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生活原本就很拮据,现在又多了个人,并且还是个外人,所以我在家中成了众矢之的。“让冉姑娘好好养伤,不要打扰她,以后家里的活我全包了。”为了能减少大家心中的怨气,我只有这样。每天除了砍柴以外,就是负担起家中所有的家务活,于是我每天寅时起床,一直忙到子时,算起来只睡了一个时辰。
由于活太多,我无暇去照顾段茹冉,所以只能把她托付给母亲。母亲是个善良的人,我很放心。
段茹冉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终于可以下床了。那日深夜,她悄悄地披了件外套,散步到了院子里。也许是太久没见天上的月亮了,而今晚的月亮又是格外地圆,格外地亮,以致于她触景生情,陶醉在其中。
看着月亮,让她想起此次来茅山的目的。
师傅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茹冉,此次去茅山务必要寻到金峭道长,就说绝尘找他,他自会跟你来,只有他,才能让国家强盛起来。”
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它竟然和大唐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这让段茹冉忧心忡忡。
住在这里快一个月了,段茹冉仍然没有金峭道长的消息,虽然她一直在养伤,但总会留心这件事。直到半个月前,在她与楚笛子一战受伤后,偶然得到了李十三的救助,她才获得了一些线索。她怀疑李十三的身份――极有可能,他便是金峭道长。
正盘算该如何摸清他的底细时,忽闻院外传来刨土的声音。段茹冉警觉,上前两步,朝外细看。
竟是我,半夜三更仍在种菜。
“你在做什么?”段茹冉走近问。
我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
“你能下床了?太好了。想不到李老伯的药丸还真管用。”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段茹冉很奇怪。
“没什么?睡不着,起来干点活。”我避开段茹冉的眼睛。
“那你早点睡吧!”段茹冉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脸来问,“这段时间你很忙吗?”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是芒种的时间,会比较忙。”
段茹冉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
我似乎也有话要说,但也是欲言又止。在那一刻,我只能傻傻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也许是连日的操劳,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在一次砍柴的时候,突然间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
一直到晚上还没见回家,母亲非常担心,就让毛二、毛三到山上找找,但是二弟妹和三弟妹执意不让。
母亲难过地哭了。
母亲的哭,让段茹冉瞧见,于是她问:“您这是怎麽了?出了什么事吗?”
“阿大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了事。”
段茹冉神情顿时紧张,急言:“怎么不去找找?”
“两个媳妇不许他们去。阿六和阿七太小,去了让我更担心。”
段茹冉沉下脸来,“如果阿大出了意外?我饶不了她们。”
一句怒话,让母亲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