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晰偷偷把门闪开一道缝隙，犹豫着是否要出去。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被迫都听了进去，千真万确是被迫的。更何况根本无法融入他们的谈话中，说得什么她也不怎么明白。

只不过有一点看得出来，二人交情匪浅，应该是有什么矛盾。

已经十分钟了，夏子衿仍然没有离开，还在拍打着他们家的防盗门。虽然对夏子衿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这么冷的天，她穿得那么单薄，只身在楼道里不肯走，会生病，而且，天晚了，也不安全……

想想，还是慢慢走出房间。

“做什么？”乔阳斜睨她。

“那个……很晚了，我去劝劝她……”鱼小晰抠着手指，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不许出去！”乔阳喝道，“过来坐下！”

只好退一步再说。鱼小晰乖乖坐到沙发里，与乔阳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电视的声音可以小一点吗？”她的耳朵快被震聋了。

见他没有反对，做主拿过遥控器，将音量调到适宜。

门外夏子衿的声音也小了很多，想是累了。

“那个……”鱼小晰偷偷观察乔阳的表情，小心地说，“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

“你给我闭嘴！”乔阳火大的吼她。

鱼小晰缩缩脖子，算了，他的*债，还是他自己去还吧，何必自己惹这一身的骚？抓抓耳朵，还是回屋去，带上耳机这些噪音应该能小声点儿。

见她起身，乔阳伸手拉住她，眼里都是警告：“你给我乖乖坐好！”

鱼小晰叹口气：“你的事我不管了，我回屋去可以吧？”

“不行！”乔阳一个用力，鱼小晰跌回沙发，这回紧贴着他坐下。

“刚才你听到了。”

不是询问，只是肯定。

“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不行啊。”鱼小晰小声抱怨，可别怪她啊，实在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想拉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

“你就不好奇？”

“你的事，不敢。”鱼小晰耸耸肩，好奇心害死猫啊，猫还有九条命，她只有一条命，“你先松手好吗？”

乔阳没有理她，仍握着她的小手，双眼盯着电视，良久，才缓缓说出那件让他痛过地往事。

“夏子衿，以前是我的音乐老师。”

“哦……”鱼小晰的心思都在那只手上，漫漫地应了一句。

现到她的注意力涣散，乔阳手上加了力，惹得鱼小晰哀嚎。

“我１４岁的时候，喜欢过她。”

鱼小晰怔了怔，她猜到了，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酸。

“后来，她成了我父亲的情妇。”

“什么！？”鱼小晰瞪大双眼，“你父亲，他……他是不是不知道你们？”

乔阳冷笑一声：“他是因为知道，才这么做的。”

什么爹呀！鱼小晰震惊地看着乔阳。

“你相信吗？”乔阳笑得飘渺，“她跟我上床后的第二天，就睡到我父亲的床上。”

那天，他回到家里，见到坐在客厅只着单薄睡衣的夏子衿，那种被欺骗的痛，到今天还清晰地记着。

他以为她是他的女神，他以为找到一辈子的港湾，没有任何风浪的，安全宁静的，可以涤净他的污秽，包容他的不堪。只是，最终，他到底是错。

“乔阳……”鱼小晰眨眨眼，艰难地消化他的话，“你那时候，几岁啊？”

“我不是说过吗？”乔阳淡淡地说，仿佛在讲一个不是自己的故事。

“是不是你误会了啊？”那么小的年纪，会明白这些事情么？不过，连觉都睡过了，十四岁啊！老天！！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白痴一个？”乔阳白了她一眼。

说得鱼小晰脸一沉，安慰他的话也吞回肚子。

“生气了？”乔阳拽拽她的手。

抿嘴摇摇头，抬头看着他说：“既然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对她那么过分。毕竟是个女孩子……至少你给她留点情面。像现在，外面那么冷……”门外拍打的声音更小，让鱼小晰有点担心了。

“闭嘴！”乔阳面色突地又冷了，“让她早点死心滚回去！”

“乔阳！你也太狠心了你！”鱼小晰不满地冲他喊。

“让她进来，今晚你收留她？”

“好啊！让她睡我房间！”赌气地应下。

眯眼看了她一会儿，眼里又闪过一丝算计。

“去开门。”

他这也答应得太爽快了？直觉有些不对，但是鱼小晰还是跑去把门打开，夏子衿蜷缩在门口，一见门开，立刻站起来，面前的却是鱼小晰。

“夏子衿，”乔阳揽住鱼小晰的肩膀，勾着嘴角说，“我的女人不希望你生病，逼我放你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