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哥和大烟枪一齐盯着那条红线看,呼吸一个比一个粗重,弄得我心里直发毛,胳膊上红线上升极快,所到之处火烧火燎的疼,但我也不敢喊,生怕一喊疼马四哥在用杀牛刀将我胳膊给卸了,在他们眼里,壮士断腕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我却情愿死也不愿意做独臂大侠。
没一会,那道红线就过了肩膀,我看不见了,估计是到了脖子的位置,这人吧,就是怕未知的东西,刚才红线在胳膊上,看着还不怎么害怕,可一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我这正想看见那条红线呢,那条红线就出现在了我的胸前,而且还分布成了网纹状,每个线条都在拼命伸展,像八国联军似的,将我的身体当殖民地了,都玩命似的扩展地盘,这把我吓的,腿肚子颤个不停,还不如看不见呢!
再片刻,疼痛感已经遍布全身,我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一样,到处都火辣辣的,甚至都能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都滚烫起来,全身的红线也逐渐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皮肤都变得通红,很是怀疑自己会不会烧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疼糊涂了。
我身上的皮肤,已经和煮熟的大虾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实在烫得受不了,一伸手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挥手将自己的胳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像条毒蛇一样钻出皮肤,顺着胳膊肆无忌惮的流淌。
几人愣愣的看着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却感觉身上的热量正随着鲜血大量的奔涌而出,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快活。
再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很快就昏了过去,至于是疼昏的还是烫昏的,也就不用追究了,反正是昏了。
等我再次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已经听见各种大呼小叫的声音,其中有四哥的低吼,石锤的怒骂,豹子的清叱,大烟枪的怪叫,苏色桃的娇呼,甚至还有红毛怪的冷哼声,其中还夹杂着个种兵器破空的声音,简直就是一首大杂烩。
一睁开眼,就看见老六两只烂桃一样的眼,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还“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呢!鼻涕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丢人,旁边还有个花猛,正眨巴着两个小眼睛盯着我瞅,好象我脸上长了花一样。
“你俩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一个盯着我看,一个嚎的跟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似的。”说着话,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疼。
这一坐起身,一眼看见了马四哥等五六人,正围着一只巨大的乳白色肉虫游走不已,还不停用手中兵器象那肉虫身上招呼,可那肉虫的皮肤,光滑的如同缎子一般,上面隐约还有一层薄薄的黏液,几人手中兵器,根本就无法对那肉虫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老六一见我醒了,一把抱住我就嚎,嘴咧跟瓢似的,边嚎边说道:“老七,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说我们哥俩一起混十来年了,你丫要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先去了,让我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