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室,古泉一树用手机确认着什么。
大概是和他口中的‘机关’联络吧。
朝比奈坐在椅子上,死死抓着裙子的下摆直到关节发白。
看起来完全不想去擦那哭得满是泪痕的脸。
怀着难耐的心情,我坐在平时的椅子上。
资讯统合思念体,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而写这个剧本的呢?
这个推测,引起着我强烈的不安。
可是,这已经是即成事实了。只能继续下去。
古泉一树关上手机说。
「已经知道他被送到哪间医院了。我们也去吧。」
他在古泉一树的安排下,被送进了治疗设备齐备的私立统合医院。
我们到达了那里,走过集中治疗室和各种检验室一样一字排开的走廊,凉宫春日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
全无血色的脸斜倾着,双目圆瞪盯着空中。
「凉宫同学!」
她对古泉一树的招呼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站着。
我的心情变得越发难堪。
我错了。不断地感到这一点。可是,现在想那个已经太迟了。
凉宫春日在他被抬进去之后,一定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她的周围似乎充满着怒气。
拜托朝比奈实玫榴照看没有反应的她之后,古泉一树准备进入检验室。
但在检验室的门打开的瞬间,凉宫春日猛地把朝比奈实玫榴推开,打算冲进检验室。
他被古泉一树拦了下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
「阿虚呢?阿虚…喂,别拦着我!!」
充满怒气的声音。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正在推挤的是古泉一树。
「等一下!冷静下来。我认识这里的理事长,我去问问状况。冷静下来,在这里等着好吗?」
「…………」
看来是理解了古泉一树的话,再看了看他的脸,又一动不动地站住了。
「朝比奈学姐,拜托你了。」
一面说着,他进入了检验室。
这里是‘机关’的相关设施吗?我在表层的思考中想着这件事。
一面被呜呜咽咽的朝比奈实玫榴扶着,凉宫春日以与最初在这里的时候同样的状态,死盯着空中。
我错了。犯了决定性的错误。
应该再稍微检讨一下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剧本的。
起码应该再多考虑一下那个不妥当的部分。
应该考虑些其它的方法的,应该使用能避免让她受到这种震动的,另外的方法。
不过,这样当初的目的也就能达成了。其实已经达成了一半。
可是,他们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焦躁和愤怒的。
想告诉大家他平安无事。三天后他会正常地醒过来。
可是,那是不能说出来的。
就那样站了一会儿之后,最后,古泉一树从检验室出来了。
凉宫春日像箭一样跑到古泉一树跟前,抓住他的衣领说。
「怎…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搞的?快回答!回答我!!」
声音颤抖着。语尾带着怒气。
她圆睁着眼瞪着古泉一树。他举起双手回答道。
「嘛嘛,稍微冷静一下。他没事。」
「……没事?」
呆站着不动了。
「对,没事。全部检查了一遍,好像完全没发现异常。」
「没事……」
这么嘟囔着,凉宫春日瘫软般地坐倒在地上。
此时,门开了,床被推了出来。
「阿虚!」
凉宫春日跑了上去。古泉一树和朝比奈实玫榴也小跑着跟上去。
只有我没有动。
我思考着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意思。
并且逐渐变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思想。
申请什么的怎么都无所谓了。
想马上改变他们的记忆,把他们在他摔下楼梯之后的所有记忆都消除掉,这样的心情。
就那样站着,最后,古泉一树回来了。
「怎么了?他没事呦。」
点头。
对,他从一开始就没事。
「我们过去吧。」
总算能移动身体了。跟在他后面。
「长门同学居然也会有这样反应,还真是稀奇呢。」
「…………」
「那么,凉宫春日口中的,把他推下去的人……」
「不知道。」
「??这…这样啊。」
他的表情好像稍微有点意外。
「我也曾经试着调查过,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
希望你能告诉我。」
「…………」
「拜托您了。」
点头。
「啊,这里就是了。」
门打开了,看见了他的身姿。
他的手臂上插着点滴管,在床上睡着。
和我冻结他意识的那个时候一样。
朝比奈实玫榴看起来很担心地在旁边看着,凉宫春日则在怒吼。
「喂!阿虚!起来啦!这是团长命令!现在马上给我滚起来!」
那个旁边,是主治医生吗?他拿着病历一样的东西,耸着肩膀站在一旁。
古泉一树,和那个医生交谈了一下之后,对不停怒吼着的凉宫春日说道。
「凉宫同学,请冷静下来。」
「说什么?冷静下来?不是说阿虚哪里都好好的吗?那么他为什么不起来?」
「是昏睡状态。至于昏睡的原因就不清楚了。」
「那是什么鬼玩意。如果醒不来就硬把他拉起来啊!阿虚!赶快起来,不然要罚款了!」
看那个气势,是真的想就这样把他硬拉起来。
「请等一下。这是原因不明的昏睡状态。不能勉强乱来。总之,我们只能先观察一下情况。等他自己醒来了。」
听了这样的话,她停下来了。
眼泪在她圆睁着眼睛里打转,她的面容依旧散发着怒气。
我明白她的心情。
就这样呆了一会,她擦了擦眼泪,回过头来下着指示。
「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
「阿虚要是醒来发现谁都不在身边不是很可怜吗?所以我要留下来陪床。」
「照顾他的话,交给医院的话就行了……」
「不行。你们几个轮班过来探视。我因为是团长所以二十四小时驻守!」
「…………」
「那么,决定轮班的顺序吧!我去做留宿的准备。我回来之前要决定好呦!」
一面说着,一转眼就从病房走了出去。
她是真的很重视他。
重视到了令人想用微笑鼓励她的程度。
重视到了连我都会这样想的程度。
我们把探视时间分为上,下午和傍晚到探视时间结束三段。
各自挑选有空出来的时间来探视。
朝比奈实玫榴因为有课要上,大致是从傍晚到探视时间结束之间过来。
学校方面,我和古泉一树也一样,不过,我们有解决的办法。
我和古泉一树,分别挑选了几个上午和下午。
他的家人在傍晚的时候来了。
凉宫春日在夜间,好像是一直通宵看护,然后白天用睡袋睡觉。
她说必须去学校的时候,干脆就不睡了。
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她住进医院之后就一次也没有到学校。
我不去医院的时候,就留在家。反正去学校也没有什么意义。
比起那个,确认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意志更迫切。
我第一次对资讯统合思念体产生了近乎愤怒的感情。
只要仔细想想,不,就算不想也可以看出这很古怪。
应该完全能找出不会让他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一样的方法。
古泉一树深信他的情况很严重,所以其它人也这么想。
应该受到过针对这种情况的训练得古泉一树,在那个瞬间,也都变得无法行动了。
在那之后听他说,他以为当时他已经摔死了。凉宫春日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应该有更好的方法。
还是说,有不得不做到那个地步的理由吗?
为了让凉宫春日产生动摇吗?
我想起了朝仓凉子。
杀死他,然后看凉宫春日的反应。
我接触了资讯统合思念体。
这次的事件,果然是这种实验吗?
实际上保证了他的安全,却在那个瞬间,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他是凉宫春日的钥匙。
回想从开始到现在的事例,如果在凉宫春日的眼前,他遭受了死亡的危险,以她为中心产生资讯爆发的可能性很高。
她在确定他的生死之前,是否能抑止那个能力的发动呢?
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无意识的能力如果能够发动,就可以在他遭受了死的危险的时刻,就让那个危险消失无踪。
于是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这次到底是怎样?
资讯爆发和封闭空间都没有出现。
那意味着什么?和他事后保有意识有关?
对,此次,他丢失了意识。完全没有意识。
仅管凉宫春日感到非常不安,
不过,封闭空间和资讯爆发没有发生,事态就趋向于结束。
过去的事例又怎样呢。
种种的希望,不是出于自身的清楚意识,而是在潜意识中的希望,只有这样才会触发凉宫春日的力量吗?
这里存在一个反例。
我得以改变世界,是因为借助了凉宫春日的能力。
那个时候触发她的能力的,是她的梦。是我和他的身姿。
我在她制作她希望的世界之前,介入并构筑了我所希望的世界。
那,真的是凉宫春日的能力吗?
我自己独自的能力,是不可能足以改变世界的。
这是真的吗?我,目击了未来的我在资讯统合思念体不存在的世界实行了再改变。
那个我,说了她与她那个时空的思念体连接着。
可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是超越时空的。
不对,归根到底我自己是不可能拥有独立改变世界的信息操控能力的。
我没有被设计成那样。
那么,被刻意地设计成压抑着感情,并作为观察者,不包含感情元素的我,心中却萌发了感情,并且学会控制它了吗?
而且,我改变了的世界。那,是真的我所希望的世界吗?
那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世界吗?
那个世界,是从他意识中所希望的世界。
中之,那是他真正心底的希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那只存在于他的深层意识之中。
他只是没注意到。
因此,他所希望的世界,被他自己否定了。
那么难道我也是?
我出于某些目的才被造出来。可是,现在,我打算脱离那个目的。
这种事情,到底有意义吗?
道具就应该属于道具的范筹。道具是不能超越使用者的意思随意地行动的。
从道具开始擅自行动的那一刻起,道具就不是道具,而是变成了某种其它的东西。
道具在普遍的意义上是不会选择使用者的。也不会违反使用者的指示。
我对资讯统合思念体感到愤怒。
那么,那个实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观测凉宫春日的反应。
我的反应也包括在内了吗?
让我变的奇怪的,是他。我必须得到答案。
可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和他谈谈。
我想知道他的意思。VIII
然后,就这样到了第三天。
当天上午,我来到医院照顾他。
我来的时候,凉宫春日还没睡,
面容疲惫,呆呆地看着他的脸。
“喂,有希。你说如果亲他一下,阿虚会醒吗?”
稍微有点吃惊。禁不住举起眼看她。
“不是那样啦。是那个,对,睡美人的故事。”
她,有那个记忆吧。
被他吻了之后醒过来的那个记忆。那个二小时三十分的记忆。
她所做的梦。是他所经历的现实。
一面想着,一面以无言回答。
“但是,男女角色调换过来会成功吗?”
对,那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
一面想,我继续保持沉默。
此后,她嘟噜着什么,然后忽然改变了话题。
“喂,你知道幽体离脱吗?”
在书上读到过。那个概念与信息生命因子相似。
我无言地这么想。
“阿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是因为撞击,而导致了幽体离脱吧?”
稍微有点吃惊。
对,确实是那个状态。他的意识,现在在我体内。
想了想,继续沉默以对。
这时我注意到了。现在,他的意识,被压缩冻结为资讯因子的形式。
我是人形界面,可保持的信息量与人类相比大得多。
如果把那个记忆因子,也就是他的意识展开的话。
他通过作为人形界面的我不就能与外界沟通了吗?
当然,那样也必须连接他和我内部的界面。
但是,并不是不可能。说不定,用我个人的信息操作能力是能做到的。
这个想法令我想到一个有趣的名词。
叫什么来着。对了,凭依。
但是,我完全不觉得那会被批准。
此后她就一直在说些无聊的话,只有她在说而已,我一直保持着沉默。
就这样过了一会。
“那么,我稍微睡一下。如果阿虚醒来了就叫醒我。”
那样说着,她钻进了睡袋。
真是让人吃惊。凉宫春日,正确把握着目前的状况。
真的只是单纯的一时想到吗?
我,想起了他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时候她所说的话。
不明白。可是,今天,她的愿望会实现。
确认凉宫春日进入睡眠。
调查场地的状态,确认谁都没靠近这个病房。
确认了状态万全之后,我贴近他的脸。
想起了那个夜晚的事。
只有我拥有的记忆。温暖的感情。很高兴,还有些许的不安。
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简直要看得入迷了。
那么,开始吧。
把手放在他的额头和脸颊。
慢慢地挨近他的脸。
突然浮现出也许会被凉宫春日看到的想法。
不,场地状态显示她正在熟睡之中。
是我考虑过多了吧。也许我稍微变得神经质了。
吻上他的嘴唇。感到他的意识,向他送出记忆因子。
就那样,舌尖触到了他的嘴唇。
放不开他的嘴唇。想更深地接吻。
暂且忍耐着那个**。过了一会,慢慢地分开嘴唇。
禁不住去看凉宫春日的情况。不要紧。
用手指描着他的嘴唇,调整因子,让他在三,四个小时后醒来。
到此结束。
我叹了一口气。重新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下。
不久之后,古泉一树就要来了。
他来了的话,我就回家去吧。
到古泉一树来为止,一直凝视着他的脸。
从稍微打开的窗缝,可以听见外边微弱的噪音。
微风吹来,轻轻拨动我的头发。
走廊有些吵闹,是来收拾餐具的人吗?
把手贴到他的脸颊上。
我感到非常的满足。
这样的时间一直持续下去也不坏。
门开了。是古泉一树。
要是再晚来一点就好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稍微有点事。”
然后,微微地笑了,
“摄像机好象坏掉了。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他这么说。
“没有。”
那样回答着,我站起来,
“再见。”
一边说,一边往走廊走去。
“已经要回去了?”
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到他醒来的样子。
那样说不定会把状况弄得乱七八糟。
顺便一提,那个照相机正常得很。只是偶然没拍到东西罢了。
他的机关不尊重**。
虽然我的所为也没什么尊重可言。
稍后他就会醒来。
稍微有点怕见到他。但是,不要紧。
见过他之后,我就必须作出决定。
他也有想从我这里知道的事吧。
然后,突然想到了。
凉宫春日,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在吻他呢?
相信着那会让他醒来。
虽然那样想着,但是不可思议地,没有对凉宫春日产生嫉妒的感觉。
以前明明是会在意的。
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吗?
关于这个心理状态,有必要稍作检讨。
但是,一定,她真的是把他当做重要的人来看吧。
想起了她决定留下来的时候。
也希望着我们,宇宙人和未来人,超能力者也一起来。
总觉得是那样。
返回公寓的房间,坐了桌子前。
这次的骚动,完全是由于我的自作主张。
他不久就要醒了。
我必须面对他,面对我自己。
这样事情就会结束。
他会说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我的感情。因此,也不知道我引起了的骚动的原因。
此次的事,完全是我的责任。
作为他便利的道具而存在的我,不满足于现状,想更接近他,想成为对他来说必须的存在,就这样把他逼到了死角。
他,心情一定不会太好吧。
如果从一般人的角度考虑,应该再也不想接近我了吧。
想到这里,已经完全不能再思考了。
如果变成了那样,我将无法承受那个结果。
这一次,在感情再次失控之前,我不消失不行。
但是只要我希望,他就会听我解释。
不对,我不能如此希望。
特别是,对于不久之后就要面对的他,我没有资格抱要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被问原因的话,要如何回答才好?
我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
我,还是依旧真心地希望可以和他互相诉求,互相陪伴。
能隐藏那个心情,只说出他记忆中有的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吗?
同时,要是在哪里犯了错误,会使状况更糟不是吗?
我有的独立信息操作能力并不是那么强,
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是会有明显的效果。
象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的情况一样,不再申请什么批准,
单纯地感情用事的情况,也许会再次出现吧。
Frankenstein情结。我笑不出来。
心情低沉下去。想起了那个改变前的心情。感情动摇了。
他和我的关系,就是他和凉宫春日的关系。
应该观察着他们的我,在他和我之间实现着于那同样的构造。
凉宫春日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我却知道。差异只有这个而已。
结果,我还是没有办法继续前进吗?
说不定还是不去见他比较好。
会见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凉宫春日回去了吗?
如果以现在的状态遇到他的话,也许同样的事又会再发生。
思考无法安定下来。
横卧在地板上。
对,只用假设为前提的思考没有什么意义。
只有去见他。
资迅不足,那是禁止同期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后果。
不能确实地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
要做出正确的――既定事项――判断所需要的信息,必定是不足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并且,如果认为那个时候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话,
这个判断就是既定事项。
在未来就会知道结果。
去见他吧。
是已经相当晚的时间了。熄灯时间也过了。
但是,他还在等着。我那样相信。
立在病房前。稍微的踌躇过后。打开门。
他没有睡,还在那里等着我。
我告诉了他我对这次的事应负全责。
也告诉了他我的处分正在被检讨,结论被暂缓的事。
他说,既然知道会出问题,那么就应该早些告诉他。
果然还是一样的温柔。我几乎要忍不住说出全部,但是最后还是没说。
我告诉他就算那样做了,我也会把他的相关记忆消除之后进行改变世界。
事实上,我的确是选择性地消去他的记忆之后,才实行世界改变的。
只有我才有的,和他之间的记忆。
他没有看到我在说这些的时候的表情吧?
不想被他看到。
他的眼神比听我自白之前更温柔了。
当我说到基本的问题还没解决,还有再次失控的可能性的时候。
他,握着我的手,说了。
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也要把你带回来。
并且,如果我消失了,就动用凉宫春日的力量实现我的改变之后的世界,那个三天之间的世界。资讯统合思念体不存在的世界。
他用力紧握我的手。
他的手的温暖。我,稍微想起那个我们互相拥抱的夜晚。
然后,凝视他的眼。眼泪快要出来了。
现在的他,正是我所想要追求的他本身。
我听着他的话,想好了对资讯统合思念体的申报内容。
他,好像对资讯统合思念体发着很大的脾气。
我,只感到高兴。
感受得到他对我的接受。
就像那个夜晚所感觉到的一样。
但那已经不是我现在所追求的了。
我也并没有在寻求和他成为恋人关系。
我,对于他能把我当作伙伴来看而感到高兴。
不是把资讯统合思念体,而是把我本身作为伙伴。
与我所想的稍微不同,但是,那是确实的羁绊。
我对于他,并不仅仅是道具而已。
是喜欢还是讨厌,爱还是被爱,要说这些还早。
现在这样就好。能感到跟他之间的羁绊。
想钻进他的饿被窝去,不过忍住了。
我,点了点头,并且说了
“谢谢。”
我的感情能就此传达过去就好了,不过,看来还是不行。
稍微有点悲哀。
我返回自己的房间,感到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意志。
和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相反,现在的心情非常高兴。
我,想与他在这个世界继续构筑关系。
我能感到我对于他来说不单单只是道具而已。
并且,能感到我对他来说是必要的。
我是他的伙伴。并且,我相信无论是凉宫春日,朝比奈实玖?还是古泉一树,我们互相之间也是伙伴。
我,相信我自己。
并且,对他而言,即使能认可没有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世界,也无法认可没有他的伙伴存在的世界。
他的朋友们,持有非常不一般的身份。
必须是那样的。
然后,申请放弃并封锁与异时间同位体进行同步的机能。
最近,几乎没使用那个机能。
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想用。所以放弃掉。
意外的,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意志,好像对此感到很高兴。
看来我也成为了观察对象。
对,这样一来,也许,资讯统合思念体,得到了比起凉宫春日更容易处理的对象。
因为他,也是我的钥匙。
如果有一天,他真心期盼过平静的生活的时候,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还是说那时候,凉宫春日就会开始企盼平静?
只是,凉宫春日说不定还持有我们所未知的能力。
那惊人的洞察力。
我,大概已经不能回到资讯统合思念体了吧。
但是,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全身心,那样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