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由于有酒肉的吸引,再加上豪情万丈,虽然是徒步,但走得明显快多了。穿过一个小镇就到了离伊川郡的驿站。始源一行人在前去白云山的时候,光彩照人吸引了众多目光。在回去的路上,同样成为行人注视的焦点,不同的是,这回是因为衣衫破烂、脸上挂彩儿。这么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行人们看见了,如同看到瘟疫般,迅速消失不见。
在这个小镇里,就这样走了十分钟的路程之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围成一个圈,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张德子久经人情世故,身边又有皇上,唯恐出现闪失,欲拉着皇上绕道而行。李敦子等二愣子,则非热闹不凑,就愿意上去看看,有什么稀罕物。
始源不理会张德子的劝说,径自走上前去。司马昭如军师般跟在始源身后,张德子无奈也只好贴在皇上身边唯恐皇上出现闪失。挤过围成一团的人群,始源看见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坐在包围圈内的路边儿哭个不停,旁边躺着一位约略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血流了一地,看样子已经断气,中年男子身后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妇女,妇女同样血流满地。-=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这两具尸体前面停着一辆四轮的马车,马车装饰十分华丽,车后面还装着两坛酒。驾车的车夫依然坐在马车上一脸茫然,而车中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大约20来岁的摸样。青年坐在车内只打开车上的一片儿帘子,眼神轻蔑的看着车外的情景。
始源看了看里面情景,转而向身边的一个看热闹的老翁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翁叹了口气:“唉,惨啊。这一家三口住在镇上东头儿,是灾荒年逃到镇子上了,平时极是老实。和镇上的人相处的都不错。靠给别人种地为生。”
“老头儿,你说重点,别扯那么远。”何云不耐烦的催促。
老翁瞪了何云一眼:“我给这位公子讲,你在旁插什么嘴,不愿意听,你尽管去别处。”
“这位老丈,您只管说,莫要理会旁人。”司马昭连忙解围。
“还是这位公子看起来慈眉善目,我就说与这两位公子听。”老头絮絮叨叨。司马昭和始源颇为无奈,只好耐下心来,侧耳倾听。
“今天,是小镇的一年一度的庙会,这一家三口前来赶庙会。过路的时候,不巧这辆马车飞驰而来,谁会想到集市之中,有人会驾车飞奔啊,一下子就冲过来了,可怜那女人当场毙命。那孩子一个劲儿哭。那男人,拦住马车,不让马车走。谁知道,那马车里头的人颇有些背景,根本不在意撞死了人。反而一个劲儿催促车夫快走。那男人哪里肯让他走,索性躺在车前,挡住了车。谁料想,唉,惨啊。那马车里头的人居然让马车从那躺着的人身上碾压了过去。要知道那马车加上车上酒坛的分量,足足有一千来斤,可怜那男人也跟着命殒黄泉了。现如今留下这几岁的小孩儿,无人照料。”老人边说边啧啧叹息。
始源听得目眦欲裂,司马昭却相当镇静,“这位老丈,这件事情可曾报官?”
“报了,报了。热心的乡亲们将这车拦下,已经有人去报官了。估计一会儿,公差就到了。”老头儿回答。
始源不愿透露身份,和司马昭一道站在围观的队伍里,等着公差的到来。大约十几分钟后,人群逐步变得不耐烦起来,有些等不及的路人开始逐步散去。始源和司马昭一行以及剩余的观众,一起耐心的等待。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公差终于到了,而且一下子到了五个。
为首的公差是个瘦高儿,虽然干瘦,但丝毫不影响其精气神儿,只见这个官差神气活现的走到围观的群众旁,指着围观的群众大声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死人的吗,都散了,都散了。”同时,一个仵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走到瘦高个儿前,耳语了几句。瘦高个儿一皱眉,冲着马车就走了过去。“车上的,可是你撞死了人?”
车上的胖子扫了一眼官差,竟然没有下车的意思。官差面儿上可挂不住了,瘦高个儿喝道:“呵,还挺横儿,先带回衙门审审。”瘦高个儿说完这话后,微观的群众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为这个胖子终于要绳之以法感到高兴。不料想,胖子哼了一声,冲着车外的官差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爷是谁,告诉你,爷的爹就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就是堂堂的国舅爷。我爹是王刚,知道不?说出来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