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身后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太子爷吧?”洪维维轻声问道,心说如果这就是太子爷那alinna不是得郁闷的得内伤?那个男人长得跟猪头有什么区别?
“不是,他是沈总的秘书。”
洪维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毕竟身边的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别人发言,尊重两个字她还是知道怎么写的,只是心里却开始好奇起那个神秘的太子爷。
讲话结束,便是主持人活跃气氛的时候,说是玩游戏其实也不过是有钱人的玩意儿,什么扔飞镖,打桌球,简易保龄球之类的,都是些不影响形象的东西,洪维维初中的时候桌球就已经打的非常好了,而对其他两项则是毫无接触,最主要奖品实在没什么诱惑力,于是对游戏环节兴致缺缺。
高盛寒观察入微,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心思,于是提议去阳台吹吹夜风看看夜景。
洪维维忽然想起玫瑰在给她做美容的时候说的话:“一般男人总喜欢在人少安静的地方做一些告白求婚的事情,比如阳台,又能看得到星星又有醉人的夜风……”
难道说……洪维维心跳立马加骤,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逃的冲动……
可是,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的点了头。
塑钢的栏杆泛着被白天日光照过的暖意,会场在二楼,因此,从阳台向下望去能够清晰的看见底楼的音乐喷泉,五光十色、仿若仙境。
洪维维感受着离散出来的水珠贱在肌肤上的凉意,轻轻把脚踮起,心如擂鼓般等着高盛寒开口。
如果他说“我喜欢你。”,那她说什么?其实我也喜欢你?太没创意了;其实我也垂涎你很久了?太流氓了;那咱俩去领证吧,太不矜持了……好吧好吧,yy不现实,幻想得谨慎。
玫瑰说,男人喜欢欲拒还迎的把戏,洪维维就奇了怪了,这不跟小时候吃的那个牛轧糖一样,黏在上下牙齿上怎么也分不开,多折腾人啊?
正杂七杂八的乱想时,终于有人开口了:“夜景很漂亮吧?”
洪维维低头,心里贼笑不已,关键时刻终于到了!老娘这个大龄剩女要不不找,一找就找一这么赛神仙的人物!嘿嘿!咬着嘴唇忍着笑答:“嗯,很……美?”
等等等等,高盛寒变声了?为嘛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猛的回头,一阵轻风扬起,发丝飘落间看到的不是高盛寒,而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刘斐然。
是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如此懦弱?
刘斐然笑容明媚,紧抓着裙摆的手心却满是冷汗。
出国,分手,是无奈之举却也是懦弱所致;回国,重遇,是同事之谊却相见不如怀念。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故事,却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去演绎。
当他的视线里似乎有了另一个她,笑容、宠溺,都成了别人幸福的原因,自己便成为了那个苦涩的曾经……
“刘总监,你也来阳台看风景啊?”洪维维有点被人抓到做坏事的那种心虚,声音急速道。
刘斐然淡淡一笑,没有回答,柔柔的视线看着她,慢慢又挪开,落到高盛寒的身上,嫣红的唇轻启:“有次我们打赌学跳舞,后学会的那个人要请先学会的那个人吃牛奶糖……”尽力控制的声音竟然依旧有些哽咽。
他还会记得吗?大学校园的林荫路上。
斑驳的树影,随落一地的阳光。
“我们去学跳舞吧!”
“好!”
“那后学会那个人请先学会那个人吃奶糖?”
“……好,不过,要负责请吃一辈子的奶糖!”
“喂!你怎么就知道你先学会?不划算不划算,那你去学吧,我不学了,我请你吃一辈子的奶糖,你教我跳一辈子的舞,怎么样?”
“好……”
……
刘斐然鼻子微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有勇气跑来说这些,也许是嫉妒也许是不甘也许是难以释怀,但她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酒精的作用。
话说了一半,终是没勇气说下去,“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只是因为没把握……”
何况早已事过境迁,诺言已过保质期,如今只残留下一股酸的发涩的味道,催化着她的悲伤,不停的发酵……
若有似无的轻扯了一个苦笑,摆摆手不敢再看高盛寒,对着洪维维笑道:“看来我喝多了,记错了,呵呵,你们玩的愉快,回见。”
洪维维从没有如此紧张过,当她看着刘斐然轻笑、说话、摆手,心竟似悬了一个千斤顶一般,重的她喘不过起来。
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可是,她不敢确认,背脊挺的发直,僵硬地靠在栏杆上,此刻竟毫无温暖的触觉,只让人觉得冷硬。
厅里面响起了华尔兹,洪维维越过刘斐然的肩膀,视线落在舞池里的双双对对上,心里从未像此刻一样期待高盛寒伸出手来邀请她去跳舞。哪怕她动作僵硬,哪怕她踩人无数,哪怕她摔得就跟狗啃泥一般狼狈,也比她靠着这个硬冷的栏杆来得自在。
可是,故事在这里总会出现一个“可是……”,在刘斐然转身的时候,洪维维本期待的那只手抓住了她,“先学会的人要负责教会没学会的那个人,我没有忘记过。”然后带着刘斐然滑进舞池……
留下紧紧抠着栏杆的洪维维,眸子低垂,长长的假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一道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好吧,她很想骂人,因为她脚丫子疼可是还得穿着这双死高跟鞋!
好吧,她也很想泛酸,什么“午夜的钟声还没响起,我就丢了我的玻璃鞋……”什么“你潇洒的离去,却留给我一个绝望的背影……”什么“你的绝情出卖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原来还装了这么多酸不拉唧的句子,只是,她想说,却找不到人听……
洪维维看着舞池里最耀眼的那对,忍不住转身看着呼啦喷射的喷泉嘀咕道:“先学会的要负责教会没学会的……我呸!没学会的都跳这么好,那我算什么?我也不会跳,怎么不说来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