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人敢进去,电梯又一次被他们二人霸占。在电梯门合到一半的时候,乔阳略偏过头朝众人邪魅一笑,目光扫过李辰射向人群后方的岳烁磊,灼然的黑眸里是说不尽的得意,而且依然没有放开鱼小晰的唇。
鱼小晰要知道他是这样向假想敌示威的,估计会气死。
电梯关紧,乔阳放开了鱼小晰。
“你干嘛啦!不嫌丢人?”羞得满脸通红的鱼小晰锤了他一拳。
“我无所谓。”乔阳歪着嘴笑。
“我有所谓啊!”鱼小晰吼道。她的同学们都在啊,是同学啊!回去怎么见人啊!
哼了一声,敛了笑,乔阳弯下腰配合某人无法努力的身高,沉声说:“给我跑出来偷偷见男人,这样罚你我还嫌轻!”
“谁偷见男人了!”简直一个无理辩三分!鱼小晰气啊!
“难不成那些是女人?我眼瞎了?”乔阳伸手一指,结果电梯门开了,正好指在岳烁棋的鼻尖。
要说岳烁棋的道行是高,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倒是向旁边退了一步,静静地等他们二人出来。
对于鱼小晰而言,岳烁棋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完美得让她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一直一直,她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最爱乔阳的人并不是自己,也不是夏子衿,而是这个成熟的女强人。她的爱深刻绝望,从来不曾主动表露,也不求任何回报。只是那么默默地,一直一直待在她爱的男人左右,他需要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每每面对她的时候,都会让鱼小晰有种矮到地面以下的感觉。就像她本应该跟李辰在一起一样,乔阳是应该有这样的女人相陪的。外貌,身份,背景,哪一方面看都是完美的一对。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人与人之间,在偶然之间错失,在冤孽里硬是要凑到一起。
在一切恩怨平息的时候,鱼小晰问乔阳:“你何必一定要我呢?棋姐那么好,既美又善良还能干,你怎么就不肯松动一下呢?如果是她的话,我会很开心你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乔阳脸上一沉,咬着牙说:“你这女人生出来就是气我的!?你想我怎么样?娶回来跟你作姐妹?”
瞎说八道!那不就重婚罪了!鱼小晰白他一眼,瘪瘪嘴。
“我就是说说啊。怪你这么没眼光……有人对你好,你难道感觉不到?”
“你呢?我对你的好你给我扔哪里去了?竟然还敢骗我!”没见过老婆指责自己丈夫不去找女人的,想想那几年她给他的折磨,智商不高的她竟然骗得他团团转,乔阳的脸都气绿了。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喝了**汤。”看老公情绪又不对了,鱼小晰忙自我圆场。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踩了雷,乔阳最恨提起那些事,偏偏他自己又动不动就回想一下,找点气受。这情况就像她不敢吃辣又馋水煮鱼,隔一段时间就想去川菜馆受罪。
两人不再说话,鱼小晰看看时间不早,站起身要去看看宝宝是否睡醒,乔阳突然念了一句诗。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鱼小晰呆住了,愣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勾起一边的嘴角痞痞地笑,乔阳得意地说:“我可不是故意偷看,是你女儿把那个本子拿来给我看的。”
“你……看了多少?”鱼小晰的声音都发颤了。
“没多少,看了四五遍吧……”乔阳摊摊手,说得漫不经心,“小乔倒是认了不少汉字,可惜你字写得太丑,我跟她说这是反面教材。”
一个抱枕砸在某阳脸上。
情在不能醒。
不能醒。
三个字圈进来多少人。
“小晰,别自寻烦恼了。”乔阳拿着爱心抱枕,朝已经快步走远的妻子说,“无论谁跟谁在一起都会伤了被撇下的。”
灯光绚丽的KTV大厅,电梯里面二人,电梯外面一群人。
本来怒发冲冠的鱼小晰一见到岳烁棋,立刻将火焰吸回肚子。
乔阳瞥了岳烁棋一眼,又看看跟着来的王瑞等人,懒得理他们的样子,揽着鱼小晰就跟他们错身而过。
路虎车等在路边违规停车的位置,在它前后的车的玻璃上都贴了白色罚单,只有这辆黑家伙身上没有。
走近了,一个瘦小的年轻男人推开驾驶室的门跳下来,忙绕过车身打开车后门,弯腰成九十度对着乔阳一口一个“阳哥”。
鱼小晰坐定在后座,乔阳也上来了,男人发动汽车,看着后视镜恭敬地问:“阳哥,去哪里?”
“回我家。”命令发出,车子稳稳地驶出。
因为有第三者,鱼小晰只好靠近他很小声地问:“他是谁啊?”
“不知道。”回答得很干脆,乔阳趁机抬手将她搂进怀里。
鱼小晰抿嘴不满地瞪着他。
“我喝了酒,不是你说喝酒不准开车?你以为我愿意别人碰我的车?”乔阳一脸都怨你呀都怨你。
想跟他计较几句,可是看到他那两个黑眼圈,鱼小晰沉默了。
顺利地到达,乔阳拿出一百元递给开车的小弟,吩咐他自己打车回去,就带着鱼小晰回了家。
一到家乔阳就坐进沙发里,仰头靠着沙发背长出一口气。客厅的日光灯将他脸上的疲惫暴露的更加明显。到底干了些什么,累成这样?
鱼小晰洗了手,倒了一杯水,又用热水湿了一条毛巾。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到他身边捧起他的大手就细细地帮他擦拭,擦完又去重新过了水,帮他擦脸。温热的毛巾捂在皮肤上相当舒服,乔阳老实地任她操作。
“洗个澡睡吧。”心疼他,声音也很柔和。
“不想动,再坐一会儿。”乔阳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边说。
“你怎么会这么忙?到底都忙些什么啊。”鱼小晰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几天基本看不到他了,就是她恢复说话开始一直到现在。两天夜不归宿,其他的时间她睡下了,他没回,她早晨起床,他没醒。他们倒是一直各睡自己的房间,他再也没有半点逾越。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可是心里疙疙瘩瘩的。
弃妇啊。又是那种感觉,真讨厌!
“忙事业!”还是那个说辞,乔阳的嘴角上勾,累得不愿意睁开眼睛还是没忘记调侃,“是不是很想我?几天没在一起睡了?要不今晚我勉为其难满足你一下?”
气得干瞪眼,鱼小晰丢下毛巾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