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水宜双眼怒视柳承袭,挥手抹干嘴角鲜血,凝神静气,又起身而上,双掌回拢推掌,攻颈锁喉,跃起推掌数次,柳承袭均一一化解。阡水宜全力提气,但见真气引风,周身一阵劲动,吹起周遭琐物带起衣衫似随风摆动。
“雷霆之怒!”柳承袭躲闪不及,心念这乃盘龙山庄雷霆掌法最高一层,不可小觑,便运尽全力接掌。柳承袭但觉劲风袭来,有如双掌与这千斤巨石抗衡,这柳承袭也非泛泛之辈,这一生于这江湖中打转,除雷烈之外,倒是未逢敌手,二人掌力一碰,但见劲力外泄,竟将那身旁一株翠柳强力折断。
一旁观战的**莎莎,正为大伯心急,突觉一阵劲风来袭,竟被振飞离地撞在墙上。“莎莎!”柳承袭一口鲜血,顾不得自身伤势大惊失色便要朝侄女奔去,阡水宜也被柳承袭掌劲所伤,后退数步正好碰到那柄长剑,阡水宜拔剑而出强力运行溪谷游逸步法,一剑便刺穿柳承袭胸膛。
“噗!”阡水宜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单膝跪倒在地。柳承袭眼见长剑刺穿自己身体,似乎听到骨肉撕裂之声,双眼圆瞪倒地。
“大伯!”莎莎哭喊着,爬到柳承袭身旁。此时翠柳山庄四当家狂刀正带领数名弟子赶来,“四伯!大伯他……呜呜……”“大哥……”狂刀大叫道,“给我放箭射死那贼子!”阡水宜握剑欲要挡箭,却只是勉强支撑而立,心念今日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眼见数支利箭便要射向自己身体,阡水宜双眼一闭,突听“铛……铛……铛……”数声,数十利箭便被拦截落地,来者正是莫亭玉,亭玉持剑挡在阡水宜身前舞起剑法,阡水宜模模糊糊中见亭玉如仙慢舞煞是好看,之后便失去知觉。
阡水宜醒来之时,发现身体已不如之前如此难受,心念怕是有人为自己运功疗伤,昏迷之前似是亭玉救自己脱离虎口,这为自己疗伤之人怕是亭玉。阡水宜打开木窗,原来身在客栈之中,便起身下楼,坐于楼下一桌。
正倒茶杯中,欲饮一杯,忽觉一暗器朝自己面门打来,阡水宜凝气指尖将那兵刃夹住,“神策门”阡水宜心念。客栈之中顿时一阵慌乱,食客皆惊乱离座,掌柜和小二皆蹲坐柜台后方,刹那间便有接近十人围住阡水宜,那带头之人正是神策门沽木堂堂主萧亮。
萧亮道,“阡兄!没想到今日你我会兵戎想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阡水宜道,“萧兄多虑了,阡某敢做敢当,也知会有今日,萧兄大可不必有甚顾忌,即便丧命于萧兄一双铁臂之下,阡某也会含笑九泉!”“得罪了!”萧亮道。
话毕,萧亮便一拳挥来,阡水宜快速闪身,但见二人中间那一桌面便如鸡壳碎裂,飞散开来。阡水宜心念,好厉害的拳头,便将那手握暗器向萧亮发出,萧亮并不闪躲,一拳甩出内劲发至拳上,便听“铛”的一声,那暗器便被径直弹开,插在一旁木柱之上。
这萧亮乃神策门得力门人之一,天生神力,随天赐而后取其长,练就一对铁臂,阡水宜心知,此刻伤势尚未复员,若是硬拼怕是难以脱身。阡水宜躲闪之时,伺机将身边数名沽木堂帮众放倒,萧亮一拳挥至,阡水宜躲闪不能,双掌运劲抵挡,顿觉真气激荡,心念好大力道,如此再交手下去怕是要伤上加伤。
二人正战之时,莫亭玉正骑马而来,在客栈之外大叫,“阡水宜快上马!”阡水宜一脚踢起一张饭桌,那桌面直朝萧亮飞去,萧亮跃身而起一拳将其击成碎木。再看阡水宜二人已策马而去,沽木堂门人正要起身追击,萧亮抬手示意莫再追赶。
二人一路奔去,阡水宜坐于亭玉身后,只觉幽香弥漫沁人心脾。若是能一直如此走下去该多好,“停!”阡水宜叫道,而后从马背跃下,“你走吧!”。莫亭玉道,“你还在怪我给你盘龙山庄惹下大祸么?”阡水宜转过身去并不作答,亭玉道,“好!我走!以后再也不会与你相见!”
阡水宜听这马蹄之声渐渐远去,心中甚是失落,他哪会不愿意亭玉跟随自己,恨不得一生一世都相守在亭玉身旁。只是如今自己杀了柳承袭,神策门显然已接翠柳山庄诛邪令,这江湖中定会处处杀机,要取我阡水宜项上人头才会罢休。若是亭玉跟着我,难道要随着我时刻提心掉胆么?
罢了,便不要再想这诸多,此刻亭玉怕是已经远走,也好!自己一人自生自灭吧。只是此刻阡水宜心中有一种莫明的哀伤,亭玉之前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在脑中,好象二人已是生离死别。“男子汉大丈夫,切莫如此婆婆妈妈!”阡水宜努力不要去想亭玉。
突听得身后一阵马蹄之声越来越近,转过身去,竟是亭玉,不犹一阵心喜,脸上竟不自觉已挂上欣喜之意,亭玉一下马来,便一把抱住阡水宜,在他胸前一阵乱捶。阡水宜假装咳嗽,“咳……咳……我伤还没好呢!”亭玉这才停止了敲打,哭了出来,“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怎么见我回来还如此高兴?”
“我哪会舍得不要你,还不是心忧你会随我遭难,才不得已轰你走!”“臭男人,谁让你操那份瞎心,我的命我自己决定,即便跟着你碎尸万断,我也愿意!”阡水宜道,“哎!都是这江湖!”亭玉道,“你还记得那琼花村么?”“如何?”“我们可以退隐江湖,在那琼花村里做一对平凡夫妻啊!那里人迹罕至,谁人找得到我们?而且那里处处琼花,我甚是喜欢!”阡水宜道心中一喜,“如此甚好……”
二人便策马前行,朝那琼花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