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让那些该死的喝啤酒的家伙见鬼去吧。”丰内尔在甲板上怒吼着。法国炮手抢先开火了。胜利’号上被开了几个巨大的洞，至少有四门英国舷炮被击毁。这个热情的法国舰长对部下近乎魔鬼一样的训练现在体现出效果了。
“法国人干的不错，但是还不够！靠近些，再靠近些。第一轮就操翻那些法国婊子！”纳尔逊的眼睛由于兴奋或者别的原因变的通红。他亢奋的在甲板上喊叫着。英国战列舰没有回击，他们在努力缩短于对手的距离。法国人的第二轮排炮也迅速的发射了。英国水兵冷静的把被炸死的炮手从自己的炮位上拖走，他们并不把伙伴的尸体无情的抛入海中。甲板下的被击中船体旁水手的残肢、血和破碎的木块到处都是。英国人完全的不为所动，这样激烈的场面早已为他们所熟悉。
“冷静，瞄准那些舷窗！纳尔逊上将就在这艘船上，孩子们，做你们该做的事情！”炮长们在炮位上巡视着走来走去。一个年轻的英国炮手好奇的透过身旁被打开的大窟窿观察着他们的目标。他的大炮炮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物体。刚才被炸死的炮手半边脑袋都被削掉了。他的脑浆撒的到处都是。
发射!”在双方距离四百米时,英国人开炮了。不列颠炮手们精心的按照组为单位射击。大约八到十门炮为一组,按照训练同组的炮手向对方船体的同一位置射击。这样英国的炮火更猛烈和有效率。水手们压根就不看他们轰击的效果,两条船间烟雾弥漫了开来。炮手们上身**着用炮刷清洁着炮管。然后装入铅弹和火yao再用炮塞压紧。英国人每两分钟比他们的对手多开一炮,他们的动作简练而紧凑。
‘胡蜂’号上的法国人感觉自己的战列舰就象触礁一样的剧烈摇晃起来。拉斯特努力的拉着主桅杆才没有让自己摔倒,拉丽法叶几乎被船抛到了海里。少年跑上前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冲着她的耳朵大声喊叫着,周围到处是炮长的命令声和水手们的喊叫。大家为了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放大了嗓子叫,结果是越来越难以听见彼此的话了。
“射击!”胡力向他的狙击手声嘶力竭的喊道,根本不用命令了,喀斯特尼人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船上的战斗,但是他们被一种朴素的愤怒感情左右了。‘那些家伙想让我们喂鱼,我就先开了他们的脑袋!’牧羊人们简单的想到。很多人已经开火了,不止一个士兵用他们在山间寻找羊羔时的锐利目光看到了对方战列舰前甲板上的军官。纳尔逊被他的副官们簇拥着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至少十颗子弹向这位海军上将发射了,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上将由于痛苦而蹲了下来。
“妈的!医生,船上的医生呢!”卡卡大声的喊叫着,然后子弹嗖嗖的从副官的身边划过。
“是狙击手!上校!法国人给他们的战舰配备的狙击手!什么枪可以打那么远,上帝啊!”另一个副官着急的喊叫道,他迅速的蹲在上将的面前解开了他的领口。但是很快的,一颗子弹结束了救人者的生命。
法国人象打猎一样的瞄准了围在上将身边的军官和水手长们,他们很快的又杀死了其中的几人。军官们艰难的把他们的上将抬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副官把纳尔逊的嘴掰开,强行灌了些白兰地进去。似乎昏迷过去的上将苏醒了过来。
“卡卡,你代替我指挥!”纳尔逊衰弱的对自己的副官说道,然后他又因为失血昏厥了。
”命令炮手向甲板轰击!赶走那些开枪的老鼠。把船靠上去!我要亲手杀了那些谋杀者们!”卡卡大声的咆哮着。英国人调整了他们的打击目标。他们不知道只要继续维持对对方吃水线以上的轰击。那么‘胡蜂’号将在半小时内沉没。
法国的炮手们松了口气,英国人改变了攻击的目标。舷炮的压力少了很多,虽然丰内尔严格的训练了自己的炮手,但是假如没有狙击手,英国人在火力方面依然具备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双方的战斗成了持久的互相炮击,法国人对付英国大炮,英国人对付法国狙击手。
‘胡蜂’号上的甲板顿时变成了地狱,大块的橡木被掀了起来,至少一半的桅杆给击倒,喀斯特尼的狙击手被第一轮炮击带走了一半人,剩下的人迅速的后退了。拉斯特牵着拉丽法叶的手往甲板下跑去。
“英国人过来了,他们向我们撞击了过来!准备接舷战。”丰内尔大声的命令道,他的腿被炮弹碎片划伤了,血一滴滴流在甲板上,但是少将丝毫没有察觉道。
‘胡蜂’号的船头燃烧了起来,他现在基本上失去了动力。一阵忽然吹来的西风让‘胜利’号以极快的速度撞在了对手的侧弦上。几块搭板从英国战列舰上被伸了出来。舷窗对舷窗,甲板对甲板。残酷的接舷战开始了。英国人被愤怒驱使使用了很久不用的战术,军官们率先跳上了甲板。距离太近,短炮现在也丧失了应有的作用,胜利完全取决于勇气了。
“开火!”剩余的喀斯特尼人自发的围在了拉斯特的身旁,少年和拉丽法叶回到了甲板上,因为根本去不了二层了,尸体把整个楼梯都堵塞了起来。有些伤员在尸体堆里痛苦的呻吟着,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们,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战斗着。
随着巨大的枪响,第一个踏上搭板的英**官同时被几颗子弹击中,他摇晃着倒在了海里。跟随他的英国水手怒吼着扑了上来用短枪开火,挡在少年身前的喀斯特尼士兵倒了下来。
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丢弃了自己无用的火器,双方用长刀和枪刺战斗着,他们向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三、四个喀斯特尼士兵紧紧的围着他们的元帅。拉斯特咬牙上着子弹,用短铳打击着英国人。越来越多的不列颠士兵登上了敌人的战舰,有那么一段时间,丰内尔认为自己和‘胡蜂’号要完蛋了。除了拉斯特的士兵,其余的法国水手都被对手的气势压倒了,很多人跳下海向自己的友舰游去。
“你会游泳吧,元帅!快跳下海,我在这里顶住他们!”胡力砍倒了一个英国士兵后回身对自己的元帅大声喊叫道。
“我拒绝!”少年简单的回答道!他扔掉了手中的短铳,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忽然,拉丽法叶挣脱了少年的手掌,她脸上的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下来。少女检起了一名倒在地上死去的水兵的长刀。大声喊叫了起来。
“把英国人从我们的战舰上赶走!士兵们!祖国看着我们。”此时战斗已经开始了约二小时,阳光照射在拉丽法叶秀丽的面孔上,她的声音象男人一样庄重而严肃。然后这位女武神就冲入英国人的队列里,她刺死了一个英国人。
“看啊,雅典娜就在我们的军中!她是胜利的象征!”法国人骄傲的看着他们的女同胞。很多准备跳海的家伙回头了。
“不能让一个女人保护我们啊!”一个大胡子水手长大声叫喊着。然后把两个英国人扔到了海里。法国人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愤怒情绪左右了,高卢人在战斗时会被突来的英雄主义情绪所左右。
“若高卢人不吵闹,那么他们是不可征服的!”恺撒曾经对他的对手做过这样的评价。
拉丽法叶唤醒了她的同胞们血液里的一些古老情感,每一个法国人都不在彷徨了。拉斯特高声叫喊着来到少女的身边和她一起战斗。
“和你们一起战斗的还有位元帅!士兵们。”胡力也冲了上去。法国人又开始凶猛的战斗了,他们逐渐汇聚在了一起,拉斯特和拉丽法叶被水手们自发的围在了中央。高卢战士就象一个巨大的旋涡,所有靠近这个旋涡的英国人都被击倒了。法国人的气势现在压倒了英格兰人为他们的上将报复的复仇之心。英国人也在勇敢的战斗,但是他们不可避免的被法国人逼退了。很多人或者是故意、或者是无奈的掉下了海里。在付出了三百人的伤亡后,纳尔逊的勇士们被从‘胡蜂’号上赶走了。
“到他们的船上去,这是‘胜利号’第一个俘获纳尔逊的士兵将得到五万法郎的奖励!”拉斯特边说边登上了搭板。他把拉丽法叶从搭板上拽了下来交给了胡力。
“看好她了,这匹刚烈的母马!别让她受伤。”拉斯特对巨人嘱咐道,两个男人没有理睬女公爵的抗议。
几乎已经得手的考尔的舰队已经击沉了两艘法国战列舰,使另外三艘丧失了战斗力。自己只有一艘退出了战斗。他现在正在进攻巨大的“路易十八”号战舰。
“大人,上将危险了。法国人登上了他的战舰。纳尔逊其他的军舰都被法国人缠住了。我们该怎么办!”桅杆上的观察手说道,他看到英国的旗舰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二十年来,没有任何英国战列舰发出过这样的信号,但是今天他居然从英国舰队的旗舰上发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胜利明天还可以取得,但是我们只有一个纳尔逊!”考尔郁闷的说道,他向面前的法国战舰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后率领他的分舰队脱离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