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岛监狱,我没记错的话,是在市郊的,以前从来没去过,只是听过各种各样的传闻。
唐阳的监狱也不是只有四岛一座。四岛是省上直接管辖的,里面关着的人,罪行一般都是很重的,比如说——贩毒、组织卖淫、贩运枪支、被双规的大官、政治犯……
这么一座关押着各条道上的牛逼人物的监狱,不在省会陇山,而选择在唐阳,就有点让人想不透了。
我这次的资格,也足够进四岛了,我自嘲地笑笑。
“黄哥,毒品,给我算了多少?”我想不通,要是毒品的量大的话,我进去,还出得来出不来了?!
黄科长脸上肥肉抖动,一脸的精明:“兄弟别怕,就几克而已,不够大罪的!”
我有点猜不透了:“那为什么把我关在四岛?市里其他监狱都满了?”
黄科长笑得更贼了:“兄弟啊,朱雀在市内的势力,在普通的监狱里弄死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四岛,就不是他们能指手画脚的地方了。那儿养着的一些大爷,朱雀去给他们提鞋,都不够资格!”
我心里有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黄科长,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手中有他的把柄,他就必须为我办事……
这样的两个人,能真心实意为对方打算吗?可是,随着交流和了解的深入,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发生变化了。具体变成了什么样,我不清楚。
他完全可以把我关进一般的监狱,然后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朱雀,戴罪立功。朱雀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放过窝在监狱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吗?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脚,我就不明不白地挂在监狱里了!
可是,黄建兴他没有,反而为我考虑地很周全,好像要进监狱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我不知道。有些事,原本不需要理由,就能去做。有些人,不需要理由,就会去帮。
拍了拍他的肩膀:“黄哥,那些照片你拿走,我不要了!”
黄建兴一愣,然后玩味地看着我:“屠老弟,拿到了照片,我就算是彻底摆脱你了。到时候,你就不怕我作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我摇摇头,很坚决:“我当然怕,可是,不为别的,就为黄哥你刚刚的一席话,我就必须把照片还给你!”
黄科长豪爽一笑:“哈哈!正是因为把你当兄弟看,所以才不会从你那儿要照片!既然你相信我了,我就不能把秘密交给你?”
我感动了:“那照片……”
黄科长摆摆手:“放在我这儿不见得安全,老婆子经常翻我的东西。还是在你那儿好点,这不是还能给你当教材嘛!”
我无语了,不过心里,却更感激了——
论心机,黄科长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成十年的人,还玩不转我?我承认,我有时候考虑问题,总能想到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好点子,所以我才能在收账这条路上一帆风顺。不过,单纯的玩心计,我还差很多……
黄科长一直没有对付我,是因为和我合得来吧!不然,我早就被人暗中阴了。不过为什么他和我合得来,我就不知道了。
“进四岛了,记住,能忍就忍,千万别和其他人无缘无故起冲突。唉,那里面就是一个扫垃圾的清洁工,都有可能身怀绝技啊……”黄科长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汗了个——清洁工,不至于吧?
“进去后,你别主动找我,我会让一个叫胡三的狱警来找你,把你带出来。”黄科长抓紧时间吩咐着。
我点点头,胡三?这个名字要记住,对我很重要。
汽车开得飞快,外面的灯火已经很暗了,时不时才晃过一两点农家的灯光,或者半天才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应该已经出城了,在高速上。
我想起了个问题:“黄哥,进去要不要打点一下?狱警他们?”
黄科长嘿嘿一笑:“这个大哥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说完,从身上摸出来一个黑色的硬质皮包,里面是一叠叠钱,都是一百的老人头。不过钱叠地很薄,每一叠最多不超过十张。
看着我疑惑地目光,黄科长亲自动手,撩起了我的衣服!
我一阵恶寒!这是个什么意思?
…………
原来他和我投得来,是对我有企图?!
在关系到清白和菊花的问题上,我一向都是很严肃的,侮辱我什么都好,别侮辱我的清白!搞我的什么都行,别搞我的菊花!
我一把推开黄科长:“黄哥,我这样叫你是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
黄科长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了,兄弟?”
我义正言辞:“一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黄科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怎么样的人?”
还在装!我鄙视之:“你对男人感兴趣,我没意见!但是我警告你别打我的注意!我性取向十分正常!不喜欢男人毛茸茸的大腿和长满胸毛的胸部!”
黄科长吐了口唾沫:“呸!谁他妈喜欢男人了?!”
我更不屑了,都揭穿了,还死要面子:“那你脱我衣服干吗?我提前说了啊,虽然老子受伤了,不过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黄科长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你想哪儿去了?我是看你受伤了不方便,才帮你揭起衣服的!”
我还是很狐疑:“你没事揭我衣服干吗?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科长汗了个:“不是,帮你贴钱啊!把钱贴在身上!”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思想极度不和谐啊。把人家善意的举动以为推倒的前奏……
“我带了钱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转移了话题。
黄科长装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怎么了?看不起大哥还是什么意思?在大哥的地盘上还能让你出钱?”
我语塞了:“不是……”
“那不就结了?还吵什么吵?”黄科长直接把钱贴在我身上,用胶带绑住了:“记住了,进去,别疼惜钱!一路走,一路要撒钱!尤其是你们那个房间的狱警和狱霸!在他们面前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监狱不比外头,我鞭长莫及,万事还得靠自己!万事忍为先!”
我点点头:“怎么分别谁是狱霸?”
黄科长一边贴钱,一边吩咐:“进去后,会有人找你挑事,就是没理由地闹事,这时候,你说要拜山头,他们就会带着你去见他们的老大,也就是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