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蒂安先生突然问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我眼睛一亮,因为它看起来像极了水晶。
我告诉他这是一把不错的钥匙,在哪买的?他以为我会把钥匙给夺去,就像我先前从他的手中夺过酒瓶一样。很快地,他又把钥匙重新放回进了兜里。
“我们回去吧!”
不到三十秒钟,车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感觉像是瞬间转移。
我对了一下表,十点一刻,还不算晚。刚才那场倾盆大雨现在已经变成了稀沥小雨。
车里在国道上行驶恢复了宁静。也许劳伦斯蒂安先生有些倦意。也许我也是。现在谁也不想说话。我的眼睛也开始打架。
贴着车窗,我很想把窗子摇下,可是劳伦斯蒂安先生却它们给紧紧地锁住了。
国道中央的护栏上有人正坐着对我微笑,我本能地眨眨眼,发现只是幻影。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劳伦斯蒂安先生在这时发话。
我转脸看他:
“我想问奥斯汀小姐的去向。”
“她没事,很好。“他冷冷地回道。
我对他的这一转变毫不在意,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所看到的事情。
可是不一会儿,国道护栏上坐着的人又出现了。
“你在看什么?”
“人。”
劳伦斯蒂安先生刻意减缓速度。
“不见了。”
“你一定是累坏了。”
我盯着后视镜,国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高速公路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我们前后一辆车也没有。我为我的错觉感到好笑。
“如果路上有人,我不会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一直大得出奇。”
劳伦斯蒂安先生的一番话把我给怔住了。怪不得有件事我觉得别扭。我揣着心思回想:能清楚看到月亮的就表示没有乌云。没有乌云就不存在下雨。下雨?我朝着窗外的地面看,地面干干的,连一丝雨的痕迹都没有。
见鬼!我肯定是累坏了。刚才根本就没有雨。我把脸藏在肩下,一副很不情愿醒来的模样。
劳伦斯蒂安先生见我不适,关切地问我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也许是幻觉。”天知道后面那句话是怎么发出来的,我甚至不敢确定它是不是从我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刚才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头脑快要爆炸了。更有甚是,我觉得此刻心跳加速,仿佛体内正有一股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欲要爆炸了般。
劳伦斯蒂安先生想试探性地碰我,却被我一把甩掉。
接下来我的动作异常:我没有怔得劳伦斯蒂安先生的同意就去夺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理所当然的,车子在我的掌握下变得忽左忽右,忽快忽慢。
劳伦斯蒂安先生怒斥我是不是疯了,我像是中了邪魔般地玩着生死时速。
劳伦斯蒂安先生可不想任我这么做。他使劲扳下我抓着方向盘上的手,然后把我重重地甩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由于他的力度,我跌回到座位上时发出了可怕的惨叫声。
劳伦斯蒂安先生好不容易把车停下。
安静了片刻,我却睁着牛铃般的大眼竭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老天,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救我!我不想命丧黄泉!――命丧黄泉,你知不知道?难道你没有尝过命丧黄泉的滋味吗?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秦芷小姐?你醒醒!”
我对他一阵手舞足蹈。劳伦斯蒂安先生见我活不在当下。他扳正我的肩膀,毫不犹豫地给我来了一掌。
这一掌把我打得天摇地坠。
我抚着掴掌处,一副敌视他的模样
他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去,看着自己张着的右手迟迟不肯落下。
“对不起……”
他伸来手,我抱着身子避道:
“别碰我!”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向你辞职不行吗?”我在身子底下小声地啜泣着。
“不行!”劳伦斯蒂安先生开始启动车:“看来我有必要请你去佛克森先生那里一趟。”
容不得我有拒绝的余地,他把方向盘一转,车子很快朝着“维博.加里亚诺综合医院”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