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余光晓从马素娥娘家出来心里很高兴,看到儿子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特别是看到兰蕙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他没有立刻将儿子明华带回去,一是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二是他必须考虑好怎样对樊彩花说这件事,让她不要过于激动和知道内情而因此受到刺激。
余光晓平静了心情后骑车回到家里,樊彩花看到男人回来了也从思念儿子的情绪中走出来。晚上睡下后,她看到丈夫没有对她说关于找儿子的事,她知道肯定是没有明华的消息,不觉中就侧过身子开始抽搭起来,余光晓用一只手拉住她的小臂说:“别难受了,明华有确信儿了!”
“你哄我,我不信!”
“真真的,我明个儿就把他引回来!”听到男人的这句话,樊彩花用手抹去了眼泪,侧过头注视着余光晓的脸说:“那你回来咋不早说呐!”
“我话没来得及说,你就先哭上了。”听了男人的话,樊彩花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酸着鼻子,含着泪光摇动着、摩挲着。
停了一会儿,樊彩花仿佛想起来似的,又问起这个消息的来源,以及儿子在那边的情况,余光晓谨慎的、遮遮掩掩的回答,樊彩花一时兴奋,给男人放好了枕头,脱了男人的衣裳,伏在男人的身上,用手不停地抚摸,最后握住了男根,不停地噌自己的脸颊……这是她近来最有心情的要自己的男人,她幸福的呻吟、叫唤。
第二天樊彩花早早就睡不着了,把儿子的衣服拿出来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给灶王爷、土地爷、观世音菩萨看了香、磕了头,祈求他们保佑儿子能早点平安地回家,又精心地给丈夫做好了早饭,反复叮嘱丈夫早点领回孩子。
儿子明华的回家,彻底解开了樊彩花的心结,当她看到儿子也长高了,脸色红润润的,上前抱住了孩子的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在儿子的头上,深情地问儿子:“这些天你到啥地方去了?快把妈急疯了,你把妈都忘了!”
余明华按照父亲在路上给他的交待,一一回答了母亲的问题,樊彩花觉着自己亏欠着儿子,想着法子给儿子做好吃的,整天守着儿子,好像怕儿子跑掉似的。开始两天,明华还能坚持,到了第三天,明华受不了,他需要宽松的生活,需要和小伙伴玩,更想和兰蕙在一起过家家儿。
他低着头不言语,母亲问他怎么啦?他也不言传。停了一会儿,明华才抬起头怯怯生生地说,他想到“舅婆家”去玩。
“‘舅婆’,谁是你舅婆?”樊彩花反问了儿子一句,同时也引起了她的警觉,便开始盘问儿子。
余明华毕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点一点地说出他所知道的实际情况,樊彩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自己好几次询问收养明华这家人的情况,丈夫总是没有明确的答案,说的含含混混;当她提出要当面感谢人家的时候,丈夫为何要一再拒绝自己前往,她敏感觉察到其中必有不想叫她知道的秘密。想到这里,樊彩花稳了稳情绪,哄诱儿子领着她来到了马家。
马素娥的母亲人老眼拙,可樊彩花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仇人的母亲,心里就“咯噔”一下,象打翻了五味瓶。明华一见到马母,立马挣脱了母亲的手,嘴里喊着:“舅婆,舅婆……”跑到老人的跟前,樊彩花见状,立刻上前拽住儿子的一只胳膊,嘴里喊道:“你没见过‘舅婆’!这是狐狸精的窝,那是只老狼精!”
儿子不愿意走,樊彩花使劲地扇了儿子两巴掌,?住衣领算走算骂,语言秽臭。对于儿子的不情愿,樊彩花一会儿揪耳朵,一会儿拽头发。回到家后,马素娥关了前门,不由分说抡起笤帚疙瘩,对儿子就是一顿暴打,明华开始还哭喊,打着打着明华就蜷缩屋角不动弹了。
樊彩花还不解气,跑进里屋,打开了柜子,把她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摞男人和儿子的衣服抖落了一地,使劲撕烂了男人的一件衬衣,方才罢了手,坐在那儿“呜呜”地哭开了。她万万没有料到,她自个豁出命保的男人,竟和野婆娘合起来糊弄她,合伙儿挖坑掀着自己往里跳;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亲生亲养的儿子,小小年纪咋和他的先人一个品行,心甘情愿地在那个‘狐狸精窝’逍遥自在。想想这些天,为了儿子她把心都疼烂了,谁知道她的心白操了,她的苦白受了,到头来她樊彩花啥都没有了。看来那个‘狐狸精’,不但要夺去她的男人,还要夺去她的儿子,马素娥,你个卖x框框,一个男人的qiu你还挨不够,还要挨我男人的qiu,你叫我不好过,我也叫你不自在!想到这里,樊彩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去找马素娥算账。但一想到自己一走,儿子再跑到哪里去了咋办,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出来看看儿子。
樊彩花走到儿子跟前,看到儿子斜靠在屋角,浑身发抖,双眼紧闭,牙关紧要,连叫了几声不见回答,一下子慌了神,抱起明华放到炕上,跑到屋外,唤来寇姨。寇姨一看,急忙说:“娃都成了这样子,还不赶快送医院!”
樊彩花和寇姨急急忙忙将明华送到镇上的医院,她们走得急,谁的的身上也没有带钱。樊彩花心急,就对医生说:“大夫,你先给我儿子看病,我孩儿他爹在河口公社当书记叫余光晓,我叫他一会儿把钱送过来!”在场的医生护士面露难色,这时从走廊那边过来一个人,问道:“谁找余光晓?”
医生护士一看正是院长梁作健,梁作健一看是樊彩花,忙问:“娃是咋的了?”
樊彩花不好意思说出过程,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梁作健赶紧安排医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