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谢盈和彭宇,易鹏来到街上一处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拨着……
公园长椅上,易鹏和易芳并肩而坐。
“易芳,昨天晚上彭宇家发生的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易鹏开门见山。
“什么事?”易芳装傻。
“就是彭宇妈妈丢戒指的事。”
“哥,我一直在厨房里,我怎么知道。”易芳又开始盯着脚尖了。
“你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知道这事除了你没有别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给盈盈带来多大的痛苦和伤害吗?”易鹏厉声说。“我真不明白,盈盈她哪点招你惹你了,你居然要帮着外人来对付她。”
“好,你问我她哪点惹我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从我们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惹我了,她让我觉得妈妈不够疼我,哥哥不够管我,在我们家,你和妈妈的目光永远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什么?你……”易鹏气急,“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往盈盈头上泼脏水呢,啊?你知不知道,你是她表姐,是她当作亲姐姐一样看待的表姐!再说,小时候你背着我和妈妈欺负盈盈还少了?你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小时候抢她几块饼子,夺她几个文具,那算欺负吗?你和妈妈还不是照样疼她、护她。”
“你不管怎么说都比她大了一个月,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
“我还没有让吗?我这么多年忍让的后果就是你们越来越不重视我。我考不考取重点高中,没人在乎;我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没人在乎;我毕业了能不能找到工作,更没有人在乎。甚至,连我是不是有了暗地里喜欢的人,你们都不知道……”易芳说着、说着就开始伤心了,泪淌了一脸。
“易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啊?这些跟盈盈有关吗?”
“怎么没有关系,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有了盈盈吗?你们眼里只看得到盈盈的优秀,只看得到盈盈的漂亮,在我们家,她是公主,而我就只能当她的仆人吗?”
“易芳,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读书的事没人强求你,是因为我和妈都知道你的能力。至于你说你有了喜欢的人,这也跟盈盈有关吗?”
“当然有关,我从看到彭宇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易芳,你真是个死心眼儿啊,你不知道彭宇眼里只有盈盈吗?你怎么能和表妹去争男朋友呢?再说,感情的事要两厢情愿才行啊。”
“是,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也知道彭宇不可能喜欢我。所以,我只是想搞破坏,我得不到的,她盈盈为什么就能得到?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从她手里夺走的,就从来没有失败过。”易芳站起身,目光阴沉。
“你――”易鹏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来,“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哥,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易芳捂着脸,满脸满眼的委屈。她望着易鹏连连后退。
易鹏看着自己的手,也傻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是怎么打到易芳脸上的,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易芳,我……”易鹏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易芳绝望地大叫一声,飞奔而去。
易鹏望着易芳远去的背影,满脸痛苦,不一会儿,他的眼角开始有泪,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泪是为盈盈而流,也是为妹妹易芳而流,更多的,是为自己而流。他曾经发誓要保护好盈盈,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现在,伤害她的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亲人,是她的表姐,是他易鹏的亲妹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他痛恨自己……
彭家,易芳双眼红肿,半边脸肿得老高出现在彭母面前。
“哟,小易,你一小时前跟我请假说出去见个朋友,这会儿怎么这幅模样回来了?是遇到坏人了?”
易芳摇摇头。
“那你这是?”
“是被我哥打的。”
“你哥?”
“这么说你哥也在县城?”
易芳点点头。
彭母沉思良久,说:“虽然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问,昨天晚上谢盈裙子口袋里的戒指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看着彭母一会儿就变得严肃异常的脸,易芳不敢撒谎,只得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彭母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才吐出一口长气:“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不过,昨天你的确帮了我一个大忙。”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受伤了,今天就索性放你一天假,午饭和晚饭你不用做了,去你的房间休息去吧,算是我对你昨天帮忙的感谢。”
“对了,昨天你提议我请谢盈吃饭,说是这餐饭吃了,我的烦恼就解决了,开始我还不信,以为你们两姐妹串通起来演戏给我看,我本来准备看你们如何演这场戏的,没想到结局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现在看来,你和你表妹倒不像是一伙的,我们俩似乎成了同盟啊。”彭母看着易芳,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两眼直勾勾盯着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要继续帮助我吗?”彭母说。“看来你的家人已经对你不满了,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阿姨,我没有图什么,我就是――我就是看不惯盈盈她什么都比我强,我和她从小就合不来。”易芳慌乱地说。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彭母再看她一眼,拉开大门出去了。
易芳住在一楼的一间小杂屋里,这时候她本该走到自己的房间,却鬼使神差地上了二楼。她推开彭宇的卧室,走进去,坐在床沿,拿起彭宇的枕头放在鼻子前嗅着,立刻又泪流满面。
她想起了在自己家里第一次见到彭宇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在男孩子面前感到腼腆……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默默地流着泪,不知道过了好久,当她突然感到门口有个人影在晃动,慌乱地回头,才发现彭母正站在门口用奇怪而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连忙站起来:“阿姨,对不起,我是准备到这个屋里来打扫卫生的。”
“我说过了,你今天放假。”彭母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盯了她一眼,下楼了,易芳跟在后面也急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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