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月将至,江陵宁安府内一片喜庆。“小姐!盘龙山庄有人前来下聘!”夏凝霜赶紧对着妆台梳妆打扮一番,然后匆匆去往会客厅。见爹与大哥正在招待客人,但见其中并未有亦灵在,负责送来聘礼的正是亦灵二师兄阡水宜。凝霜心念道也对,哪有男女在即将拜堂之前还会相见?
凝霜上得前去与阡水宜示礼,“二师兄,亦灵在庄中可好?”阡水宜叹了口气道,“哎!自大师兄离世后,亦灵整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不久凝霜你将嫁入庄中,相信亦灵心情定会大大改观!”“希望如此吧!”
待送走阡水宜等后,凝霜也觉得情绪低落,可能心忧亦灵所致。“爹!霜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夏成佑道,“霜儿,待嫁之前的心情便是如此,总觉心绪不宁!”夏正天道,“霜儿你久居宁安府已十八年,如今将为人妇,难免会有不舍!”凝霜握着亦灵送给她的珠子,如同感觉亦灵就在身边,心中不安又少了一些,心里默念希望亦灵平安无事,我二人婚礼切莫节外生枝。
一个人最为孤寂无助时,最想见到想见的人,而亦灵此刻最想见的人便是水仙,从后山的巧遇到前往少林的旅途,二人从相识到相知,虽短短数日,却足矣令亦灵对水仙全情投入。亦灵不知爱她有多少,只知每每想起她时,心中所有的甜蜜是凝霜无法替代的。亦灵并非反感凝霜,只是觉得真正跟自己厮守终生的应是水仙,而对于凝霜,若是先遇到的她,或许心里也便不会再有诸多纠葛。
午夜时分,亦灵突然自床上坐起。亦灵做了一个梦,所有的过往都是同水仙一起,走过所有美好的地方,然后刹那间水仙被人带走,亦灵拼尽全力也唤她不回,心里生疼,梦里所有的情感被无限放大。醒来时亦灵心念我要去找水仙,一念及不日便要与凝霜成亲,水仙定会与自己行同陌路,顿时心中害怕的难受。
次日清晨亦灵便同鬼仆策马奔驰直奔玄女宫,亦灵不愿待在山庄让一切变成定局,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想要的幸福。如若一切顺其自然,将来定会后悔当初为何不愿尝试就要放弃。
二人至玄女宫将近时,便见玄女门人正与一群不知何门何派的江湖人士厮杀,水仙便在其中,数月不见功力更胜从前。亦灵命鬼仆前去相助,则趁乱拉起水仙便跑,水仙正处战中,忽然见一人拉着自己便跑,本想挣脱,但见其身形是亦灵,便不再反抗反而紧密跟随。
也不知跑了多远,跑了多久。终于力气用尽,亦灵没有半点内力,面颊汗水直流,水仙拿出手绢为他擦拭,一脸笑容,“我要成亲了!”亦灵道。水仙心里只是觉得猛的咯噔一下,很是冰凉,笑容僵住,慢慢转过身去,“是吗?和谁?”
“江陵宁安府夏凝霜!”“财尊之女,上次江陵你与那船上相会的女子,便是她,对吗?”“对!”“原来你早已与她订下终生?……那为何又要惹我?……对……对……你我并没有任何承诺……”亦灵解释道“水仙!之前我与她并不相识,也并未与她私订终生……”水仙一脸冷漠道“够了!那又如何,我们可能吗?玄女门人是不会有婚姻的!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水仙转过身去,默默的流下眼泪,伤心欲绝。
亦灵冲上前去便一把将其背后抱住,水仙挣扎开来,径直走过,心里只是很恨,恨自己为何要遇上亦灵,为何要是玄女门人,为何……恨得心里生疼生疼。亦灵大喊“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水仙……水仙……”水仙只是不停地流着泪往前走,并不是不愿跟随亦灵私奔到天涯,只是师父养育自己十八年,如何能忘恩负义只顾一已私欲?
袭击玄女宫的只是些江湖中混杂的小门派,并未给玄女门带来任何损失,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目地。水仙又受到了师姐紫衣的责罚,自与亦灵别后,整日便心事重重,暗自伤神。这日正与师父林中练功,彦无双见水仙心不在练剑,只是有形无神,担心走火入魔,便出手阻止。二人交手中,彦无双突然口吐鲜血,脸色发白。
“师父!你怎么了?”水仙担心叫道。“为师也不知为何近几日内总觉有心无力,昏昏欲睡!”“师父不要太过操劳,以后若是有甚么事便吩咐仙儿便是,我扶您回去,好好休息!”“仙儿,为师见你近日神情忧伤,是不是遇上什么伤心之事?”水仙道“师父不必为弟子担心,仙儿甚好!”
盘龙山庄里张灯结彩,红绫满堂,山庄里并未邀请多少武林人士,只是夏家来客多,再加上盘龙山庄本是人数众多,因此热闹非凡。新娘轿终于随乐队一路敲打而来,亦灵上得前去踢开轿门将新娘迎进大堂。
高堂之上正坐着雷烈和夏正天,只听得“一拜天地”。二人后转同时拜下身去,这二人真可谓是一人欢喜一人愁。凝霜是如愿以偿,而亦灵并不是厌恶凝霜,只是觉得心里有着一道伤,是水仙留下的。“二拜高堂”雷烈和夏正天笑得合不拢嘴,“夫妻交拜”二人深深一拜,亦灵顿觉心猛得一沉,痛了一下,便觉得后面所发生的竟像似虚幻,而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着,“送入洞房”……
亦灵在大堂里陪客,不停地敬酒、喝酒,直至日落。亦灵一个人醉倒在走廊,“水仙……水仙……”突然猛得睁开双眼,“水仙!”亦灵傻傻地笑了数声,又小声抽泣起来。“我要去找她!对……去找她!”
洞房里,凝霜盖着红头巾仍然欣喜等待,为何这么久了亦灵还未来?只听得房门轻轻打开的声音,凝霜紧张得双手紧撰着,等着亦灵掀开盖头,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没有动静。“亦灵……亦灵……”不见有人回应,凝霜自己掀开盖头,房间里除了自已便不再有他人。
桌上有信一封,凝霜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写着“凝霜,本应与你长厢厮守,耐何心中不忘水仙,此次前去玄女宫定要知晓情归何处,若有来世愿为奴为马以报今生亏欠,勿要寻我,对不起!亦灵留”凝霜泪如珠落,不知何言以对,只知一定见到亦灵,于是叫上鬼仆一路朝玄女宫奔去。
今夜的星光竟显得如此暗淡,水仙如何也不得入眠,徘徊在亦灵抱过她的地方,偷偷哭泣。今晚是他洞房花烛之夜,自己心爱的男人将要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想到此水仙心如刀割。为什么不自私得随亦灵奔走天涯,水仙后悔得恨不能跑去盘龙山庄和亦灵远走高飞。正想到此便听得身后马蹄之声愈来愈近,回头一看,竟然是亦灵不假。
“我不是在做梦么?”亦灵深深吻住水仙的唇,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让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好吗?”“恩!”二人正欲上马,却发现彦无双竟已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