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放开我！”鱼小晰拼命挣扎，一双手毫不留情地在他头脸乱抓。

乔阳任她闹，将双臂收的更紧，即使她极端抗拒，也比摔死来得好，这白痴只懂得皮毛，那布条细成那样……一想到此，心中的恐惧更甚，狂乱地吻雨点般地落下，夹杂着他嘶哑的低吼。

“你是我的！”

“鬼才是你的！”伴着一声尖叫，手起，爪落，两道带血的伤口出现在乔阳俊美无铸的脸上。

忽然而至的刺痛让乔阳身体一震，突然出现的血红也吓到了狂乱的鱼小晰。两人顿时僵在原地，保持着诡异的姿势。

她扬着两个爪子，他圈着她的身体。

两条血线，尖端钝圆，尾巴细长，沿着乔阳紧实的褐色皮肤淌了下来，美得妖娆。

握紧张扬的爪子，鱼小晰收回胳膊，蜷在胸前，如开始般隔开两人，只是低下头，咬紧牙关不再做声。纵然是恨他怕他，但是伤了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控制不住地心疼又让她在心里把自己骂成王八。

做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他死了不是更好？

见她安静下来，乔阳也不去管脸上新添的伤口，反正男人破相也不算什么，将双臂收紧，将她禁锢在胸前，低低命令：“不许走！”

鱼小晰身体一僵，闭着嘴不说话，只把双手握得更紧。

把她的头摁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在她耳边沉声说：“答应！否则今天不会让你出去！”

湿润的东西蹭到她的脸侧，随即传来一股腥气，鱼小晰就知道是他的血了。反射地将头扭开，避过他的触碰。

拉开的些许距离，让乔阳看到她颈子上昨天弄出的青紫，想到昨晚她异常的反应，怕再刺激她，就放开了手，垂在身侧。

获得一点空间，鱼小晰立刻依紧墙壁，双手环胸，依然低着头，只是瞪圆的眼睛向上瞟他，盛满了戒备。

“只要你不走，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看她抗拒成这样，他决定退一步，难得地退一步，只是鱼小晰那双眼睛里瞬间充满的，是浓浓的不信。

“我不要！”清脆响亮的答复，在屋内回荡。

什么都是不要！不要！！她到底要什么！？

狠狠地一拳，砸在她脸畔的墙壁上，乔阳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转而握紧她一绺头发，仿佛要把那捏成粉末。

“我就是要走！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关我？你以为关得了一天两天？你信不信我报警？”鱼小晰阴着脸吼他，因为气愤面色通红。

能放她走早就放了！可是没想到她会钻进他心里，那么深，深到斩草除不了根！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眯了一双桃花眼，乔阳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是你什么人？昨晚他的话也是如此……想到此，那彻骨的寒意又窜了上来，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寒毛一根根地立起来，鱼小晰一瞬地瑟缩，紧紧抿着唇，脸上发白。

“需要我告诉你吗？”双手支墙，乔阳靠近被圈住的鱼小晰。

“你闭嘴！”激动地抬头，急急地冲他吼，控制不住身体连着声音的颤抖。

抬手摸摸脸上的伤，血已经不再流，伤处有些湿润是未完全结痂的血渍，两道抓伤卧在他颧骨上，是她给他盖下的印。中指沾了一点血迹，暗红色的，乔阳缓缓将那血擦到鱼小晰的脸上，跟他的伤相同的位置。

薄唇微启，带着邪魅的笑，冷到骨子里的气息，昭告一个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直截了当地叙述了那个事实，她只有怔在当地的份，脸上再没有一点血色。

那双眼睛里，积蓄的东西开始破碎，瓦解，直到碎片落尽，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空洞。那片空洞，让乔阳心悸。

他开始害怕，怕鱼小晰又变得跟昨晚一样。

任是她怎样闹，他都有办法将她制住，只是抽空灵魂般的她，让他的魂魄也跟着飞走一半，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半地难受，不是疼，而是一种比疼痛更可怕的空虚。

阖上眼皮，鱼小晰拧了眉，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张小脸皱缩着，五官挤成一团。

乔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却轻柔了许多，他怕她再次晕倒。

脸被埋进他宽阔的左胸，口鼻间都是她买来的洗衣液混合着他的体味，他毛料的衬衣贴在皮肤上，真的很舒服。

“小晰？”乔阳抚摸着她僵硬的背，轻唤她的名字，三分的询问，七分的小心。难得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这个舒服的怀抱，注定不会是自己的终身托付。

鱼小晰突然发现，她愤怒的事情，可能不是他昨晚做出的那些。她愤怒的，是她所坚持的，被他一举击破的恐惧。她不要跟他再有纠结，他却步步紧逼，成了她生命里难以抹去的一笔。

“第一个，跟第几个……”闷闷的声音很小，在乔阳胸前振动，惹得他低头去细听。

鱼小晰慢慢抬起头，眼睛里不再空洞，填满了决然，一字一句地说着。

“第一个跟第几个，有什么区别？”

瞳孔霍地缩小，乔阳的整个身体绷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沉声问。

推开他的怀抱，鱼小晰说得清清楚楚。

“你根本就不是！即使算是，我也没有必要听你的！”

落在她后背的双手成拳，紧紧握住，乔阳看她良久，森然问她：“你想让我把身份坐实？”

他昨晚没有做到最后，不代表他不想做到最后，她拿什么当借口，他就把什么破碎！

鱼小晰脸色微变，却冷冷说：“女人的第一次，没什么大不了。你这么开放的人，竟然会在意这个？”

“闭嘴！”乔阳恨不得把她撕了，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干什么？离了他以后，她还想有别的男人？他怎么容忍得了，她的身体被别人碰上一指头？

抱起她，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将她扔到已经没了床单的大床上。

“你想干什么？”鱼小晰惊叫着，立刻缩到床角，慌乱中只看到床头的剪刀，伸手抓过护在胸前。

“你说呢？”乔阳脱下衬衣，狠狠甩在地上，根本无视那把小小的裁纸剪，健壮的上半身肌肉紧绷，脸色狰狞。

“你今天敢过来，我死给你看！”尖叫到破音，鱼小晰豁出去了，把剪刀的刀刃架到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