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这个约会可能危险不能去

刘光芒乘坐的飞机在晚10点升空。

他要去安徽调查伊影老家的情况。

飞机在云朵中穿行，离开白夜地区，他有一种快意。

刘光芒厌烦白夜，他觉得白夜是在故意拉扯人的神经，用通亮的白光调刺激人的眼球，让人在失眠中挣扎。他面对同伴惺忪的睡眼，仿佛一边哼着催眠的小调，一边用手指强撑开眼皮，逼着自己清醒着。

人类在白天工作拥有逻辑功利和现实理性，视听器官被高度利用，到了晚上，光线幽暗，环境静谧，梦境斑谰，各类艺术活动拉开帷幕，求爱的情感活动热烈，这是生物感情最丰富最易冲动的时刻，所以古代有名的圣人孟子说，人类的罪恶活动多集中在夜晚。

飞机着陆后，刘光芒乘车到了阜阳市区，找好住处。

他刚在卫生间洗完脸走出来，已是早六点多，忽然手机响了。

他打开手机，电话另一端传来沈雨的声音。

沈雨：“曾旭给我打电话，要约我相见。”

“我早就跟你说，他要找你的。这不是，上门来了。”

“他说，他谈谈血色母爱专栏，这个栏目很感兴趣.，但不同看法与你探讨。”

“这可能是他想与你接触的一个由头吧？”

“他说，我是一个有良知，有艺术修养的女性，佩服我，倾慕我，愿意与我在一起交流。”

“他想向你求爱？还是另有阴险企图?”

“难以确定呀。不过这正好给了我一个了解他的机会呀。”

“在那儿见面呢？”

“就是天堂湖度假村。”

“又是天堂湖度假村！？”

刘光芒脑海仿佛弧光一闪，到底他是要干什么呢？这个曾旭，几次去天富矿调查，都证明曾旭没有做案时间，印象中，他工作任劳任怨，业务强，还登过报，还去慰问孤儿，这是个很善良的人呀。他对弟媳林菲表现了像个谦谦君子，说话也挺风趣，爱好挺广泛，对艺术还有些见解，可是不知为什么，常觉得这人有某种神秘意味。

曾旭是个搞技术的，一般来说，这种搞技术的人，思维都很有条理，从姜梦泓案，张慧案，加上几年前的尤雯雯失踪案，刘光芒认为这几个案子有共性，三个女人都是狐脸型，丹凤眼，尖下巴，尖鼻子……

这几个女被害人的狐媚气是共性。杀手可能有杀狐情结，这个杀手对时间的计算，工具的使用，特殊地形的利用，人的心理的揣摩，都说明他是高智商型的，尤其是通过丽人殇悬崖，技术性很强，一系列行为很冷静，慎密，这是搞自然科学的人，搞技术的人的特点，控制能力强，能策划和实施很复杂的命案。

而这些条件，曾旭都接近或具备。唯一不具备的，是难以确定他有做案时间。

如果沈雨这次与曾旭见面，能不能再获得一些伊影的信息？那天堂湖底深藏的秘密会不会露出一丝端倪？对曾旭不能大意，他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东西，是不是刻意伪装的呢？莫非沈雨是下一个姜梦泓或张慧？

这样想着，刘光芒用很坚决的口气说：“这绝对不行，怎么能让你去承担风险？”

“没事的，我不怕。再说我觉得他不大像个坏人，我还给他侄子辅导过美术，有利条件很多的。”

“那我也不能同意。”刘光芒说。

“我已经把你的工作看成我的工作，你的忧愁就是我的忧愁呀。”

刘光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你去找他，我就更不放心了，也许他是一只披着伪装的狮子。”

“也许是一只幼年差点被新狮王咬死的狮子呢？只有接近他，才能了解他呀。”

“这样吧，我跟石局沟通一下。”

刘光芒跟石局汇报了，局长经过思索，觉得可以让沈雨与曾见面。

石局说沈雨聪明，有能力应付临时的突发事情。通过这个接触，警方可以与曾旭这个人走得更近，通过他更多地了解伊影和曾旭，摸清二个人的关系，了解天堂湖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要周密布署，防止万一。

警方派韩勇带人化装以旅客身份入住别墅。

石戬说，要不先把曾旭收进来审一番，他与伊影可能是同谋，也许他就是杀手？

但石局说，这傻小子，还是嫩呀，这种作法很可笑的，这说明我们警察太无能了吧。过去我们发生过这样的事，抓了人，因为证据不充分，又不得不放的尴尬局面。或者他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嫌犯，但既然他能策划这么周密的连环命案，一般这种嫌犯有极强的心理能力，他会死顶硬扛，到时候拿不到切实的证据，就骑虎难下了。

刘光芒考虑到曾旭可能潜水，或者邀沈雨与他一起潜水。

于是刘光芒打电话要求石局，把上次市体委的那两名潜水员重新请来，装作游泳爱好者，在水上保持适当距离游玩，必要时潜下水中实施保护。通过暗中监视，随时与岸上刑警保持联系。石局很赞同这一安排。夸奖刘光芒说他想事情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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