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一声抗议,生生震住所有人,包括将出门的闵老太太。
众人诧异转眸,却见凝珠砰的一声跪下地,她哀怨地瞪着闵老太太冷漠的面容,忿忿难平说:“老夫人,为何事实已证明下人是道听途说加肆渲染,老夫人还要体罚小姐?”
闵府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清菡更是紧张劝道:“凝珠,你……”
若是惹怒了闵老太太,万一闵老太太迁怒他人,一并处罚凝珠,这可如何是好?
清菡登时头大如斗,体罚她事小,但若是再连累凝珠,就是她的不应该了。
“小姐!你别怕!上天有眼看着,凝珠绝对不会让小姐白白蒙受这个冤!”凝珠怜痛地理顺清菡几根散乱的青丝,哀戚道。
三天?断食三天?可怜的小姐!要知道,三天滴水不沾,即使是壮汉恐怕也会饿死!这是什么世道?小姐刚嫁过闵府两日,难道真的要忍受饥饿之苦?生生被饿死么?
老天爷!难道上一次她的无心玩笑,真的应验了?
不可以!
十年前,那风花雪月交加的夜晚,那寒心刺骨、胃痛如绞的饥饿,枥枥在目。
她一咬唇,毫不迟疑,跪着步子移向冷眼旁观的闵老太太。
就在众人不知所云之时,忽地,却见她义无反顾‘砰’的一声,头颅瞌在地板上。
“老夫人!求你!让凝珠代小姐承受这个罪……”额头很疼,她死死咬着唇,一边哀求,一边继续用力地瞌着地板。
砰……砰……砰……
“不要……凝珠……”
那罂粟鲜红的血液刺红了清菡的双眼,心头一痛,她向凝珠跪移过去,短短几步距离,她犹似用了一辈子的时间。老天!那汨汨而流的鲜血,多么刺目惊心?她怎能忍受?她伸手拉住凝珠。
“凝珠……别再叩了!”
“不!小姐……你别拦着我……”
“不行!你再叩,头都破了!”
“没关系,凝珠不疼!”
“撒谎,血都流出来了!怎会不疼?”
“真的没关系……”
“你们争够了么?”见二人你争我抢,闵老太太眉峰愈皱愈紧,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清菡身子一震,即刻回过头了,抢先一句说道:“祖母,一人做事一人当,清菡愿意接受处罚!这事与凝珠无关,请原谅她适才的冲动。”
她的声音落地有声,铿锵有力,着实震憾了不少人。
独孤凤别有深意又多看她一眼。
又听,凝珠一味地执着道“不行!老夫人,你要罚就罚凝珠罢!”
“凝珠!听话!别再添乱!”头一次,清菡微怒语气斥责凝珠的冲动。也是头一次,她因为凝珠的举动感动地不知以什么言语去言表。
“小姐……你千金之体,怎能忍受得住三日之饿?那不得要了你的命……”凝珠摇首,扯着闵老太太的裤脚,又哀求道“老夫人!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姐罢!小姐被人掳掠已身心俱碎了,怎还可以承受这三天折磨?”
闵老太太面沉如水,叹口气说:“虽已证实她没有幽会男人做出世人难容的事,但是,仍无足够的证据证实存在那所谓的‘绑匪’。再者,她当着众人的面与另一个男人肌肤接触,他日若是闵府传出什么伤风日化败坏门楣的事来,若不严惩,日后,老身还要如何管理闵府?百余人的闵府谁再服从老身?”
话说到这份上,明摆着没有宽容的余地。
凝珠哀怨地瞪她一眼,突地悲愤的视线瞪着一直默不吭声的子默,责问道“姑爷……你为何都不说话?为何不求老夫人饶了小姐?你明知道小姐是无辜的……”
默痛苦地看着清菡,那无辜的容颜令他心痛得不能呼吸,他愁眉不展,试探地为清菡说情,开口道“祖母,清菡足裸扭伤才无法行走,恐于闵府上下为她担忧,她才出此下策,实乃无奈。祖母,规矩是人定的,但你也说过不是死的,是否因事而异?清菡昨日未曾进食,若再饿三天,恐怕真的性命难保。”
闵老太太皱眉,喝道:“规矩是祖上几代定下来的!岂能说改便改?”
忽地,她无情地一声令下:“来人!把少夫人锁入内室!三天内!谁也不许接近半步!”
作者题外话:太惨淡了,亲们都不说一句话,好歹有些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