“Tiger man,这码头还真大,好像走不完似的。”
“是,是。”不知从哪时开始,小虎已有一种奴性,像极古代的小太监,也像极当代官场上的小官碰到大官,那怕只是低半级。
“什么是不是的,我又不是问你问题。”Karen愠怒了。
“是……哦,不是……呵呵。”我只有傻笑着掩饰我的尴尬,人们常说一物降一物,这回我才知道,凶悍如虎一样的人物,冥冥中却被小美女这样的角色降伏着,稍有差迟,不但耳朵受刑,说不好晚上又要上演新一场武松打虎……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前面射来两束强烈的灯光,让我两眼晕眩,众兄弟双手护眼,努力地想看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一会适应了灯光,才发现前面停着一辆似乎是越野车,车头射来远光灯,灯后,站着几个人,隐约中好像手持武器。
“通通给我举起双手,老老实实!”灯光处传来一把闽南口音的国语。
警察?我第一个感觉是碰到台湾的码头水警,这下麻烦了。
“嘿,长官,啥事呀?俺可是老老实实的水手,咱们有公文呐。”老李首先答话,扬了扬船长给予的公文。
“***,耍什么花样,再动老子毙了你!”那把闽南口音粗犷无比,说完后还“卡”的清脆一声,很明显是子弹上膛声。我心道,台湾的警察就是牛逼,连问都没问,就子弹上膛了,好歹咱们也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呀。
众兄弟此刻明白对方是来真的,都不敢大意,大家心思相通,只要一声令下,大伙将会向小路两边滚去,隐伏起来,再作下一步打算,以兄弟们的身手,虽说不上全身而退,但走掉几个决不是问题,最担心的是Susana及其怀中的婴儿,当然,还有Karen太后。
然而,还未及一声令下,突然间,我们左右两边同时射来两束灯光,让人无处藏身,我扭头一看,又是两辆车,同样用远光灯射向我们,灯光后人影丛丛,如同一张大网,把我们几只小鱼困在中央,很显然,我们中了埋伏。
“你们给我老实点,枪走火了不要怪我!……你们几个过去把他们铐了。”依然是那把闽南口音,他刚说完,几个方向同时冲来几个人,每个手持枪械,或长或短,黑森森的枪口指着我们,似乎随时准备开枪。
这下子,我们真的不敢莽动,身手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这帮人冲过来,把我们背上的行李全部卸下,除了小Joyce外,所有人都被“卡卡卡”铐上手铐。这是我生平第二次被铐,而且是刚踏上台湾宝岛,就被台湾同胞铐上手铐,心情一下子从山顶跌落谷底,心底淌着凄酸的泪:同胞呀,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来自祖国大陆的代表?
“带走!”一声命下,我们十人分别被拉上几辆车子,我被扔进一辆七座Van的后座,旁边推来抱着孩子的Susana。我刚想说弄错了,要他们让Karen坐过来,却听到后面的老李嚷道:“兄弟,是不是误会了,咱们是发哥的朋友呐。”
“发你条毛!”身边的大汉一枪托砸向老李下颌,痛得老李即时闭嘴,我也只好老老实实缩在一角,不敢吱声。
坐在车上,回到昏暗的环境,我才看清楚身边的一切。Susana在我身边,她的另一边是个壮汉,手持的枪竟有点像自制的猎枪,枪管不到一尺长,身上披了件开胸背心,露出几条恶心的胸毛,两眼凶神恶煞,哪有一点像个警察?
前面,坐着老李和大鹏,门口位又是一个持枪壮汉,老李捂着腮边揉着,双眼冒着怒火,直勾勾地看着身边那壮汉,那汉子被盯得很不自在,发怒了:“你妈的再看信不信敲掉你的下巴?”
老李只有乖乖地把目光移开,呵呵,想不到老李也有服软的时候,唉,这环境,识时务者为俊杰。
前座,除一个司机外,还有一个瘦子,正手持对讲机,和另一方通话。
“行了,出发,你们开路,我在中间,水鱼押后。”对讲机传来的又是那把熟悉的闽南口音,估计他是这帮人的头领。
司机马上开车,后头跟着那台越野车。
“这位大哥,咱们去哪?”我挤出亲切的笑容,隔着Susana和Joyce,柔声向手持猎枪的胸毛男问道。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给你一个子儿?” 胸毛男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而且毫无礼貌,我只有缩在Susana身后,默默朝他呸了一口,要不是被铐着,真想给他面门一直拳。
窗外,雨点大了,汽车左拐右拐,好像上了高速公路,向西南方向飞驰,雨水打在窗户上,水滴散射着凌乱的光芒,如同我的心情,有点杂乱:这些是什么人?将带我们到何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