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终于来了,刘星一早起床后发现天在下大雨。
真倒霉,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没想到在今天刘星准备回家的时候却下起了雨。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看来刘星今日出门不利啊。
没办法,刘星只好一边撑着雨伞,一边提着行旅箱,艰难地来到上车的地方--二饭门前。
远远的就看见了,钟铭在前面的人群里向他招手。
钟铭,是他的初中同班同学。
想当初,他们几个好朋友共同学习,成绩是全班里面的前几名。但自从中考完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了。
在这个学期开学初,钟铭突然打电话给刘星。
刘星才知道,钟铭经过复读完考上了刘星这个学校。并且是和刘星同一个专业。
钟铭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帮刘星提行旅,一边对刘星说起,他在大学里的一些生活感受和趣事。
和钟铭站在一起,在同乡会里见过几面的张燕,却无视刘星这个直系“师兄”的存在。
不仅没有和刘星打招呼,还走开了,着实令刘星很郁闷。
刘星惊奇地发现,周围没有几个人是认识的。
心里纳闷,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并不是刘星的同乡,而同乡是在不远处的另一人群里。
钟铭和刘星只好转移“阵地”了。原来他也不知道,新来的嘛,不认识老乡是正常的。
“刘星,你小子终于来了”,叶清洪见到刘星,立即过来和打招呼。
叶清洪是刘星高中的同学,也是复读考上这个学校的,现在和钟铭是同届。
“有你在这里,我能不来吗?怎样,最近过得还好吧?”,刘星给他一拳头,发现清洪身边有位打扮得比较时尚的女孩。
“老样子,能吃能睡”,叶清洪嘻笑着说。
“刘星”,叶清洪身边的女孩叫了一声。
刘星一愣,没有想到她居然认识自己,而自己似乎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叶清洪看到刘星这个呆样,已经猜到刘星不知道她是谁了,就逗刘星说,“你看她是谁,她是你认识的哦。猜出有奖,猜不出该罚”。
他一面神秘的表情,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刘星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想起,只好摇了摇头。
当清洪告诉刘星她是张芸时,刘星才恍然大觉。
她是初中刘星隔壁班的。但看一下她现在的打扮和初中时的样子真是天然之別,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刘星真是难以想像,面前的这位,就是当年有过几面之缘的张芸。
真是应了一句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女人就是要打扮才会显然出美丽,就好像花朵要经过阳光的照耀才会开得灿烂一样。
有句广告词说得真不错“世上没有丑女,只有不会打扮女人。”
其实刘星听到,清洪说过张芸在广外,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刘星当时也没怎样留意,没想到这次见面是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开场白。
张芸表现得很大方,主动伸出手来和刘星握手。看来大学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在一阵呵呵大笑后,大家就开始寒暄一番。
气氛很和谐,让这个寒冷的冬天添了不少暖意。
一路上,雨点尽情地舞动着身姿挥洒着。
大小水珠散落在窗外的玻璃上。
车顶用着它的“小锣盘”装着这些“珍珠”,真是“大珠小珠落银盘”。
在风的吹动,车的开动下,一串串“珍珠”汇成一条条小水路,斜挂在车窗外。
由于路途时间比较长,刘星在和旁边的座位的钟铭聊过一会儿后,钟铭说他困了,就闭上了眼睛睡了。
刘星趁机欣赏窗外的朦胧景物。可许那句话是对的,“朦胧产生美”。
风,大自然的娇子,它是李白的洒脱,杜甫的哀叹,李清照的婉约,刘邦的豪壮,风是勇士的呼号,战士的号角,诗人的飘扬的思绪。
清幽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绚烂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悲壮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苍凉说,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刚烈说,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轻捷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得意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自豪说,长风伴我天际来。[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
雨,是风的情人。
春天,她羞羞答答,比油还珍贵;夏季,她泼泼辣辣,发育丰满;秋天,她伴着秋风断人心肠;冬天,她幻作琼花,装点人间。有时她会从人的眼中流出,寄托了几多情感。四季轮回,亿万斯年。
这时的刘星,完全沉浸于大自然的思索,感悟四季的变化:
春间二三月,轻随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么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人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夏天,天上白云缓缓地飘着,广阔的大地上三三两两的农民辛勤地劳动着。柔嫩的柳丝低垂在静溢的小河边上。河边的顽童,破坏了小河的安静:“看呀!看呀!泥鳅!这个小蛤模!”叫声笑声飘散在鲜花盛开的地野上,使人不禁深深感到了夏天的欢乐。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
冬天,高阔的天空挂满着星斗,干冷干冷的寒气,冻的星星也直僵着眼。早晨,温暖的阳光在湖面上闪动,山林里最后一批红叶还傲然挺立在枝头,鲜红和碧绿,这并不调和的色调,组成了别具一格的冬景。
看着看着,刘星感到双眼的上下眼皮吸引力越来越大,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视线越合越小,终于合上了。
在似真非真梦中,他和温馨在广阔的田野上自由地奔跑着,刘星在后面追赶着。欢乐和幸福在两人的面上充分流露出来。
一会儿,他们两个又在花园里相拥着,刘星很含情专注地看着温馨。
看着看着,突然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温馨那熟悉的面孔换成了helen的微笑了,刘星一惊,连忙大声地喊温馨,却听到helen在说“我就是温馨,温馨就是我啊”。
刘星拼命地揉揉眼,这下在刘星面前的竟然是王若欣,王若欣伤心的哀求着“刘星,回来我身边好吗?我是爱你的”。
刘星正要伸手去扶她,面前的却是温馨。只见她一把将刘星狠狠地推开,眸子闪着泪花哭着跑开了……
刘星在后面追着大喊温馨,但温馨似乎没有听到一直向前跑,泪花在身后飘扬。正如一首歌里唱的“谁的眼泪在飞,是不是流星的眼泪”
刘星心一震,睁开来。
眼前却是一个个座位。温馨,helen,王若欣却不知所踪。
哦,原来只是个梦,刘星反应过来。
刘星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定定心神,突然发现身边张芸在定神看着自己。
刘星向她一笑。突然想到。咦,这不是钟铭的座位吗,怎么是张芸呢?难道这又是在做梦?
刘星不由又惊,用手拍了拍头,是疼的。
“哦,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刘星对自己说。
张芸见到刘星这个惊异的样子,轻声地问,刘星是不是以为在做梦。
见到刘星肯定地点了点头后,张芸似乎很高兴。
“原来,原来我,一直在你的心里啊,你就连做梦都,都会梦到我,我真是很高兴啊……”,说得很轻声,刘星听不清楚,只好对着她笑了笑。
刘星没有听清,又不好意思问,只好抬头横扫一下周围环境,却发现大家在吃东西。
刘星看了一下看钟:下午一点。
刘星这才意识到很饿,才想起自己早上因要赶车,没有来得及吃早餐。
原本刘星以为,车上会提供午饭,因为刘星每次坐长途车,车都会提供一顿饭。
所以,刘星并没有买什么干粮。
现在见这个景象,才知道希望落空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七天七夜,渴得有气出无气入的人突然发现一口井,却发现井是干枯的一样。
所不同的是,刘星现在面临的不是死亡,而是度秒如年的饥饿罢了。
曾经认为,那很令人心烦的吃东西而发出的响声,如今在刘星听来却是仙乐一样的动人,诱人。
但这“仙乐”带给刘星的,不是美的享受,相反,让刘星感到更加的饥饿。
这就好比,在一个人渴得快晕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却拿着大瓶的可乐在大声地喊着好喝,还要拼命地往地下浪费地挥洒。
这时,刘星听到肚子的三千战士“擂鼓助威”,那阵势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千军万马在激战。
奇怪,“将士们”已经断粮这么久,怎么还有心思去迎敌呢?
哦,原来是“鸣金收兵”,难怪“大家”这么齐心地呐喊,目的是为了反抗刘星没能提供粮食。
张芸显然是听到这“震人心魄”的声音了,魔法般地从背包里取出一大堆零食和一个大面包,放到刘星手里。
刘星还没来得及说多谢时,张芸却开口了,“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就麻烦你帮我把它们消灭掉吧。谢谢了”。
谢谢应该是刘星说才对啊,既然张芸这样说了,刘星就只好说,很乐意效劳了。
在家里的日子,对刘星来说,是比较无聊的。
由于弟弟还没有回来,家里的刘父和刘母又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地起早贪黑劳动,但是没有叫刘星帮忙,也许他们认为自己做得过来吧。
刘星也乐得清闲,在这没有人管的时间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电视了。
说起看电视,刘星可疯狂了,我想也没有几个人能像他那样的了。
疯狂到什么程度呢?
每天早上七点多八点就从床上爬起,吃过早饭后,第一时间打开电视机,在电源灯还在闪时,人已在椅上定定的坐着了。中午在父母的叫声中匆匆吃午饭,晚上的话是十一点多十二点父母的催促声中,依依不舍地关上电视。
第二天又是上一天的翻版,生活真是十分,十分的有“规律”。弄不好被哪个科学家拿去研究,得出一个“牛顿第四定律”的结论,从而成为中国第一个诺贝尔奖的人,不仅个人光荣,国家骄傲,就连他的子子孙孙也跟着沾光。
摇控器在刘星的手里,就犹如是战场上的指挥旗,每一下的挥动,都会令阵营变化。
所不同的是,刘星“挥动”的不是手臂,而是手指,但结果是,面前的电视画面变动。
自从家里装了有线电视后,刘星的电视生涯就丰富起来了,一天下来,变换的次数不下几十次。
这个台的节目不好看,就转到另一个台,全部台转完后又从头开始。
有时刘母就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能够定下心来一连看这么久的电视。
刘星只是笑了笑,说习惯了。
其实这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比如你问一个天才为什么这么聪明,我想他也没办法回答出来这是为什么。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刘星想可能是天生的耐受性比较强吧。
其实刘星的内心里,也不是真的很喜欢看电视,只是没有什么事做,就是有也没有心思去做了。
同窗好友打工的打工,嫁人的嫁人,加上多年没有联系过,所以刘星也懒得去找他们玩了,他们打工的不到年尾是不见踪影的。
邻居家,刘星的小学同学,虽然每年都回来都来刘星家坐一下。但是毕竟是所处的环境不同了,话题也很难说到一处去,所以刘星也只好整天在家里了,做一个“宅男”了。
当一个人处于一种极端无聊的情况下,就会选择一件相对不是很无聊的事来做,以解无聊。
就如一个整天喝得烂醉如泥的人,你以为他真的是好酒如命吗?
想必如李寻欢这样的酒鬼,如此疯狂地喝酒,也不是真是非喝酒不可,而是想借酒来帮助忘记林诗音而已。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人是在借酒消愁而已。
当他们处在一种极愁的情况下,就会寻找一种解愁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下酒精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药,酒精能使他们在醉的状态下忘记忧愁,并不是他们的喜欢酒精。
相信这样的理由,对于大多数在家看电视的大学生来说,都是合适的。
上了大学都不怎样认真学习,志在娱乐,在家里上不了网,看电视是最好的解无聊途径。
不过刘星在这样的“认真”看电视的同时,也会温馨保持着亲密的联系,毕竟两颗寂寞的心靠在一起就会变得不寂寞了。
这一天,家里断电。
刘星终于“舍得”从那张看电视专用的宝座上,“转移阵地”到书房里,随手翻开《玻璃梦》的本子。
由于很久没有写了,刘星今天灵感突然来了,就执笔疾书。
一个小时后,手累得难抬起,灵感也没了。
刘星停下来休息,看到桌上有本相册,上面却是布满灰尘。是啊,很久没翻开过了。
刘星一时心血来潮,擦去上面的灰尘,打开封面,突然从里面掉了东西出来,落在地上。
刘星捡起来,只见上面一名年青的男子微笑地站在荷花池边。
他身后的荷花开得很灿烂,刘星似乎隐隐约约能闻到阵阵淡淡的清香,让人精神一振。
照片上的人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阳光在他的眼镜上闪着金色的微笑。
然而此时,相片中的他却是在了另一个世界了。
刘星除了感到可惜外,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他现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快不快乐。
相片上的人叫王国宏,是刘星的好友。
两人的相识,是个偶然。
一次刘星到姐姐那里游玩。
一天,刘星在海滨公园里散步,看见在海边上站着个人面对着大海,一动不动地望着涌动的海面。
刘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担心他会做傻事,就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也一步步接近他,以防他突然跳海时做出相应的措施。但好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听到伴着海风吹来的:
“那一朵玫瑰是你最后一击
最后的一击坚决而准确
倒下的时候没有声音
天空只有模糊的花瓣在飞……”
原来是在朗诵诗,但刘星隐约觉得这诗里有着阵阵的伤感,似乎是作者的真实写照。
海风吹动着他的衣裳,耳边听着传来的诗歌,仿佛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本来刘星打算离开,以免打扰他的雅兴时,但心里却有种有不安的感觉。
正当刘星犹豫着,不知走不走时,他缓缓转过身来,发现刘星呆呆地看着他,一愣,不过立即反应过来,笑着问“小兄弟,你是不是怕我会跳海啊?”
刘星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
他好像并不奇怪刘星的回答,也许是见得多了吧,解释着说,“放心吧,当初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我又怎么会轻生呢?”一脸沧桑的样子。
刘星从他的表情和话语中,可以判断出他肯定是经历了很大的挫折,后来坚持过来才会有这样的感叹。
后来,刘星在海滨公园又碰到他好几次,经过一番交谈。
刘星得知他叫王国宏,是一所中学的老师。
他了解到刘星在文学方面很有天赋,两人常常在一起讨论诗歌,一起就当前的一些文学时事作评论……
两人惊人地发现,在很多方面,两人的观点是那么出奇的相似。
王国宏十分惊讶,刘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文学修为,敏锐的动察力。
刘星也觉得和王国宏交谈,使自己对文学有了新的认识,从自我摸索进入更高的境界。
感觉他不是自己的长辈,相反刘星觉得他是自己的知心好友。
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慨,想当年“高山流水”的俞伯牙和钟子期的伟大友谊,不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建立的吗。
这就有点像,人们平常所说的“一见钟情”。
两人经常是一谈就忘记了时间,当太阳沉落海面,刘星的姐姐来叫刘星吃饭时,两人才“依依不舍”相别。
一次,王国宏来找刘星去喝酒。
刘星看到他那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和他出去了。
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刘星知道他会有话对刘星说的,就不多问默默地跟着。
两人在一家饭馆的最里面坐下。
王国宏没有等刘星开口,就叫了一桌菜和一打啤酒。一连喝了两瓶后才招呼刘星吃菜。
刘星也拿起瓶酒,一口气喝得个底朝天。就这样,你一瓶我一瓶,一打酒喝了一大半。
国宏有点醉意地打开了话盒子,刘星静静地听着,因为王国宏在回忆着他那段痛苦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