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大鱼大肉大饮酒后,郭云靖便又倒在床上了。
待他醒来时,已是暮色时分。
张开眼睛,但见窗外暮色沉沉,一片漆黑,十米之外难视。他只感到头一阵疼痛,有如刚被烈日灼烧一样,头晕目眩。双手抱着头,他不急不忙地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清醒点。这次醉得还不是一般的酩酊大醉。
一番摇头后,他就感到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梦蝶师姐,心头马上一阵失落,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意。他离开高承欢家时,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不为死去的众师姐寻得冤雪,誓不回去见梦蝶师姐的,如今虽然功力大进,但势单力薄,依然是不能报仇雪恨,而自己又很想念梦师姐了,正自是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纠结得很。
每每念至此,他都一阵失落。
离开高承欢家这么多天了,梦师姐还好吗?
他很想回去见梦师姐,但苦于大仇未报,壮志未酬,没脸回去见梦师姐,所以一时半刻也没有回去。
……
伤感了一阵后,他从伤悲中醒转过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便踱步往房外走去。
迈着小碎步行走在羊肠小道上,他心头思潮起伏,想的尽是如何才能手刃吴康,快点回去与梦师姐重逢。
想了一阵,还是一头雾水,他便暂且放下了心事,专心享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感受大自然带来的温馨。
然而,好景不长,约莫过了一杯茶的时间,他的手不经意间摸到嘴角,发觉嘴中牙齿全无,猛然想起白天里吃饭都是不经咀嚼就生咽下去的,只是和刘青锋共饮尽欢,不曾发觉而已,这刻无酒亦无伴,便想起了自己的牙已没,一想到这,便会反射弧式的想到那段屈辱史,一想到那屈辱史,便又会想起了邓志。
刚想到邓志,他的眼光便冷了,全身真气骤起,凌厉的杀气自体而出,把周围十米内的花草树木也冻了个全枯萎。
“邓志!”夜色中,他的眼光慑人,有如野狼的眼睛一样,幽森森的。
只是片刻,他便想到了邓志这时正在外办事,自己有机可乘。他自觉虽然有点对不起刘青锋,但屈辱之仇岂可不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一刻,他深知邓志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病,只要一日未除,都不会安心。不会安心,武功也就不能寸进,虽然真气增强无阻,但那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存在而已。
想到报一辱之仇,他便有了动力,只是刹那便有了擒拿邓志的良策。
有了计谋后,他一个掠身,便到了山寨门口处,随手抓起一名小罗喽,飞身向远方而去。
狂奔了一阵,他便停了下来,把手中吓得脸色苍白的小罗喽往地上一扔,冷然道:“说,邓志去哪了?”
那名小罗喽直到听到郭云靖的问话才醒转过来,三魂六魄也丢了一半,面色俱白,颤颤抖抖地道:“郭……公子,饶……命!”
他吓得连裤子也湿了一大片。当初,郭云靖手刃吴家手下时,他也在场,自是对眼前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年手段清楚得很。正因如此,他心里也就更害怕了,对于郭云靖的问话也是听到半点漏掉半点。
“我问你,邓志去哪了?!”郭云靖欺身直进,一把揪住那小罗喽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双目冷冷地望着他,用一种满是杀气的口语问道。
“郭……公子,你高抬贵手,别杀我!小的老实答就是了。”整个人被举在半空,同时感觉到郭云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气,那小罗喽感到一阵气窒,全身颤抖不已,怯声继续道:“二当家他被大当家派去‘边城县’的一间客栈中去处理一些事了,至于是什么事,小的就无从得知了。还望郭公子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一生路。”说着说着,泪水也流了出来。
对于他流泪这种事,郭云靖仿若未闻,依然是那副冰冷样子,没有一丝表情,道:“‘边城县’?离这有多远?!”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十里路而已。”那名小罗喽可怜兮兮道,就好像一条落难的狗一样。
“哦。”郭云靖颔了颔首,道:“跟我去,帮我指明方向。”
“这……”听到郭云靖的话,那名小罗喽开始犹豫起来了,毕竟任何一方都是他所不能得罪得起的。
然而,郭云靖又如何会让他作主,一手揪住他的背领,便大步飞身出去。一跃五步,一跳十步,就好像提的不是人,而是棉花一样,全无负担。
郭云靖一边走一边问道:“往那走,说!”
被郭云靖揪住衣领,危在旦夕,那名小罗喽那还敢挣扎,老老实实地把路途说了个一清二楚。
郭云靖不识途径,生怕迷失道路,在得知路途如何走后,也没放开那名小罗喽,提着他向‘边城县’赶路。
……
月光下,夜色中,只见一条人影,提着一物,正匆匆地赶着路。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郭云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郭云靖便到了‘边城县’的那间客栈门前处。
他右手食指奇快地在那名家丁身上点了一通,封了其经脉,令其暂不能动弹,做足一切后,便将其往一旁轻轻一扔,方进客栈去。
他也不想杀人灭口,毕竟自己与那名小罗喽无冤亦无仇,况且其还是刘青锋的手下。他如不是与邓志的关系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是不愿向邓志出手,伤了与刘青锋的和气的,毕竟知己难寻。然而,邓志是他的心患,不得不除!
入了客栈,见客栈中人来人往,全无半点黑夜的冷清,郭云靖心中有小小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径直地朝柜台处走去。
走近了柜台,他张口便问道:“掌柜,邓志在哪?!”双眼直直地盯着那掌柜,眼中尽是杀意。
触及到郭云靖那如刀般的眼神,那掌柜心中一阵发怵,大白天里也不禁吓了个冷颤,手颤脚震地说:“客……官,我不认识邓志这人。”说完,偷偷地喵了一眼郭云靖,不敢动弹身体半分。
他那点道行又如何骗得了郭云靖呢?只是一瞬,郭云靖便知道他在说大话了,没有什么犹豫,右手随手在一旁拿来一个茶杯,轻轻一握,只听得“咔嚓”的一声轻响,那茶杯便四分五裂,散落一桌。
捏碎一个茶杯后,郭云靖用手划了划下巴,双目发出道道精光,直逼向那掌柜无助的眼神,冷冷道:“这茶杯多少钱?我赔钱给你。”
那掌柜又如何想不明白郭云靖言下之意呢,连忙道:“客官,小小茶杯,不用计较了。”说完,看了看郭云靖,见他眼色有了点怒意,生怕害了性命,咽了一口水,小声道:“邓志在右边第二个厢房。”
“希望你别骗我!”郭云靖丢下一句,便往楼上走去了。他也不舒展‘灵猴身法’上楼去,只是慢慢地走着。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那掌柜朝其中一个店小二使了个眼色,暗示着些什么。
那名店小二见到掌柜的眼色,马上便领会了其的意思,急忙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走到后院,牵来一匹马,翻滚上去,扬鞭策马匆匆地朝‘青锋寨’奔去。
对于这,郭云靖自是无从得知。
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来到了邓志所在的厢房门前处。
他也不急着破门而入,伸出手来,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房间内马上传来一声极不耐烦的声音。话语中也有了浓浓的怒意,似乎对于这时敲门口打扰自己夜生活的来人很是气愤。这声音的发出者不是别人,正是邓志。
“哼。”郭云靖轻哼一声,也不等他们开门,就推门而入了。
刚入去,他便愣住了,呆在原地。
只见房间中,八名一丝不挂的妙龄少女正扭着如蛇似的小蛮腰,载歌载舞,时不时摆出一些诱人的动作,引得房间内的小罗喽一阵馋水流。
房间内远不止这八名妙龄少女**着,还有十几个也是同样年龄的少女也是**着,不同的是她们这刻正蹲坐在‘青锋寨’小罗喽们的膝盖处。
郭云靖从未见过这种风花雪月情景,这一刻亲眼目睹,如何能不怔住呢?
“是你!”邓志见来人是郭云靖,心中大怒,冷冷道。他可谓是气愤得很,自己的老大不帮自己,却帮眼前的仇人,能不气愤吗?他推开身旁像狗一样舔着自己全身的少女,站起身来,与郭云靖对立着。
听到邓志的喝声,想到当日的屈辱,郭云靖方才不那么窘迫。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邓志一伙人,没有一丝表情。
也不知老天有眼,还是郭云靖造化好,那天侮辱他的人刚好全部在一起。
“想不到当日没杀死你,今日居然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邓志冷笑道。其实,他的内心早已开始胆怯,正想着如何方能脱身。
“呵呵……”郭云靖浅笑一声,立刻冷然道:“你们都得死!”双目如剑一样将那天侮辱自己的小罗喽全扫视了一遍。
听得这话,在场的小罗喽个个吓得手颤脚抖,那些妙龄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缩成一团,躲在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