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已大亮，鱼小晰动了动身体，很挤，突然想到是跟谁睡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睁开眼睛还是继续装睡。

心道一声糟糕，昨天一时冲动，今天该怎么办？

一根温热的手指，贴到她的眼睛上，轻轻拨动着睫毛，低沉的声音含着戏谑。

“醒了，就去做早饭，我饿了很久了。”

鱼小晰脸突地红了，匆匆起身，尴尬地跑出房间。

乔阳重新盖好被子，抵御冷冽的空气。

一刻钟后，鱼小晰端着一份蛋炒饭，及紫菜汤，回到房间。

客厅冷得很，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吃早饭比较切实。

自己的书桌，暂时充当餐桌，鱼小晰局促地背对乔阳站在那里，小声说：“可以了。”

很少见到她忸怩的样子，乔阳满脸都是笑。

“太冷，可不可以在床上吃？”

“不行！”鱼小晰抬头否定，在对上乔阳目光的一瞬，又迅速低下头，声若蚊蝇，“会弄脏。”

她酡红的脸，像个熟透的番茄，很是可爱。乔阳忍不住长臂一伸拉她过来，圈在怀里。

“别……”心，不受控制地加速。残余的暧昧在升温，鱼小晰对这种亲昵即恐惧又期待，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低头贴近她的脸颊，乔阳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脑子又开始熬浆糊，说了开头不知道结尾该说什么。

“嗯？”几根手指轮流抚弄着她微凉的脸颊，让那层嫣红更加鲜艳。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最终，那两片温热的薄唇，覆上她冰凉柔软的小嘴。

缠绵的吻，极有耐心的引导，鱼小晰羞赧地接受了。

在他的邀请下，小舌犹豫地探向他的唇，又被他的舌牵引着进入他的口腔，乔阳一手轻轻压住她的后脑，让她可以探得更深。突地攥住口中的丁香小舌，熟练地逗弄她敏感的舌尖，惹来她一阵细微地颤抖。

冗长而技巧的吻，鱼小晰浑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良久，乔阳才用手扶住她的后背，看到她原本清澈的眼睛里一片朦胧，轻笑着问：“喜欢吗？”

这……这！鱼小晰的脸红得可以滴血，突然用双手捂住脸，天！她快羞死了！

平时张牙舞爪的小火龙，现在变成了羞答答的小媳妇，乔阳心情大好地拍拍她的后背：“来，先吃饭，喂饱肚子再教你别的。”

“我……不饿。”说罢，鱼小晰风一般冲出屋子。

客厅清冷的空气，让混沌地大脑寻得一丝清明。鱼小晰，你笨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懊恼地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泼到滚烫的脸颊上。

你都做过什么决定？怎么美色当前，就全忘记了？真是不知羞耻！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孙婷婷，希望她用尖刻的话，打散心头跃动的那丝悸动。

他不会对你认真的，不会！

永远不会！

你真的要充当那一众蜂蝶中的一只小甲虫吗？

直到双手被冻得没有知觉，鱼小晰方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让心中的那份躁动渐渐平息。

拿过毛巾擦净水迹，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平凡的脸，平凡的身体，平凡到自己都不愿意欣赏，又怎么可能入了那人的眼？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玩不起就别玩。具备里程碑意义的他的话，镌刻在她心脏的最外面一层，变成一幅铠甲。

怎么能拿他一时的兴起，当天长日久的承诺？

确定收拾好心情，鱼小晰才回到那间充斥着暧昧味道的小屋。

乔阳好整以暇地看她进来，只邪气地笑。

努力忽视又乱了频率的心跳，鱼小晰递给他一瓶食盐：“喏，需要多重口味你自己来吧。”

乔阳接过，细细打量刻意保持距离的鱼小晰，她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缓缓问：“你这是洗脸还是洗头？”

鱼小晰理理湿漉漉的刘海，却没有答他，转了个话题：“你现在有现金吗？我去热力公司看一下，能不能今天接通暖气。明天是周末，否则又要多冻两天。”

乔阳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密码1到6。”

本以为还是之前那张卡片，但是到手的却是另外一张。鱼小晰端详着这张卡片，半晌方说：“你该换一下密码吧？这么简单钱容易被盗。”

乔阳挥挥手：“不是我的钱，丢不丢跟我没什么关系。”

回身撒了点食盐到米饭里，尝了尝味道。

回身撒了点食盐到米饭里，尝了尝味道。

不是你的钱你用它做甚？鱼小晰没有问出口，打开衣柜找出那件穿了五年的羽绒服，深红的颜色，不会显旧。

“你不吃？”乔阳回头问。

“饭不够，我出去吃。” 那米饭是她留给自己作早餐的，谁知道他会回来。

乔阳眯起黑眸。

“过来！”他沉声命令。

鱼小晰眨眨眼睛，他又摆出那种架势，像一头狮子将要狩猎，让她直觉要躲。

见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乔阳站起身，两步走到她面前，捏住她圆圆地小下巴，俊脸就压了下来。

鱼小晰立刻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乔阳一愣，随即放肆地大笑。

“鱼小晰，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是要吻你？”

脸，又红了，一把推开他，狼狈地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