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几声之后，他停下来看着雷泽，说：“每次执行完任务，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和我的人一起总结经验……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今天，我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你要听吗……”

雷泽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是一个要死的人，他不是今夜死在他眼前的第一个人，但将会是最后一个。

“其实我早就输了，不过本来不用输得这么惨，是我自己，”King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是我自己让自己输得这么惨的……知道为什么吗？哦，你看上去好像不想听，不过你必须得听，你非听不可……”

雷泽的确非听不可，事实上他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因为我贪心，我本来输掉的只是别人，我本来还剩下我自己，我本来也许可以活着离开，那么我至少还剩下本钱，可是我不甘心，所以把自己也输掉了。这是一个教训，很有用的教训，对不对？3号，他本来的名字叫张全，我们是同乡，我们都是孤儿，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他死之前跟我说，要我多帮他跟老板要些安家费，让我把他的安家费留给王丽，你知道王丽是什么人吗？是个婊子，哼哼，是个婊子！他就跟她睡了两次，他把钱留给她，是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给，我把这个教训留给你，也是因为我没有别的人可以给……如果你活下去的话……”

雷泽听着King的语无伦次，他想这大概是因为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所以才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