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人一走人脉全断了

张慧母亲家。

沈雨也在张家。她对自己同学之死，心情悲痛，陪着同学的母亲流泪。

刘光芒开始询问身边死者的丈夫李林。

李林说：“妻子半年前就说要去南方发展，他不同意，二人吵了几次，最近这两个月，二人矛盾渐渐升级，她常常夜不回家，就在后来双方达成妥协，不去南方了，就往A市调吧。”

“7月17日那天下午四时许，他接到张慧的电话，说是要去A市一趟，她自己开车去。后来就一直没接到她的电话，打她手机，一直关机。他以为可能是她有事，或生气，不给他打电话，到第三天，他沉不住气，给岳父母家和其它亲友家打电话询问，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去向，于是众人商量，向警方报了案。”

“从深圳赶回来的死者的姐姐张华对我说：我妹妹失踪前段时间，我还与她通电话，她说她又不准备到南方深圳发展了，正在找人活动要往A市调，可是后来没了音信。那段时间，张华也忙于业务，没顾上妹妹的事。”

“后来与妹妹通话，妹妹语气含糊，对去南方的事并不急切，与半月前判若两人。张华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只是想再等一段时间。肯定是这段时间，她认识了什么人，这个人可能向她许诺，说是可以帮她调往A市工商银行，她极有可能被诱惑吸引，以致遭遇不测。”

墙上挂着去世父亲的遗像。虽年近半百，但眉目端正，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刘光芒觉得张慧的丈夫李林的脸盘眼神，真有点象她爸的面相。

李林表情很复杂。

李林说：“我很恨张慧，她上个月提出要与我离婚，我不同意。可她坚决要与我离，我说再考虑考虑。但是，说心里话，我还是心痛，因为我与她毕竟夫妻一场，说心里话，我还是爱她的。尽管她可能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者这也可能也是上天的报应，她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她离过一次婚了，她那个前夫王森宝，有时还给她打电话，这说明她与王森宝还有联系。婚前她还与陈剑雄有点不清不白……”

“陈剑雄是谁？”

“他现任市木材生产局局长。”

沈雨把刘光芒叫到外间，小声对他说：前几天张慧出事前，到她家看望自己，曾隐约地说过，陈剑雄给她过一个金项链，王森宝给她一个金镯子，好像她手中掌握这两人什么秘密。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张慧没说。

张慧的丈夫李林是林业经济研究所的研究员，每次提拔副处级，他都在边儿上，差一点儿就上去了，可是就是没提上，但是又总是差不一点儿，妻子有一阵子说要调到南方深圳，可他不同意，为了当官，人一走，人脉全断了，官运也完了，所以一直没调走，如果那次调走，可能她就不会出这样的惨事了。

刘光芒来到里间卧室，张慧的母亲斜靠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有气无力地述说：“我家小慧，先前嫁给王森宝，两人过得挺好的。不知怎么回事，非要离婚。我拗不过她，我说话她从来不听。后来找这个李林，小伙子长得端正，工作也不错，家庭也行，可她不知中了什么邪，又要离婚。唉，我这闺女，真不让人省心呀。我也命苦哇，她爹十年前死了，撇下我，还有个女儿在南方深圳，离得又远，我以后可怎么过这日子呀……”老人说着流下泪来。

刘光芒：“张慧她爸在世时，张慧跟他爸的关系怎样？”

张慧母亲：“她爸可宠着她了，她是她爸的心肝宝贝，她说上天摘星星，她爸都能去给摘呀。小慧前段时间偶然流露出，要调往A市，接收单位是市工商银行。”

“好单位啊，能去上么？现在这种事没有人不好办啊。”刘光芒说。

张母：“我女儿光是神秘地笑了一笑，那神情好像是有了眉目。但具体是谁帮她办，她没说。”

“那她是有人在帮她办吧？”刘光芒问。

张母：“我这女儿办什么事，事情不到板上钉钉子的程度，她是不会跟我说的。”

沈雨说，“那天上午她去看我，说是晚上有个朋友约她商量事情，可能就是商量调动的事吧？”

“那天，她正上班，下午三点多钟，她接到一个电话，跟我说，她家里有事，要回趟家里，她回家换了一套白底绿色碎花的连衣裙，化了妆，又回来取了包，匆匆出去了，”张慧同一办公室的同事说。

“她走时大约几点？”

“下午四点多吧。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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