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的南中国没有什么任何一个城市可以和南京相媲美,它是这个时代南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它扼守着万里长江的咽喉,控制着中国最富庶的地域,它的宏大与繁荣,就算是这时已经开埠多年的的上海也不能比。“甚至于它的每一块石头都散发着历史的气息”萧智这样对他的部下说。虽然知道南京城巨大,但是当北伐军的将领们面对南京城的时候还是不得不被他的宏伟所震惊,六朝古都,千里江南,没有语言可以描述出南京城的重要性,即使这几十年战火也没能使它的繁华程度削弱半分,它依然是这个时代南中国中心。
萧智这几天来一直在观察着这座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城市之一,常常不自觉地就陷入了深思。这样一座城市或者说一座超级城市简直是件艺术品,它不应该被破坏,因为那是祖先留下的宝贵财富和精神传承,我们应该将它传下去,让后世子孙得以在其中继续繁衍生息,这是萧智第一时间所想到地,但是这样的想法却又常常让他陷入矛盾,“现在是战争时期,我能保存下它么?我可以使城内的敌人保存下它么?”每每想到这些萧智就觉得痛苦万分,他多么希望这样的内战赶快结束,减少这些无谓的牺牲。在爱国者的眼中,自己人的内斗永远没有赢家。时间就在萧智的思考和紧张的作战准备中慢慢的流逝。城内的清军似乎被吓破了胆,在北伐军紧张的部署的时候一直都没有露面,最多只是在高高的城墙上窥视一番而已,曾经在中华大地上纵横冲杀的八旗铁骑再也没有了平原野战的勇气,在炮火犀利的北伐军面前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即使呆在被高高地城墙护卫住的南京城里面也觉得十分的不安全,所以这几天不时的有原八旗的兵丁或者官佐偷偷换上平民百姓的衣服,溜出城逃亡的。北伐军对于这些人人并不加阻拦一律加以放行,当然必要的检查是肯定有的,只要不带武器不带信函一般都予以放行,私人财物也不没收,倒是南京城里的清军对私自逃跑的兵丁和官佐大加惩处,一旦被抓下场只有一个死字,但是这仍然不能阻挡住逃跑事件的发生,到最后逃跑竟然成了堂而皇之事情,各级官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因为逃跑的让你太多了总不能全杀了吧,那士兵还不得哗变啊!弄不好自己回家的路上就被人给打了黑枪了,这年头当兵吃粮也不容易啊!跟北伐军打仗那就跟不容易了!就这样陆陆续续地几天里守城的清军足足跑了有近万人,将佐三百余人,弄得两江总督刘坤一是烦闷不已。军心不稳也就罢了,毕竟“叛军”装备精良,训练也比现在清军强多了,可是现在城内的百姓和商人也跟着向城外跑,一天到晚整个南京城都闹哄哄地,有心派兵丁弹压又怕激起民变,只好以城外开战在即为由将城门封了禁止出入,没想到老婆百姓们不干了,拖家带口地把总督衙门给堵上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数万人聚集在了总督衙门口要求开城门,一时间城内气氛大为紧张,刘坤一闻讯大急,急忙派出自己的心腹幕僚去劝诫百姓,不成想这位幕僚大人还没从总督府出门五分钟就被吓了回来,身上好似开了蔬菜铺子,除了烂菜叶子就是臭鸡蛋,要不是总督府护卫兵丁们死命拦着,这位幕僚大人非被群情激奋百姓们活活砸死,刘坤一一看百姓无法安抚就想派兵驱散,可是刚想派兵就被进来禀报属下当头给浇了盆冷水,“大人,城内百姓听说关了城门都向这涌来了,现在总督府衙四周街道给全是百姓,总数不下七八万人,我等快拦不住了!”这位总督衙门的标统禀报道。{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啊!!”刘坤一大惊失色。
旁晚时分,被关闭了三个时辰的南京城门再一次被打开,只不过这次只开了城北的金川门和钟阜门,因为那里地近长江地势相对较低,城门也比较狭窄,即使北伐军想利用百姓出城的机会由这两座城门攻入南京城也实为不易,这样相对的南京城就会安全些。望着逐渐散去的百姓站在总督府前的刘坤一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默默地回到了府里,一抹斜阳照在总督大人身上显得落寞而又孤单。
北伐军的援军陆续到达南京城外,于此同时城内的清军明显加强了警戒,金川门和钟埠门再一次被关闭,无论百姓在城内怎么闹刘坤一也不准再开城门,因为整个南京城外集结了北伐军八个师近十三的万的部队,北伐军海军的轻巡舰队也开进南京北面的长江里,开始执行封锁和火力支援人任务,南京城被彻底的孤立了。
萧智的指挥部设在了南京城西南方山的下定林寺里,这里距离南京城不足十公里,四周皆是平原,站在山上一眼就能够看见雄伟的南京城墙,到下午的时候集结在南京城周围的北伐军各师旅级以上的指挥官已经全部达到了这里,研究如何攻取南京城。只会是大厅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围着巨大的沙盘反复的争论,有的主张先用重炮轰击城墙,炸出缺口后直接冲进去就行了,有的则主张集中兵力,发挥火力优势从一点或者一个城门现行突入城区,随后大部队跟进与清军在城内决战,还有的主张采用围而不打,长期围困断绝外援的办法,迫使清军投降,以减少伤亡。几派人各执己见谁也不让谁,指挥使简直成了菜市场,萧智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部下吵成一团。说实话,现在萧智也很为难,这三种办法各有利弊,第一种办法伤亡最少,而且可以快速地消灭清军,从而为下一步整合江南的力量进行二次北伐争取了更多的准备时间,但是使用重炮势必会给南京古都造成极大地破坏,这是萧智不愿意见到的,当然破坏了在建设也不是不行,但是百姓的伤亡也势必会很大,要知道,在南京成立还有近六十万百姓没有出城,在如此高密度的人口居住区使用重型火炮简直就是疯子。至于第二种方案,萧智直接无视。攻入南京城并不难,但清军也不都是软柿子,万一清军铁了心在城里打巷战怎么办?我们不熟悉里面的地形和街道,虽然北伐军火力占绝对优势,但是一房一屋的争夺势必加剧部队的伤亡。更重要的是这样对南京城的破坏会更大,这是萧智不愿看到的。至于第三中方案,萧智也觉得不妥,长期稳困得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几万人人吃马嚼不用半年自己就得破产。万一中间再有个什么变故,就更麻烦了。看来得想个办法了解了解城里那位总督大人的情况了,说不定能说动他举旗易帜呢!想到这里萧智的笑容就更甚了,搞得坐在旁边的参谋长黄毅一阵恶寒。
南京城,水西门大街总督府的斜对面有个云乐茶楼,老板是安徽人,姓张,原是贩茶卖茶的小商贩,前几年原来房屋的主人要回北京老家,急着将房屋出手,张老板看着这地方环境敞亮人气又好,就四方告贷将店盘了下来,取名云乐茶楼。还别说这几年下来,因为经营有方,张老板不但还清了借贷,自己也是小有富余了。但是这几日又要打仗了店里突然就变得冷清起来,看着店里的几个小伙计打扫完卫生后就无所事事的样子,张老板也是一阵无奈,张老板年纪不大但是经过的事情却不少,能沉得住气,所以见着这个样倒也没有发火,只是坐在柜台后面看账本,不时的还抬起头来看看斜对面的总督衙门。眼看着天近晌午店里还是冷冷清清,张老板回头吩咐了几句,走进了后院。前店后后院是这个时代商铺的特点,张老板回到后院也不叫自己的婆娘做饭,径直去了库房,张家婆娘见了也不在意。掩好房门后,张老板整个人的气质登时一变,好似整个人都变得更精明了,不多久一只鸽子从库房的小窗户被放飞。下午的时候张老板还是在柜台边算着那似乎永远也算不完的帐,临近傍晚,原本冷清的小茶馆总算热闹了些,附近没有出城缙绅或者小吏书办都聚集在茶楼里喝茶吃点心,张老板也开始忙了起来。
方山下定林寺里,虽然是晚上了但是仍然人来人往,整个寺里的各部门便如一台忙碌的机器在不停的运转,但是有一个房间里却异常的安静,从旁边走过的让人也似乎害怕吵着屋子里的,每每经过此屋时都自觉的绕开走。这个屋子只有两个人,一个面黄消瘦的汉子正在桌子上拿着个小纸条仔细的观看,如果别人不说,谁也想不到这就是令整个安南乃至整个亚洲害怕的检情处。检情处是检查情报处的简称,早在萧智等人刚刚进驻安南的时候就成立了,刚开始只是收集周边的军事情报,后逐步发展成为一个集收集军事情报和经济情报的庞大机构,下设三局两室又一个特别行动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工培训部。这其中一局主要负责国内军事情报,二局负责国外军事情报,三局主要负责科技经济军事情报,最神秘的则是特别行动队,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有人说它是特执法队,也有人说它是暗杀组,还有人说它是精锐特工组,但是没有让你能确切知道它的内幕,即使是在检情处内部也没有知道它的情况,因为它萧智直属领导,知道它全部内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萧智另一个就是检情处处长了,也就是面黄肌瘦得这个汉子了,他叫云,没有名字,下属都叫他云处长,旁边的赵秘书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看完纸条后露出一个微笑,被吓得一个激灵,跟了处长这么久他太了解处长了,只要他一笑准有人要倒霉了。
云处长拿着纸条来到萧智的住处,十分钟后走了出来,看样子心情颇为沉重,但是眼光中却闪着兴奋地光芒,就好似饥饿已久的狮子看见了鲜美的食物般。南京城里夜晚逐渐降临,各方都在筹划着自己的方案,一场大战似乎不可避免,古老的南京又将面临一场浩劫。
遥远地的北京城里已久歌舞升平,宫墙内军机大臣们一个个表情凝重地看着奏章,看完后都是摇头不已,连连叹息,江南战局糜烂,他们这些军机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日刘坤一天天电报催着派兵,可是朝廷根本无兵可派,李鸿章手底下倒是有兵,可是这些军机根本调不动,而且京畿地区就这么一支能打仗的部队,万一掉走了“叛军”从海上攻过来怎么办?八旗兵就不要指望了,临近等蒙古骑兵倒是可以,但是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更何况现在东南财富之地被占,该解到京城的赋税也被“叛军”劫了,哪还有钱给这帮大爷发军饷,不发军饷怎么可能让当兵的卖命打仗?头上太后老佛爷三天两头地要军机们拿办法,可是诸人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看着东南局势一天天烂下去,最可恨的是李鸿章这个老匹夫,竟然借口整顿军队以利备战跑天津去了,把这一摊子全扔给这些个军机了。现在好了,南京也被围住了,十几万叛军把南京城围了个严严实实,想派兵也进不去了,长江也被人家用战舰给封了。看到刘坤一的电报,这些个军机大臣们反而都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均在想:南京是铁定丢了,终于不用再为南方战局操心了。接下来该北方了吧?
与此同时,在暗夜中天津直隶总督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而在南京城里的两江总督府也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