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走时,刚刚下去打探消息的几个顾客已经跑来了,在外边大声嚷嚷说发油了。老八路对我笑了一下,马上转身随大部队向外涌去。我本担心收银线能否承受突涌而至的那么多顾客,但转念一想,都是来买负毛利的油品的,让他们多排会队又如何,便也不再理会。
刚来到下楼梯口时,老范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笑道:“幸亏店长出面了,不然局面真不好控制。”
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我心有余悸地笑了笑,问道:“还有事吗?”
“噢,店长,我刚才发现了几个熟面孔,一直在人群中鼓动闹事。”老范故作神秘地说着。
微微一笑,我道:“竞争对手的人是吧,见怪不怪。”
“嗬,店长先知啊。”老范夸张地笑说。
“先知什么啊?哪次我们搞活动他们不来?你看吧,等会结帐时一定还会闹,肯定要多买几桶。”我淡淡地说着。
“那我得安排人盯着去。”老范回应一声便要去卖场。
忙叫住他,说:“不老实就揍,谅他们不敢怎么样。”
“好嘞,跟着店长你办事就是爽。”老范兴奋的叫着:“那我先过去了。”
“等等,老范,你们还有闲人吗?”
“就我一个还能拖出来空。”老范非常清楚我的意思,笑道。
“就你也行,忙完上边到下边帮着搬油吧。”我说着向楼下走去,心想总不能只安排孙矜一个人干吧。
在收货部看到孙矜正汗流满面苦闷着脸费力地搬着一箱油向油堆挪动,我忙上前接过,并笑道:“让你来凑个数,你倒挺认真的。”
孙矜马上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容,躲在我身前拉起工装擦拭脸上的汗水。丢下油箱,我死死地盯了眼她掀开工装后露出的洁白小腹,从口袋中掏出纸巾递给她说:“连面巾纸也不带一包?”
摆好衣服,孙矜接过纸巾,边擦边说:“放楼上了,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这样害我?我昨天晚上也没说什么啊。”
我闻言笑道:“谁说你得罪我了,再说我也不是害你呢,象我们就得哪里忙帮哪里,怎么能说害呢。”
“那你就只叫我一个人来帮忙?存心累死我。”孙矜不依不饶,但说着却弯腰又去搬那箱油。
我忙截住道:“谁让我只能叫动你呢,这不我也来了,你歇着吧,我搬。”
说完我搬起油箱往大堆走去,孙矜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笑说:“你这店长干得也真有本事,天天就拿助理撒气。”
不理会她的嘲笑,我用力将油抛给大堆上的那位收货部员工,然后对孙矜笑说:“老范也被我撒气了,一会他也得来搬。”
虽有鼓风机不停地吹着,但刚搬了五六箱油,我已是汗流浃背了,趁着没人,我搬着油箱走到坐在一旁休息的孙矜身边,让她帮我擦擦脸上的汗水。
胡乱地帮我擦了两把,孙矜笑道:“你说我们只有同事关系,同事可不包括擦汗在内呐。”
喘息两口,我再次搬起油箱边走边说:“我是说不会再介入你的情感生活,不打挠你的爱情和家庭,擦擦汗和这些并不冲突。”
又一次费力的将油箱抛上去,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看着那几位近五十的老员工玩似的将一箱箱油抛来抛去,暗叹自己再不煅练真是完了。
转过身揉着腰刚想向孙矜那边走去也休息一会时,突然看见孙矜脸上现出惊吓的表情,紧跟着就听大堆上的员工叫道:店长小心!
再转脸看时,黑压压的一堵墙已瞬时向我扑来,油堆倒了,倒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