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香浑浑噩噩地爬起身,只觉腰间疼痛难忍,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忽听,有爹娘声急切道:“摔着哪里了?痛的厉害吗?”吕春香睁开泪眼一望,见果真是爹娘寻来了,这下子,人便愈发哭的厉害了。娘只好在嘴上怨道:“合该你遭罪!谁让你贪玩乱跑的?”
三人说话间,旁边的鹰人却是受了伤,只因刚才的闪电一击,击中臂膀,而那闪电并非是真的闪电,只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公子,只因他身形极快,故让人见了误以为是一道闪电。且看那白衣公子,长的十分英俊潇洒,他手持一根银笛,悠然地站在鹰人的面前,嘴角处略带笑意。
只听鹰人一声道:“韩香子,我们曾有言,二人只得寻一个机会公平地比武,看一看究竟谁才是天下第一?而你今日却趁我不备偷袭了我是何用意?”
韩香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兄,刚才韩某是情非得已,并非是故意要偷袭你。只因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不能有丝毫损伤,故情急之下,才伤了阁下。韩某不明,你慕容鹰乃是江湖一号人物,为何会对公主下此杀手?难不成你也为人做事?”
慕容鹰道:“只许你韩香子为太平公主做事,就不许我为别人做事吗?更何况,我与你有大不同。你为朝廷做事,是甘当朝廷鹰犬,而我为别人做事,却是与别人合作,那别人亦得为我做事。”
韩香子听后爽朗一笑,丝毫不在意对方之言,稍顿后说:“阁下现下受伤,如何为别人做成这事?”
慕容鹰有一时沉默,想是思考,完了说:“韩香子,你我曾未交过手,虽然我受了伤,但还是要拼尽全力试上一试,我想我未必――”
慕容鹰不敢轻言,因为想到刚才一击,已经领会到了韩香子的功力,此刻他说此话,只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总不能因为受了些伤,还未与敌人交手,就将此种大事弃之,那以后,慕容鹰还将如何立于江湖?
想来想去,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必须出手,将与韩香子大打一场。此时,不能想的过多,往往想的过多反而会使人紧张,使得人的战斗力下降,所以他立刻集中精神,凝视着对方的每一个要害和每一个攻击点。
韩香子见对方蓄意出手,便不再言,而是凝神戒备,这是韩香子尊重对手的一种体现,虽然对手是受了伤,功力将损失不过一两成而已,但对于这种高手对高手来说,功力当然不能差之毫厘,否则必然导致失败。
一切风平浪静,无人再敢出声,只有那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抽泣,突然抽泣声一止,立刻,银笛划过天空,弯刀呼呼旋转,一阵子叮叮当当,像是一首美妙的音律,二人心意相通,先是一气无内力的招数,看着旁人眼花缭乱,接着慕容鹰一声轻喝,左掌推出,同时并送出一个示意的眼神,韩香子立刻明白其意,也是左掌相迎,登时间,两掌在其中相遇,由缓至急,内力源源不断,起先周围风平浪静,一会儿丝丝风声入耳,再一刻风卷竹叶纷飞,至最后,掀起无数尘土蔽日。
斗到酣处,慕容鹰突然伤处剧痛,鲜血喷涌,他惨叫一声,急忙收掌,韩香子惺惺相惜,不忍趁机杀他,故也急忙收回掌力。正要说一些敬佩之语,却不料,慕容鹰陡然使出平生绝学“神鹰爪”,其招数甚快,让韩香子始料未及,韩香子来不及运功抵挡,只得以身形幻影法疾速后退。
只见,慕容鹰紧追不舍,而那只神鹰爪只离韩香子胸口半寸有余,众人嗟惊!韩香子一直向后退。若是在草原之上,此番追逐还不知是何个尽头?然而,此处是小竹林,韩香子后退数丈后,便见身后有几根紫竹将要挡住去路,众人皆在为他担心,但并未见韩香子有甚忧虑,只瞧他在退无可退之时,突然一个纵腿倒立,直直向上飞去。
慕容鹰追得急,也不料韩香子会有此一招,所以身形难以控制,就惯性冲了出去,不仅连番折断几根紫竹,还将紫竹后的二人打死。
那被打死的二人不是别人,却是吕春香的爹娘,吕春香乍见,血泊之中躺着自己最亲的人,顿时已是愣愣无措,她眼睛瞪的十分的大,看似有些恐惧,头有些微晃,却不知是神经错乱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象。
慕容鹰用力静止了身形,只回望了一眼吕春香以及被他误杀的二人,紧接着,他又伸出神鹰爪,再次朝韩香子攻来,韩香子此次已有防备,便不再避让,而是伸出两根手指,使出平生绝学“二极禅”,只见两指对三指,不分伯仲。
二人又是斗到酣处,突然,慕容鹰感觉拿兵器的右手隐隐作痛,于是分神低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小女孩在发狠地咬他,他非常生气,却又不能分力去打发,只得强忍,心想小女孩咬片刻便会停止吧,哪想小女孩却死命地咬,似乎非要将对方咬死不可,右手的大拇指已经鲜血淋漓,若是再继续咬下去非咬掉不可。
慕容鹰不能再坚持下去,于是左手一个撤劲,身子一斜,避开韩香子的二极禅,同时右手急忙运力,只运出三成功力而已,便将小女孩打至数丈之外,虽然小女孩幸免遇难,但自此以后小女孩便烙下不治之症。
吕春香飞出后,便昏了过去,至于慕容鹰和韩香子最后是怎么散的,她却不晓得,她想,也许是韩香子放了他吧,因为韩香子并不真的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