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刺杀永宁公主的!”那褐衣人边问边上前要伸手揭开庄姨的蒙面巾。
我见情况紧急便不及细想,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成品字形,袭击那褐衣人背心三处大穴。
那褐衣人听见风声,向后暴退三尺,反手一接,将三枚暗器抄在手中,我便趁这个空隙,飞身而出,拉起庄姨腾空而起。
“追!快追!”那褐衣人气急败坏的叫道。从刚才他的转身,我已认出他便是与我在扬州交手数回合的当今皇帝的胞兄裕亲王爱新觉罗福全。
官兵追击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从身后传来,但越来越远,越来越轻,虽然我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但施展轻功依然是轻巧绝伦,所以不消片刻便已摆脱了官兵的追击。
我见官兵没有追来,便找了一棵大树扶庄姨坐下,以便查看她的伤势。庄姨面如金纸,嘴边残留一抹血迹,已经昏死过去。解开她的外衣,便见胸口赫然有个黑色的掌印,像是“修罗灭绝手”。
“修罗灭绝手”是关外飞鹰贺兰通的独门武功,已失传多年,据说该掌功阴毒非常,除非在中掌半个时辰内运用内功将掌毒逼出体外,否则掌毒便会遍行经脉,回天乏术。想到这里,我便顾不了环境危险,盘膝坐在庄姨身后,运功帮助庄姨逼毒。
“想不到阁下见多识广,居然懂得如何医治‘修罗灭绝手’?”正当我用功到了关键时刻,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声。
“完了!”我心中暗道,虽然我知道我的藏身之处一定会被发觉,但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快!如今我用功正是紧要关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抵抗力,只要一个小孩子用手轻轻一碰,不仅庄姨会毒发而死,连我自己也会走火入魔。
“怎么不说话?”福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弄,像是猎人在挑逗到手的猎物,“今天晚上,我本来只想围捕那个女人,想不到居然还能抓到你这个高手,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如果让福全揭开了我的蒙面巾,那么我的身份就完全暴露,所有的计划都将一败涂地。想到这里,我强行运气,聚力于左掌,拼着身受重伤,也要重创福全。
近了!近了!我感觉福全的手指已经碰到了我的蒙面巾。我趁其不备,左掌全力拍出,一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背心。那掌是我毕生功力所聚,加上福全没有防备,便一声没吭地便倒在地上。
“哇!”我感到胸部一阵气血翻腾,同时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伤敌的同时,我自己也已重伤在身,这个时候如果官兵赶来,我只怕也无力再战。想到这里,我便运气压住伤势,背上庄姨急速向前奔去。
“快!快!带我去张记棺材铺!”庄姨醒了,在我背上微弱地说道。
张记棺材铺我在来的时候曾见过,位于贾家胡同,离乱葬岗不过数里之遥。听庄姨如是说,我就不及细想依言前往,不消一盏茶功夫便到了。
天色不过五更时分,张记棺材铺业已开张。在门口刨木的两个伙计见我背回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禀告掌柜。
不一会儿,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掌柜闻讯赶来,不及问话,便从我手中接过重伤的庄姨。
“多谢这位侠士援手!”那掌柜冲我抱了抱拳,说道,“不知这位夫人如何受得伤?”
“她在乱葬岗寻找儿子的尸体,因而遭到了官府的围攻。”我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她中的是‘修罗灭绝手’,余毒未清,你们要用内功帮她把毒逼出来。”
“唉!这位侠士救了夫人,不知能够留下大名!”那掌柜见我要走,便举手拦住,说道。
“萍水相逢,江湖救急!免了!”我推开那掌柜的手,便施展身法一跃而出。
“这位侠士似乎身上有伤,这是本门疗伤圣药,请侠士笑纳!”那掌柜的说话声从背后传来,接着我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反手一接,是一个瓷瓶。
“多谢了!”我边说边腾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