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毛仲苦笑。“您说的是香雪吧?老将军,我全然没有往心里去!您别介意!”
“你!”
“现在叛军这么多,谁知道她在哪里?”
“哎,这个孩子,可惜了,可惜了!”陈继盛看了看毛仲:“万一落到了叛军手里,这可怎么过!”说着就哭了。
毛仲心里一热:“老将军,别哭,要不,我试试看?”
“算了,算了!”说完,陈继勋就走了。
毛仲迟疑了一会儿,去找陈继盛,上得那船,就听陈继盛在长吁短叹。于是,他折了回来。
不错,得去救陈香雪,她关系到陈继盛的情绪和战斗意志,万一以她为人质,毛承禄要挟他,说不定这老将转眼就会崩溃。
他沉思默想了一会儿还没有确定,就有官兵来找,说是陈继盛派的,见了面,陈继盛和一干将官都在,果然有两个士兵,正拿了书信等待着,是叛军的装束,陈继盛冷冷一笑:“让我投降?休想!”说完,又写了一封书信,唰唰唰龙飞凤舞,递给叛军信使:“今日午时在岛东海面决战!”
叛军信使去了,陈继盛立刻布置作战。
“老将,毛承禄手里,还有我们一百多兄弟啊,还有香雪啊,您。。。。。。”好几个将官都劝告着。
“国事大于家事儿,我陈继盛岂能受人摆布?”老头子一连声地咳嗽着,说得很坚决,倒是毛仲看出,他的眼睛里湿润了。
即将决战,明显是自杀性的,看来,女儿一丢,老将心神大乱,八百余人,和叛军陆军三千余,水师近三千就决战?可能胜利吗?最关键的是,毛仲发现,自己的部署牛雷,王海生等人,都在岛上失陷了。{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老将军,要不,先别决战,我上岛屿上侦察侦察再说?”毛仲说。
众人的目光,一起盯在毛仲的身上,“侦察?”
“对,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我最后在岛屿上找找香雪姑娘和失散的兄弟们。能救回来一个是一个。”
“你?”陈继盛唰一声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黄参军轻拍了两掌:“怪不得陈老将一直夸奖毛仲是个勇士,今天,我才信了!你说,你要几个人?”
毛仲摇摇头:“人多反而坏事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啊?”众人一阵惊叹:“一个人就去冒险?”“真的一个人就行了?”
苏烈文也很激动,跳上来握着毛仲的手:“毛仲大哥,我佩服您!”
陈继盛想了半天:“别去了,要是再坏了我一员猛将,反为不美!叛军势力强大,远非一人所能颠倒乾坤。”
“老将,你说,我们和敌军决战的话,有几成把握?”
“三成!”
“那还是让我试试吧!”
“也好!”陈继盛一阵激动,众人也是慷慨激昂。“你说,你需要什么?”
“一把匕首,我自己就有,别的不需要了,哦,找些裤子衣服,能够使我在海面潜游的时候,包裹身体。”
“哦?”
“鲨鱼一般不会去吃布类的东西,”
“哦。”
“再给我点儿熏味的什么东西。”
“干什么?”
“将我伤口的地方包裹严密,然后破坏血腥气息,避免鲨鱼发狂!”
“你很有经验啊。”
“找个理发师。将我的头发全割了,方便游泳。”
“啊?”
“啊什么?救人要紧!”
陈继勋到了陈继盛的跟前耳语一阵。说:“诸位将官听了,老将说,谁要是能够救得香雪小姐回来,就将她许配给他!现在,还有谁愿意去?没有的话,就算是毛仲一人了!”
毛仲一笑,摇摇头。昨天,老陈家将将闺女许配过了,现在又提条件,真是可笑。转身要走,早有人拦截,陈继盛端酒一盏,双手捧给毛仲壮行,“喝了好御水寒。”
按照毛仲的要求,飞豹军的舰队开始转向,朝着海岛的东面穿越,然后,来到了岛屿的南面。只有这样,借助着中午强烈的阳光,才能最大限度地掩护海面泅渡者。
毛仲辞别众人,整理好装束,就在船头,朝着海面唰一声跳了去。
舰队上的官兵,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海面上飞快游动着的一个脑袋,好象看着怪物。
飞豹军的舰队,和岛屿相距不过五里多,昨天夜里的潜逃,居然并没行远,毛仲飞快地划着水,拿出了五公里武装泅渡的功夫,也不觉得多累。现在基本上是轻装上阵,好象在水里玩,海水甚凉,可是,喝了一盏酒,感觉还不错。
一条条鲨鱼,用锋利的背鳍划开了海水,恐怖地巡视着海面。让毛仲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不知道这些鲨鱼属于哪一类型,要是虎鲨和鲸鲨的话,自己就危险了,他本来还想要黄色的布料来防鲨,可是想想,那颜色可是古代的禁忌,也就免了。
他好几次和鲨鱼迎面往来,最惊险的一次,一条鲨鱼竟然试探着他的脚,差一点儿咬下去。
这不是现代的海面上,鲨鱼因为人为的残酷猎杀,已经少多了,他一面划水,一面将匕首牢牢地抄在手上,可以随时随地地反击之。
一头鲨鱼终于忍耐不住好奇,朝着这个疯狂移动的东西冲来,毛仲可以感受到它的咆哮,于是,更加奋力地游动。鲨鱼扑了上来,却没有咬,似乎带有玩耍的意思,毛仲也不敢一匕首刺之,惟恐血腥气息刺激了它们的野性,要知道,世界上有多起很悲惨的鲨鱼吃人记录,曾经运输原子弹的美国巡洋舰印第安那号在菲律宾洋面被日本潜艇击沉以后,舰艇上的九百余名官兵,被鲨鱼在四天里吃掉了六百人!
毛仲狠狠一脚,居然蹬在了鲨鱼的腭上,将之吓跑了。
一直坚持着,游了将近二十分钟,他才开始将舰队上讨来的箭管,已经掏空了的管子沁在嘴里,缓慢地扎下水里,开始潜游。
所有飞豹军舰队上的官兵,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陈继盛命令舰队再次移动,因为,从岛屿西面,已经出现了一片舰船,估计是叛军的水师。
“毛仲,你要好好活着啊!”陈继盛的脸色,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