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勘察着现场。
飞刀上的指纹、地上的脚印和车胎、伤痕累累的雷泽……雷泽十分郁闷地脱下全部衣服,塞进专用的证物袋――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可以被称为现场――他和袭击着有过近距离的直接接触,他的衣物上便一定沾有对方的衣物纤维。当然,也包括那些绑架者的衣物纤维――如果他们留下了痕迹。
雷泽躺在床上,技术人员小心地用镊子提取他指甲中的容物――因为他的指甲里也可能会留有对方的皮肤组织――最后这些指甲还是被剪了下来。
法医开始验伤。
整个过程让雷泽十分受挫。
他身上的每一个伤痕都被询问来历和成因,而对方在他身上留下的战果是如此之多,如果按照比赛场上的技术得分规则,他早就一败涂地。
他憎恨那个问话的法医,更憎恨那个正在一旁不停记录着他的耻辱的助手――最糟糕的是这些耻辱还是完全彻底*裸的――展示在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
他们在尽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可是那些看不出来的表情才最最可恶。
雷泽感到自己像一只白鼠,那些观察的眼睛无耻地窥视着他的**,俯视他最想藏起来的痛苦――这种感觉简直让人发狂。
当然,他并不知道一只真正的白鼠的感受――他更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做过一次白鼠了,而且是最全面的那一种。
雷泽忍不住了,他裹着床单跳起来。
“哎!”张德舟立刻喝止:“还没完哪!快躺回去!”
“够了!老子不验了!”雷泽喊着:“老子不告了还不成吗?”
张德舟永远言简意赅:“你可以不告,我不能不查。”
“我不!”雷泽的神情已经接近于小孩子耍赖了,他把床单裹得更紧,弓着背坐下:“我就不!”
助手王波忍着笑,和张德舟对视了一眼,他走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卢令进来了。
“怎么了?”卢令明知故问。
“没什么。”张德舟耸耸肩:“有人害羞了而已。”
“不会吧?”卢令挑起眉头,用调侃的眼神打量着已经脸红脖子粗的雷泽:“有意思,头回遇到男人害羞,今年贵庚啊你?老张,你做什么吓坏孩子了?”
“哪有?”张德舟和老搭档极有默契的一唱一和:“上次有个八岁的,人家也不是这样啊!”
雷泽咬牙切齿地听着,他已经听出来这是激将法,但是对于雷泽这样的人,激将法永远百试百灵。
他怏怏地躺回床上:“快点啊!老子还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