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放弃呼叫,回到驾座,发疯似的狂赶马车,马车呼啸而去。在马车里,吕春香寂静地躺在我的怀里,眼角上残留着泪水,我轻轻为她擦净,陡然间,让我想到,我可以救她。
掏出随身匕首,我割破手指,让几滴鲜血顺指而下,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我的伤口恢复如初。
不一时,吕春香起死回生,脸色渐渐红润。蓦地,她一个翻身,从我的怀中滚落,撞在车底。吕春香一声痛叫,揉着柳腰,爬将起来。
吕公闻声,又停下车,掀开卷帘,探进头一看,惊见孙女无恙,不由喜极而泣。
“香儿,你醒了,吓死爷爷了。”
吕春香抖动身子,疑道:“当真奇怪,我的病好像全好了。”说完,欲要起身下车。
吕公起先不让,但见孙女的确与前大不相同,便勉强让她下车。
吕春香下了车,先尝试走走,走着走着,忽然就向前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欢笑。我和吕公在后面徐徐跟进,望着她烂漫的身影,我意识到这才是少女的季节。
吕公感慨万千,对着老天呼道:“感谢苍天,给了我孙女第二次生命,老汉我给你磕头了。”说完,停下车,跪在地上向上天叩头。
这时,我下了车,吕春香也折返回来,但见吕公如此,吕春香说道:“爷爷,你谢错对象了,不是苍天救得我,而是毛公子救得我。”我一听,连忙摆手说:“吕姑娘,在下并未救你。一定是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吕春香笑道:“你救我我自然知道。”
吕公忙向我跪下叩头,说:“多谢毛公子救了我这孙女。”
我连忙去扶他,说:“吕公,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吕公又令吕春香施礼谢我,我无奈,只得一一接受。
一路上,吕公千恩万谢的话,不下百遍,我的耳朵都听出了茧,还好有吕春香默默无言,坐在对面只是涨红着脸。马车连续赶了五日,一日方到扬州境内,此时人疲马乏,吕公便放慢行速,徐徐而行。
吕春香趁机问道:“毛公子到了扬州,准备安顿在何处?”
我为难道:“不晓得,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吕春香惊讶道:“难不成公子在扬州没个亲戚朋友?也没个安身的地?”
我回答说:“没有。”
吕春香窃喜道:“公子预备在扬州停留几日?”
我说:“不晓得,要看事情办的顺不顺利?”
吕春香说:“既然公子没有安身之所,不如到我家小住几日,等你将事情办完了,再走如何?”
我听后,自然喜不自胜,但仍要客套一下,说:“倒怕叨扰了你们。”
吕春香说:“哪里的话!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让小女子一辈子伺候公子,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万万不料,她会如此说话,我无言以对,只让尴尬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突然,吕公在外一语,打破僵局,他问我道:“毛公子,今年周岁几何?可曾婚配?”
我答道:“在下二十有五,已有婚配。”
无心之言,倒让吕春香兀的心里透凉,然吕公却不为意道:“二十有五,该是婚配了。”
三人谈话间,不知不觉,马车驶进了一个林子里,林子寂然无声,不同寻常,吕公乃是经验之人,定然看出端倪,便不由得说道:“近处当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