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飞剑
作者:风斯在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86

“大哥――,大哥――,”一卦清三人见顺时风受了暗算,连忙抢上。只见顺时风面色灰败,眉锋暗锁,钢牙紧咬,绿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低嘶道:“痛杀我也。”

青面头陀跃身而起,指着晁冲骂道:“无知小辈,竟敢突施暗袭伤我大哥,今日让你尝尝鬼爷爷手段。”

说着从腰间抖出一截软鞭,劈手朝晁冲甩来。

晁冲摇枪迎上,笑道:“怕你。我看你这张面孔,只好去做鬼。”

青面头陀闻言更怒,他早年求道心切,误拜一个弄蛊人为师,那人诳他以精血养蛊,结果搞得自己百毒缠身,形貌大变,一向对此深为忌讳。

两人劈面交还斗了三五合,鬼难藏一跃退开,健腕连抖,软鞭灵蛇般在半空甩动,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晁冲只道他使甚灵术,本是凝神静待。待得三五鞭响过,却不见什么异动,不由戒心一松。开口笑道:“我道你有何玄虚,原来只会杂耍。别走,吃我一圈。”

晁冲拿起乾坤圈欲祭,只听鬼难藏腹中轰鸣,一时面皮尽赤。‘哈’的一声,喷出一阵黑烟向晁冲卷来。黑烟中万虫嗡嗡,如同马蜂一般。

晁冲不及闪躲,顿被黑烟裹定,毒虫如巢,千叮万咬如何能挡,晁冲随手乱拂,反被毒虫咬了手掌,一时面目酸疼,登时木了,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晁冲――。”楚煌见此,吃了一惊,忙以定魂砂护住身躯,抢上前去。那定魂砂携有无限光明之力,炙热难当,黑烟触之,立时冰消雪融。

楚煌伸手连挥,将毒虫驱开。鬼难藏见他身上浮现一层淡淡金色光晕,黑烟触之即散,毒虫当之尽靡,连忙收了法咒,张嘴将毒虫收了回去。

那些黑水剑派弟子不知利害,眼见晁冲被毒倒地,登时兴奋鼓舞,拔剑都起。

“杀了他,为诸位师兄报仇。”

黑水弟子纷纷舞动长剑,恶模恶状的冲了上来。

楚煌长身玉立,冷哼声中,翻手拍出两道炎气。妖凤本源,乃不死之火。凡兵铸之,可成利器,劣石烧之,可成金铁。这些弟子最多初窥阴阳之门,如何能挡。炎气遇物即燃,水浇难灭。当其冲者,立即鬼哭狼嚎起来。空寂之地顿作修罗之场。

黑水弟子自救不迭,哪还顾得晁冲,楚煌不为已甚,见晁冲面上黑气密布,印堂发黑,无数细小斑点将原本白净的脸庞糟蹋的不成样子。

提起晁冲昏迷的身体,楚煌驭起北斗辰衣,一阵风般向北海而去。

鬼难藏兄妹面面相觑。一卦清咂咂嘴,道:“这人是谁?如此年纪便有这等修为?”

鬼难藏摇头苦笑:“此人似无意与那晁冲复仇,否则若与我们为难起来,胜负难料?”

红裙女子涟岚道:“大哥被乾坤圈伤得甚重,如何是好?”

一卦清习惯性的摸摸胡子,“二哥、六弟已然先行,还是汇合了他们,一起寻那太阳星君救治。李晋素有仁侠之名,又与大哥交厚,断无撒手不管的道理。”

“三哥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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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乐岛,奢乐岛,北海之中冰岛无数,倒底哪座才是?”楚煌看看手上昏迷不醒的晁冲,暗自苦笑。他驾起玄衣,瞬息之间北海已到。却见大雪飘扬,海风砭人,广袤大海,一望难及。只有冷漠翻滚的海水,一浪掀过一浪。

健骑奔腾之声遥遥传来,楚煌眯眼望去,海滩上慢慢露出数团黑影,天遥海阔,如同虫蚁一般。黑影纷纷站定,慢慢簇拥在一起。楚煌不用深望,也知是鹿静一行。他们骑着的羚鹿虽快,又哪里比得上仙者御风。几番周折,方才赶到。

鹿静手搭凉蓬往海边望了望,皱眉道:“天黑雪冷,渡船难觅。便是有时,也多半是贼子哨探,轻易坐它不得。天幸四位长老亲至,不如就由我和四位长老上岛打探,其他弟子先找低坳避风处躲避接应。若能无声无息救人出来,那是最好。”

柏幽城点头道:“贼子势大,防守必严。若是上岛人多,行藏不秘,打草惊蛇反而误事。众弟子就依长公主所言,放风躲避。咱们几个速速救人为当。”

鹿静身旁的白裘少女闻声急道:“我也是上岛救人的,小姑姑,我也要去。”

鹿静娥眉方自一挑。雷大纲高叫道:“小郡主的黑水真劲也颇不弱,我看去得。咱们救人,也须小辈弟子就近接应。小舟啊,务必护卫小郡主安全。”

雷小舟大喜,连忙应是。

丛幽疆淡淡道:“简和的修为在二代弟子中算拔尖了,你也跟来吧。”

丁简和是个相貌平实的削瘦青年,闻声赶忙躬首应命。

水幽然笑咪咪地看着两个师兄斗法,这次任务事关重大,要是真遇上强手,这些二代弟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事情圆满解决之后,参与其中的弟子肯定要在资历上重重划上一笔。

雷大纲正吩咐弟子于外围哨探,鹿静柳眉一扬,冷喝道:“何人鬼鬼祟祟,躲在一旁窥探?”

几个长老觑得一惊,鹿静向来都是一副沉静温婉的模样,何曾见过她这般声色俱厉的作派,不由收起小觑之心。

“哈哈,鹿小姐,真是巧啊。”两个人影从岩石后面转出,却是风凌渡中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和那个面带斗蓬的汉子。

“确实是巧。”鹿静浅浅一笑,“如此向北,四外无人,两位莫非是要渡海而去?”

“正是。和尚有一友,据说在此间混得不错,和尚正是不远千里而来投奔他的。”

和尚正是那顺时风的结拜二弟财生主,只因受太阳星君李晋之邀,兼程向北海而来。此时面上和乐,心中却叫苦不迭,他和六弟观彻宇御着灵器,和鹿静前后脚赶到。听他们言语说话,多半要上奢乐岛行事。这有热闹可看固然是好,麻烦缠身却是不妙。本已小心匿迹,谁知鹿静修为不俗,竟然喝破他们行藏。

“不知尊驾这位朋友却是何人?”鹿静笑吟吟地问道,财生主瞧在眼里,却不由心里打鼓。他平日也喜欢乐呵呵说话,鬼主意打的越快,便笑的愈开心。

“哈哈,这个不劳动问。我那朋友与小姐比将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的。”

“哪里。”鹿静曲指一弹,只听铮的一声,龙吟之声大作,纤白如玉的手掌上现出一柄两寸长的银白短剑。鹿静反手一掷,银剑好似惊电行空,夭矫入云,狂沙砾石皆被翻卷,无形空气响过撕拉之声,好像要被烧着一般。

财生主大惊失色,那银剑有如彗星一般掠地而过,怒斩海浪,巨龙分波般去了,眨眼便隐没浪花不见。四大长老见了,也是目瞪口呆,如此飞剑神技,恐怕只有掌门雪依娘有此能为。

须臾,剑气破空之声大震,众人顺声望去,一蓬银光如同流星飞坠,瀑布般倾泻直下,到得鹿静眼前,只剩一道寸许剑影,鹿静五指转动,如鲜花绽放,也不知施了什么机巧,那剑影滋滋两声,消失无踪,好像水汽蒸发了一般。

“神剑行天万里,叱咤如龙,真剑仙之能也。”一直没说话的观彻宇长吁口气,摘下斗蓬。众人好奇看时,不由倒抽口冷气。

只见他面皮白净,齿白唇红,本是颇可一观。奈何双眼早盲,却从眼眶中长出婴孩小手一般的枝杈,枝杈中扣着两枚碧油油的珠子。这珠子唤作灵识珠,却非凡物,在枝杈中任意翻转,能上观九天,下观九地。方才飞剑绕空,凡人目力不及。却被观彻宇一丝不落看在眼里,是以惊叹。

观彻宇拱手言道:“我二人实为访友而来,对诸位绝无恶意。方才隐藏形迹,也是怕引起误会。鹿小姐飞剑神技,我已尽知。但我兄弟决非卖友求荣之徒,任人要胁之辈。”

鹿静素颜向天,却见那大雪飞扬,下得正紧,摇头轻笑道:“两位俱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本宫岂敢要胁你们什么。对你们实说了吧,这位先生也言道我王新近册封了一个赤面行者作了国师。谁知……。”

鹿静轻声一叹,接道:“谁知此人却是包藏祸心,他原来是奢乐岛上火德星君邬天峙,他还有个同伴唤作涂矮虎的,却是九曜星君之中的土德星君,怀有地行之术,神鬼莫测。这涂矮虎私入王宫游逛,觑得王后美艳,竟然色胆包天,强行掳走。两位若与此辈为友,岂不羞煞。”

财生主失惊道:“此言当真?”

鹿静道:“此事关乎王室声誉,岂能有假。我王兄见王后被贼人掳去,急火攻心,已然人事不知。我自忖人单力薄,又怕时间迁延,让王后着了毒手。这才相约黑水剑派长老连夜追来。二位与岛上星君有旧,倘能加以援手,此事必事半功倍,若得王后无恙,岂不皆大欢喜。我王兄为人软弱,痴爱王后重于江山,若是王后被害,便是倾举国之力也要剿平贼盗。那时未免落个玉石俱焚的结局。两位以为如何?”

观彻宇轻叹道:“我也听闻土德星君涂矮虎素有好色之名,不是英雄人物。虽然黑水国政与我等无关,但这种抢强人妇之行与禽兽何异。二哥,我看这事咱们不能袖手旁观,先救了王后,再找那太阳星君讨个说法。”

财生主也收了嘻笑之色,点头道:“我兄妹本有六人,不如就请鹿小姐和三位长老扮作大哥他们,其他几人则算作路上结识好友。等咱们被接引上岛,再见机行事不迟。”

鹿静和黑水四长老都觉可行。当下财生主便将顺时风几人相貌喜好,简略说了,正在计议未定。

海浪翻滚,一个巨浪打过,海中站出一个身高二丈,面如獬豸,黄眉绿眼的军将,手持三股托天叉,放声喝道:“是何人乱施横蛮,搅扰我龙宫水族?”

众人闻声看去,都是一脸惊诧。小郡主鹿酥咋舌道:“坏了,小姑姑那一飞剑把龙宫将军都折腾出来了。”

那军将绿眼扫视,就看到楚煌手持火尖枪,提着晁冲站在海边。伸手一指,喝道:“呔,你是哪里无知小徒,竟然厮扰我北海水域?”

楚煌本来竖耳倾听鹿静他们商议,打算等他们寻得路径,好跟着上岛。哪想到鹿静飞剑立威反而搅出事来。听那军将言语无礼,心中恚怒,也喝道:“你是何方蠢物,竟敢对我无礼?”

“我乃北海龙宫巡海夜叉何蛮是也,你这小徒又是何人?还不快快滚开,龙宫禁海岂是凡人嘻耍之处?”何蛮摇动钢叉,耀武扬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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