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大门口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正是裕亲王。十几个黑衣人正和官兵战作一团,正是劫法场的那帮人。我扫视了一下四周,不见从法场上救下来三个人,想来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都住手,不然我杀了她!”李大用剑抵住我的咽喉,冲着打斗的众人,大声喝道,“这个女人是永宁公主的姐妹,她死了相信公主不会放过你们。”
“原来是沈姑娘!”裕亲王看了我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沈姑娘要好好求神拜佛了,最近怎么最近一直遭遇血光之灾呀。”
裕亲王话中有话,让我听了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沉默,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处置不当,我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你们住不住手,不然,我可要动手了!”李大见众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便将剑凑近我的脖子,顿时我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想来是被剑划破了肌肤。
“住手!我们走!”裕亲王忽然奇怪地笑了笑,冲着众官兵喊道。
不消片刻,成百上千的官兵都走得无影无踪。
“看来这个女人来历不简单!”看见官兵撤退,陈飞扬愣了愣,说道,“你们好好看住那个女人,我们走!”
众人领命跟着陈飞扬向院子里走去,我见他们不从门口撤退,便猜到院中一定有什么暗道之类的捷径。
果然。只见那陈飞扬带着众人来到了花园,在假山的石头上一按,顿时假山挪到了一边,露出了黑幽幽的地道口。陈飞扬举手一挥,一群人鱼贯进入了窄窄的地道。
大概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便看见顶上有一缕亮光,随即见陈飞扬用手掀开了一块沉重的盖板,一跃而出。
我跟着众人出来,见这里的环境似乎非常熟悉,略一想,便想起这里便是上次我带庄姨来的张记棺材铺。
怪不得他们在劫持法场后不着急撤退,原来是院中别有捷径。
“张三,无尘大师伤势如何了?”陈舵主一出地道,便冲着屋中的一个男子问道。他的语气相当焦急,想来是对他的伤势非常关心。
“无尘大师虽然伤势不轻,但不过是皮外伤,只是他的眼睛,只怕是没救了!”张三叹了口气,说道。
“好好照顾无尘大师!” 陈飞扬皱了皱眉头,吩咐了一句,便朝外走去。
“陈舵主,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李大在他身后恭声问道。
“先把这个女人关在库房里。” 陈飞扬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官府对这个女人似乎非常重视,我们要好好利用利用。”
李大领命,便带我向库房走去。棺材铺的库房朝北,只开了高高的一扇起床,里面光线昏暗,满是尘土,不过二十见方的地方,居然还还堆着近十个半成品的棺材,简直让我脚无立锥之地。
“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不然有你好看!”李大冲我恶狠狠地喊了一句,便重重地锁上了门。
一间普通的木屋,一把小小的锁,对我来说,要脱困而出,简直轻而易举,而且那李大以为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没有用绳子绑住我手脚,也没有点我穴道。我耐着性子等到天黑,便运用缩骨功从气窗一跃而出。
虽然木屋的四周都有人把守,但我施展轻功无声无息,那些守卫都浑然不觉。
西面的厢房亮着灯火,我透过半开的窗户往里一瞥,便见屋中有三人,一个是那个陈飞扬,一个是无尘大师,还有一人居然是庄姨。
“陈舵主,你们计划今天劫法场,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庄姨脸色铁青地看了陈舵主一眼,质问道,“是不是你们根本不信任我?”
“嘿嘿!不是不信任夫人,只是我们考虑夫人爱子新丧,不想叨唠夫人!”陈舵主干笑几声,答道。
“你少演戏,你们京城分舵的人根本不相信我们暗堂的人。”庄姨瞥了陈舵主一眼,说道,“上次的行刺行动若不是你们京城分舵的人走漏消息,我们暗堂的刺客早就把那个鞑子皇帝送上西天了。”
“夫人还好意思提上次刺杀的事。”陈舵主嗤笑了一声,说道,“上次趁鞑子皇帝出巡,我们京城分舵可是安排地天衣无缝,若不是你们暗堂的刺客不济,怎么会错失良机。”
听了庄姨和陈飞扬的话,我顿时心头一凛。虽然我已经知道他们都是天地会的人,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不仅分属不同的机构,而且还有着深刻的矛盾。
天地会会众多,内部结构也非常复杂,除在各省都有分舵外,还有香堂、刑堂和暗堂三个分堂。香堂主司入会人员的审核,刑堂职掌赏罚,暗堂负责刺杀,各分舵主要负责联络消息和行动策划配合。
庄姨原来也是暗堂的人,但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过?他们口中行刺皇帝的事情似乎我也没有听师父说过,是不是其中别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