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巧慧出于对余光晓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感情,基于对女儿的爱怜,在那种特定的场合,给余光晓做出了妥协,但心里总感到不对劲儿。这不是让女儿更亲近余光晓,自己处于从属和次要的位置了么?一想到赵玲玲和余光晓的那种关系,她心里不免涌出一股苦辣的味道,她后悔了,抱怨自己面情软,关键时候睁不下眼,她想把女儿拉回来。尽管她花了很多神力,软硬兼施,倩倩就是不买她的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不情愿地同意了女儿的婚事。
赵玲玲在打开广州市场以后,又在西北开辟了一个市场,分别派人常驻在哪儿销售苹果,她不但销售完自己所产的果子,还帮着其他的果农销售。她果园里全部换成了红富士品种,在她精心的管理下,效果很不错,成为秦北县这一带的样板果园,因此她成了县果品公司的特聘人员,被推举为县政协常委。
对于儿子的婚礼,赵玲玲原打算规模小一点。可到了那一天,事情的发展可就由不得她了,县政协里的头头脑脑们,果品公司的领导、同志,很多的果农都来送贺礼,不得不将婚宴由一家食堂挪到了县招待所,大堂的地方不够用了,还开了几个雅间。
余光晓的内心是不乐意参加这个婚礼的,让他同时面对赵玲玲、全巧慧这两个女人,他感觉到十分尴尬,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个洋相,不但会使两个年轻人脸面上不好看,也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笑谈,这还让他今后怎么见人?但是他是介绍人,又是倩倩的义父,赵玲玲根本就忙不过来,还指望着他扛起这件事,他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
尽管赵玲玲和余光晓提前给司仪叮咛过,程序要简单一点,尽量避免一些敏感的话题。(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可他们无法向司仪交代清楚他们之间,以及和全巧慧之间的纠结,司仪也例行公事似的点点头,口里说“知道了”,只当做一般性格内敛人的习惯,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在向来宾介绍的新郎新娘双双家长的时候,这位司仪将余光晓和全巧慧说成了倩倩的“父母亲”,赵玲玲急忙在一旁小着声向司仪纠正,司仪却大大咧咧地说:“不就少了一个‘义’嘛,不要紧的!”
台下有几个爱热闹的朋友就开始起哄了,“问问这对老鸳鸯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先让这对‘老两口’亲个嘴吧!”……余光晓脸红了,显得十分地难堪,全巧慧是个经过大场面的演员,心里虽然不悦,却表现出不动声色。司仪赶紧扭转了话题,婚礼按部就班进行。
新郎韩近真在谈他们的恋爱经过时,说道“在他的心目中,他余叔?指余光晓?就是他的父亲”,这就为她母亲、余光晓的几个朋友下来的闹酒提供了由头。
在赵玲玲轮流给亲朋敬酒时,他们的几个朋友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干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双”字?韩近真的父亲在押服刑?,要余光晓陪着赵玲玲看酒?1?。余光晓推脱着,可看到赵玲玲低着头,眼含着凄清,他只好陪同着她敬酒,陪着客人喝酒。
有三个和余光晓比较交好的朋友,觉着这是促成余光晓和全巧慧重新和好的机会。等到一对新人被他们的朋友簇拥着闹新房去了后,就把余光晓拉到全巧慧的跟前,要他们喝交杯酒。余光晓面露难色,全巧慧也是不情愿,可架不住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就忽地站起来:“喝就喝吧,我们之间本来就不陌生,况且今天又是个好日子!”余光晓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全巧慧和了交杯酒。在五六个朋友的簇拥中,他们不断地敬酒、喝酒,说着笑话,没多大功夫,全巧慧就站不住了,余光晓的头也晕忽忽的。
他们叫服务员开了个房间,把全巧慧搀扶进去,又把余光晓叫进来,要他关照全巧慧。全巧慧是个演员,为了保护嗓子,平时滴酒不沾,几杯酒下肚就不辨南北了,开始她还知道眼前的人是余光晓,趁着余光晓扶她坐下的机会,抱住余光晓就嘤嘤地哭诉道:“余光晓,你,你这人太没有良心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嘛,你为了你那些所谓的破事业,不跟我回到古都市,你叫我好,好伤心!”
余光晓想让全巧慧躺在床上休息会儿,可全巧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哄着她:“巧慧,听话,睡会儿就好啦。”
“我不睡,我要你陪着我睡!”
“别胡说了,让别人听见了笑话。”
“怕啥呀,我们都住在一块儿那么长的时间了,我的身子是个什么样你又不是没见过……”
余光晓在全巧慧说话的时候,轻轻地解开她的双手,把她放到床上,用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口水,欲给她盖上被子,全巧慧又说话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为啥这次一个人来这儿,他?指如今和她有同居关系的那位副团长?要来我死活不让他来,我,我就想再给你一次,一次机会。你看咱们一家三口多好呀,你爱倩倩胜过了我,跟我回古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