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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大哥,你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董节有些急躁。
“董兄弟莫急,若我料不差,近日就有消息。”欧阳观平心静气的道。
“咱们已在此耽搁月余,蒋老哥他们迟迟不见回转,我担心……”董节神色有些忧虑。
“咱们要不要进去寻寻他们?总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吧!这群龟孙子,藏头露尾的,给老子逮到,非拔了他们的皮!”孟天潢有些气急败坏。
“不行,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动起手来终归是我们吃亏。此处林深雾厚,阴晴不定。他们若想对我们不利,焉能不出手?等,我们得等。”徐临坚决道。
“我们在这附近都察遍了,没有慕容坎那小子的踪迹。他会不会被那些神秘人救走?”董节道。
欧阳观眉头紧皱道:“若如此,事情就麻烦了。但听乾老隐隐透露,此中人似乎不愿外人进入,应该不至于的!”
徐临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忽地,丛林深处,一声怪啸骤然响起。
四人如电掠起,向树林深处扑去。
灰影闪动,一道迅捷暴烈的气浪袭卷而来。
“雷兄?”董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徐临‘阴临劲’掌力拍出,“嘭!”一声,两相罡气交织,徐临“哒哒哒”退了三步,一晃身子方站稳。雷恒则被掌力反震而回,“噗”一声,跌进树丛。
四人对望一眼,缓缓移步丛林,一看之下,顿时毛骨悚然。
只见林中之人,全身焦黑,好似干尸厉鬼,此刻双眼翻白,生死不明。
徐临抢步上前,一阵骇然。
孟天潢浓眉倒竖,怒冲冲朝四周掠去。过不多时,脸色铁青的又抱了一具焦尸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处变不惊的徐临这次可有些急了。
孟天潢摇摇头,脸色铁青的道:“那边还有!”
……
“鼎隆,息讼和蒋老已经,已经死去多时了。”欧阳观有些哽咽。
“我们还是速速回转中州吧!雷兄弟,大过与小李的伤势都延误不起。”徐临道。
“只有如此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董节道。
孟天潢目光闪烁,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目光炯炯如炬,看了烟雾迷茫的天索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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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垣擦擦额头的汗,年轻的脸有些发白。“走!咱们回转门中,向大长老复命。”他道。
刘天恩点点头,道:“中州这些人的功法都很奇特,破坏力惊人。若非我们修有‘风影决’和‘风神步’真得被他们逮住。对了师兄,听他们言语,难道说,有人混入了咱们翠云门?”
凌雪垣点头道:“我们先回门中复命再说,一路上多加留意,若能发现蛛丝马迹最好。”言讫,身形甫动,两条青影在空中一闪,顺天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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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作引,竹炭煮酒。
月光下。
梅枝虬曲乱舞,竹影斑驳含情。
都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慕容坎而言,千杯酒不少,万语千言却是不多。
“小道!你知道人这一生最痛苦,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慕容坎问。
沐小道摇摇头。
“是不被人了解,你懂吗?是不被人了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沐小道点点头,他虽不是很明白,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慕容坎的悲哀。那是一种忧伤,无奈,压抑而又令人心碎的深沉感觉。
“慕容世家家主的地位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为父亲分忧,为家族征战,礼慢大哥,狂浪不羁,无论这一切是对,是错,我都不在乎,不在乎!
“我只是想要大家注意到我,注意到我这个二公子,我也是慕容家的儿子。”他有些声嘶力竭。
“就因为我比大哥晚些出生,又比三弟早点到来。父亲就把期望重任全放在了大哥身上,而母亲则把关心爱护全给了三弟。哼!我是什么?父亲不看我,母亲不疼我。最后我被大哥设计,关在大牢里,一个月了,母亲竟然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大嫂来了,告诉了我一切,可…哈哈…却只是自私的要求我离开,离开他那衣冠楚楚的丈夫。”慕容坎猛喝一口酒,泪水已经盈满眼眶。
“也许,我是任性,是不听话,可是,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仁义?我们慕容家一向倡导主张,并以此来笼络天下的东西,难道真是说词?难道真如萧家一直推崇的‘利害’那般?人与人之间只有‘利与害’的关系,没有所谓的仁,所谓的义,所谓的爱?
“父亲器重大哥,因为他是长子,依礼家族传承靠他?母亲疼三弟,因为将来养老孝顺靠他?大嫂让我走,因为那是她的丈夫,是她后半生幸福的保障?所有这一切只是利与害的关系。
“‘养儿待老,积粮放饥’一切就是那么**裸。生了儿子开心,生了女儿活活掐死,打盆水淹死。天呐!难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脉脉温情后面那血淋淋的事实?怎么啦,怎么啦?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他有些疯狂。
沐小道静静看着他,他不明白,很多东西他都不明白。他不明白慕容坎口中的‘仁义’是什么。‘利害’又是什么。他没被人出卖过,也没见过那些什么亲娘掐死自己女儿的事,甚至没想过。可是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碎,他的痛。
万物生长有序,死死生生,无形化有形,有形最终消散又化为无物。物质交替轮回,本没有什么可言说可更改的。但人生怎如此疾苦忧伤?为何而活?为何而笑?
出生就意味着死亡,拥有就意味着失去,月亮圆了就要缺损,花儿开了终归凋零。世间本没有恒长不变的人,更无永久不变的事,唯有亘久不变的道。世人何以如此执着不化?
沐小道不懂,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忧伤。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忧伤。
“也许,这就是人的感觉吧!”他叹息着。
他没有劝慕容坎,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心里若有事,就一定得让他尽情说出。否则要么忧郁而死,要么癫狂而亡。
物极必反,强极转衰,这本是道,是世间至理。只有永远不满,方永远不衰,这就需要一个出口。
喝酒、怒骂,岂非也是一种让生活继续,生命重塑的方式?沐小道很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