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完香山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莫名其妙地加深了不少。首发在分别时,蓉终于逮着表达的机会了。她对宽说,宽,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看你,满头都是汗,很累吧?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宽说,那就请我吃饭吧?蓉说,请吃饭,简单,这样吧,我帮你织件毛衣吧?宽说,那感情好呀!我正缺毛衣。
于是,两人商定,下周的周日一起去挑毛线。约定后的几天,宽心里总有些打鼓,他搞不清楚,蓉要给自己织毛衣,是出于纯粹的革命友谊,还是对自己有哪个意思?尽管自己第一眼并没有看上蓉,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蓉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满朴实的姑娘,而且那么聪明能干。
只是可惜,她的学历太高,而且长相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还好,接触多了,看习惯了,没有对比的话,蓉的长相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况且蓉的身材还是很诱人的,胸部是那么丰满有形,而细腰却袅袅。想到这里,宽心中突然感到些许紧张。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蓉?
这几天,宽都在一种半恐慌中度过。他觉得他似乎被一个女人搞晕了头,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到了周六那天下午,他尤其是紧张,他慢慢地在等待蓉的电话邀请。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答应蓉,并同意和蓉一起去买毛线。他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搞的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蓉的要求。他更没想到,自己如今会那么紧张。
宽是个很单纯的男人。在学校时,尽管很多女孩围绕身边,可他一点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他觉得男人应该把事业放第一位,所以学习才是首要的。结果大学毕业也没有搞到对象。后来进了机关,身边的女孩本来就少,仅有的几个也都是别人的老婆。再说,自己学历低,面对漂亮点的女人,多少也有些自卑。
所以怎么面对女人的热情,宽的确有些不太适应。正在宽胡思乱想之际,蓉来电话了。她对宽说,明天上午9点在西单地铁站北出口见。一句话,干脆利落,一点废话没有。宽听了,只有说“是”的份。接完电话,宽紧张着的心反倒不紧张了。他觉得,和蓉打交道,倒也简单。不用多费劲,只要说,行或是,就可以了。
这时的宽毕竟还年轻,他还不能意识到,这种简单的行或是的方式,也正是他和蓉后来分手的原因之一。这时的宽觉得,干什么事,还是简单点好。尤其自己不擅长的,比如和女人打交道。他不喜欢有些女人的婉转含蓄,他觉得那样自己会很累。而蓉看起来的简单直接,却歇掉了宽很大的心理包袱。
第二天,宽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蓉很高兴,她知道宽一定会来的。这就是蓉之所以喜欢宽的主要理由之一。她知道,宽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两个人就像其他小情人一样逛着西单。那时的西单,较大的商场只有一家,那就是西单商场。可西单商场是国营的,中老年的衣服较多,年轻时髦的东西很少。
蓉带着宽在西单商场里从一层转到五层,也没有看上一款她认为好看的毛线。宽说,我觉得那些毛线不是都顶好看的吗?蓉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4点多了,便反问道,你着急回家吗?宽怕蓉误解,赶紧回答说,不忙。蓉说,那好,5点马路对面个体摊就要营业业了,我们再去那儿看看。
宽说,好。其实,这时他已经有点明白了,买毛线,是个理由,但男女一起逛逛街,感觉也是不错的。蓉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蓉买毛线也的确是认真的。只是她想第一次给他织毛衣,她一定要选一个自己满意,也让他满意的。那时,流行一种粗线毛衣,蓉要找的就是能织那种毛衣的线。
而西单商场里的毛线要么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式毛线,要么是那种细细的开司米。她曾考虑用开司米给他织,但她担心不暖和,而且开司米织出来的效果也不大气。她希望有可能成为自己男人的他,将来穿上自己的毛衣,能够显得大气一些。她想,自己虽然来自南方农村,但她更喜欢北方的大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