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荀兰兮的身旁坐下来,把她的手放到后者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
她的语气很有说服力,荀兰兮很愿意相信她,这个女人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小时候她发着烧,打着点滴,母亲也是这样坐在她的病床边儿上,全身散发着暖烘烘的香味,用温柔的手捋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了,就要好了,嗯,我们小兮不怕……”
“雷泽呢?”荀兰兮问,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其实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他也很好。”顾若晖回答,脸上的歉疚之意更浓:“其实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们。”
“是吗?”荀兰兮从记忆中抽离出来,想起自己本不应该如此和气,这实在有损自尊的姿态。
“我们不是想害人。”顾若晖轻轻地叹着气:“我们只是想自救……沈羿他,不是坏人……”
荀兰兮侧过头看着她:“是吗?原谅我真看不出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坏人?如果绑架、下毒、谋杀这些都不算坏事的话?”
顾若晖呆了一呆,她咬住唇,无法辩驳地哑然。
“好了,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你们可以不必说太多的废话。”荀兰兮说着雷泽说过的台词,心里发着痛――那个男人从此会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任由没有感情的药品和金属器具摧残――他会承受着人类不能承受的痛苦,他会发出惨叫和呻吟――和那些声音一样――这一切是因为他没有选择抛下她。
“至少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变成坏人,不会成为坏人的工具。”顾若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你们所做的一切,对别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