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准备工作既已妥当,于是朱老大便率领着徐达、常遇春等各将领由龙湾沿长江西上。
朱老大乘坐的是一只龙骧巨舰,远远便能瞧见一杆大旗树立于船头,上书八个大字:“吊民伐罪,纳顺招降”(与梁山泊上“替天行道”的大旗有得一比)――这就是一把利剑,直指陈皇帝的软肋!
这大旗一树,无异于是打出了广告,让人更加明白“正义”究竟在谁一边。“酒好也怕巷子深”,广告不能不打,商品不作广告,就像姑娘在暗处向小伙子递送秋波,脉脉此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船队乘风逆流而上,第二天就顺利到达了采石。
这时,有不少陈家军的侦察部队出没于江上,当他们见到朱家军的雄壮队伍后,只得望风奔逃。几天后,船队就到达了安庆附近,敌人龟缩在防御工事里,坚守不出。
经朱老大与刘军师等人研究决定,先由陆路佯攻敌人,引诱其出战,然后水军再乘势大举进攻。
计议已定,当敌人主力与朱家军在陆上大战正酣之时,廖永忠、张志雄等则带领水师以迅猛之势一举攻破了敌人的水寨,破敌舟八十余艘,获战船二十有七。
正当敌人处于惊惶之际,两路朱家军则以锐不可当的钳形攻势直取安庆,不久安庆城即成功告破。看来这安庆的城防确实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牢固,余阙可以在此地坚守七年,要么是他本人能力强,要么就是对手太弱。
当大军一路长驱追击残敌至小孤山时,驻扎在这里的陈家军守将傅友德及丁普郎迎降。
前面已经提过了,这二位可绝不是一般人物,他们都曾经是天完政权的“四大金刚”之一,响当当的一流人物。“狂人”丁普郎后早死,而傅友德则立功扬名,最后成了洪武后期的头号战将。
若论大器晚成,傅同志倒可以与东汉初年的名将马援相提并论了,但他最后还是屈死在了朱皇帝手上,终不能马革裹尸而还。
这里不妨先介绍一下傅友德吧,他的遭遇比韩信还不如。
傅友德的先祖是安徽宿州人,后迁徙到了安徽最北端的砀山。红巾军起事后,他先是跟从刘福通的部下李喜喜入蜀,李失败后,傅友德又归降了明玉珍,可是明玉珍却未能重用他。空怀一身才干,却不能很好地施展,于是傅友德一气之下便又改投到了陈友谅麾下。
然而,陈友谅也没给傅同志多大的施展空间,他充其量不过是陈皇帝手下一个出色的打手而已。傅同志归顺了朱老大后,二人交谈了一回,朱老大“奇之,用为将”,英雄识英雄,朱老大却确信这傅友德是个人物。
傅友德及丁普郎两位猛人的投降,充分说明了一点:他们绝不是被敌人的兵威给震住了,而是对陈皇帝离心离德的最佳注脚!人心一旦散失,天下事再何能为?
当时的陈皇帝正坐镇于江州,他自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当朱家军水师到达(鄱阳湖)湖口时,恰遇陈家军的一支江上巡逻部队,朱老大命常同志前往收拾他们,很快,敌舟便退走了。
朱家军乘胜一路追至江州,陈皇帝亲自率兵督战,朱老大将水师分为两翼,合力夹击陈家军,结果陈家军真的很不经打,很快就败下阵来,并被缴获了舟船百余艘。
很快,朱家军又乘胜包围了江州,此地正是陈皇帝的临时都城,也是白居易当年创作《琵琶行》的地方。江州是江西的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虽然江州城内陈家军兵力甚多,但这里也跟太平城一样,可以从水路发起强攻。
当时,廖永忠在船尾造桥,名曰“天桥”,高与城齐,他命将船顺风倒行,使“天桥”与城墙连接,朱家军战士们攀缘而上,一下子就攻进了城去……
陈皇帝穷困已极,不得不乘着夜半带着老婆、儿子们弃城逃往了武昌。
“最后一声得,还是发扬风格!打不起我,我还躲不起么我,我躲躲躲……”
朱家军随即占领江州,又缴获了马二千余匹,粮数十万石。朱老大还派出徐达领一支水师前往追击陈皇帝,当时的陈家军正在沔阳一带赶造超大型战舰,以期将来能够卷土重来;所以,当徐同志听闻说敌人要出巨舰来迎战自己时,出于慎重的考虑,他只得将部队屯集于汉阳之沌口,以做好进一步应敌准备。
随后,改安庆府为宁江府,以儒士吴去疾同知府事,复立宁江翼;改池州路为九华府,以刘行任为知府,寻改为池州府。
就这样,在尚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朱家军连破敌人两座重要的城池,其中一座还带有都城的意义,并大量地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致使陈皇帝仓皇西逃。
这足以暴露出陈家军的虚弱本质,也为朱老大先行扫灭陈氏的大汉政权树立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