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平时朱莉也算是社交场上的一把好手,可作为单身女子碰到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加上宽对她又很客气,朱莉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好。而被动的宽也不知道该和朱莉说什么好,这场合谈工作似乎不合适,和一个未婚女人谈静的乳腺病,似乎也不太合适。于是,两人无语地坐在那儿有好几分钟。
最后,还是朱莉打破了沉默,她问,手术一般要多长时间?宽说,听说要两个多小时。对了,朱总,你那么忙,你就别在这儿等着了,你回去上班吧?莉说,没事的,你放心,我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今天特意空出一上午时间来陪陪你。宽说,陪我干吗,又不是我生病,我没事的,我没那么脆弱。
朱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加上自己心里也确有鬼,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为了不让朱莉觉得尴尬,宽故意把眼光转向别处,朱莉赶紧调了调自己的状态,故作镇定地说,当然不是来陪你的,我是特意来看嫂子的,怎么着我也要见嫂子一面再走吧!听朱莉这么说,宽也不便说什么,两个人的对话又沉闷了下来。
后来两个人又零零碎碎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不知不觉中3个小时过去了。临近中午12点,广播里叫出了宽的名字,要宽直接去病房等着。宽立马起身回到静的病房,朱莉紧随其后。这时医生和护士推着医车来到病房,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宽赶紧回答说,我是。医生说,手术很顺利,让她先静养,观察一下。
有问题,赶紧通知我。说完医生就走了。病床上的静由于麻药的作用,还没有苏醒,只见她脸色苍白,头发零乱,胸口绑了好几层纱布。零星的血液从导流管流入捆绑在身上的塑料袋中。大凡善良的人看到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变成这样,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发出同情和怜悯。面对此,宽和朱莉也是一样。
他们同样也逃不出一个脆弱生命所引发的一种感伤。宽低声叫了两声静,静没有任何反映。朱莉则不愿再待下去了,她实在不愿看到面前这个苍白脸庞的女人,即使在手术之后,依然是那样的美丽,不愿再看到宽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爱、亲情和感伤。她也实在受不了宽对静发出的那种体贴、低沉而柔和的声调。
她强掩饰着自己的内心,很勉强的对宽说,宽,嫂子手术看来很顺利,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就给我电话吧!宽说,好,你忙,去吧!谢谢你,我会把你的好意告诉静的。还没等宽完全说完,朱莉便强掩着眼里莫名的泪水,转身走出了病房,然后她拿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拭了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