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愤怒到一定程度,是说不出话的,洪维维涨红着一张脸,突然感觉语言太过无力苍白,这一刻,似乎肢体支配了思想,下一秒,“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满当当扇在了沈公子脸上。
直把沈公子打懵了过去,从小到大,谁敢打他?!
洪维维却似乎打上了瘾一般,再一次抬手,就想挥上去,却被回神过来的沈公子一把制住手臂,撕心裂肺的痛就从手臂传到自己的太阳穴,直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可见这沈公子无意识下使了多大的力。
由于手臂上缠了绷带,洪维维觉得受伤是件挺丢脸的事情,因此特意穿了件长衬衫,掩盖了自己的伤势。结果这一下,正好被沈公子抓到了伤口,估计是伤口裂开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洪维维手臂处的白衬衫印出大片血迹。沈公子本来只是下意识所为,没想到洪维维这个女人竟然受了伤?见她疼的脸色从怒红一下子变成惨白,忙松开手。
刚想询问,却迎上洪维维怨恨的目光,询问的话便堵在了嗓子眼。
洪维维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起这伤也是拜眼前之人所赐,终于骂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叫你一只耳都算是抬高你了!你就是粪坑里的蛆!用墓地开玩笑?!你也配叫人?!”然后捂着手臂转身就走。
沈公子见她不自然地倾斜着肩膀,又听她骂人,不只是该气还是该抱歉,却见那倔强的背影越走越远,终于大骂出声:“是你自作虐不可活!!!可不赖我!!!!”
也不知道洪维维听见没有,反正她离开的脚步是丝毫没有停顿,不知为何,沈公子觉得十分烦躁,猛地空踢了一脚:“靠!”
由于手臂伤上加伤,止血相当不容易,饶是洪维维用力按住伤口还是于事无补,一条袖子上都是湿漉漉的血迹。
好在出租车司机为人热心,把一辆桑塔纳愣是开出了跑车的速度,直接把洪维维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热心的替她排队挂号,等洪维维排上号的时候却发现司机师傅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连车钱都没拿。
说不感动是假的,以前一直在电视里看见这种为善不与人知的活雷锋,当时觉得特假,总觉得是媒体炒作的结果。这次自己遇到了,不由暗自鄙视自己当初的小人心态。
然后又不由的在心里比较,你说这都是人,区别咋能那么大呢?
想起沈公子那个恶心狭隘的败类,洪维维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事情过也过去了,洪维维实在懒得再追究什么,只祈祷这辈子再不要遇到这种无赖就阿弥陀佛了!
待医生处理完伤口再打车回家,已经接近晚饭时间。
洪维维摸摸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又瞧瞧自己挂着绷带的手,放弃了自己开伙的打算:算了,叫外卖吧!
谁知刚走到小区楼下就看到单安然提着大包小包,一脸不耐烦的坐在花园边上,见到洪维维回来,边起身拍拍屁股边埋怨道:“死流氓,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瞧见没?瞧见没?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都被蚊子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洪维维还以为单安然见色忘义早就忘了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在楼下等了那么久,心里不由暗骂一声:死风骚!算你负荆请罪来的及时!竟敢把姑奶奶我一个人丢在警察局门口任由那个死流氓欺负?哼!
不过心里头还是一暖,嘴上却戏谑道:“你不说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么?蚊子见了你该有多喜欢啊?不亲你几口怎么行?你该庆幸它体积小只能亲亲你,要遇上什么体积大的直接把你‘生吞入腹’了,嘿嘿……”
“死流氓,臭流氓!你讨厌!你个屎黄屎黄的!”每次洪维维一爆有关于“黄*色”的言论,单安然便会加以评价,要是不是说她的呢,她就会开心的形容洪维维“好可爱的柠檬黄、月亮黄、奶黄……”等等等等,如果是说她的呢,就会及其恶心的形容洪维维“你个讨厌的屎黄、粪坑黄……”等等等等。
待两人走进玄关,感应灯一亮,单安然突然惊呼出声,把手里拎着的塑料兜猛的往地上一放,就抓过洪维维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丫!!你怎么受伤了啊?不会是沈公子干的吧?5555……”
“哎呀!正常点,瞧你那小媳妇模样!看,都已经包扎好了,就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洪维维边开门边说,“算起来也倒是那个死流氓间接迫害的,我不和你说过吗?就那天在向阳村被铁丝拉的。”
“是么?真的不要紧了么?”看着单安然一脸担心的模样,洪维维窝心的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真的没事啦!”
“可是……”小风骚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本着不能对死党有任何隐瞒的宗旨,严肃道,“会留疤吧?你已经那么难嫁了,要是再破了相……555,我会不会将来结不了婚,只能非法同居啊??那我孩子不就成黑户啦?”
洪维维:“……”
小风骚,你可以去买块豆腐撞了!
不过单安然虽说白目花痴了一点,但有一点还是非常值得称道的,那就是厨艺好的没话说。
当然,她的厨艺好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孤苦凄惨的童年没人做饭给她吃或者出国留学凡事只得靠自己的可怜戏码下被迫学会的。而是自发、自动、自觉的从小实践而出的,谁让她喜欢做菜呢?
不过在洪维维看来,在动手能力上没什么天赋的小风骚竟然做得一手好菜,无疑验证了一句名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洪维维心满意足的喝干了最后一滴排骨汤,懒懒的靠在椅子里,不客气的指挥道:“把碗洗干净了,再拖个地,一会儿我要吃哈密瓜,要切成一块一块的,每块的长宽高分别为4cm、3cm、2cm。”
单安然敢怒不敢言,只得拼命答应,谁让她理亏在先呢?
唉,这年头气场强的人都不好惹啊,一个扑克脸是那样,现在女流氓也这样……
想起扑克脸,单安然突然记起那钱还在自己包里,于是快速收拾完厨房,切好了水果,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道:“喏,这是沈公子欠你的钱,一辰让我还你的。”
洪维维听完,不说话,直直的看着她,单安然心里一“咯噔”:不是又说错啥话了吧?
洪维维依旧死死的看着单安然,然后用牙签插起一块哈密瓜,吧唧吧唧汁水乱溅,狠狠咽下,才说:“你这哈密瓜是4cm、3cm、2cm吗?”
单安然闻言,忙松了口气,耍赖道:“是啊!我用的是单氏专用直尺量的啊?肯定不会错啦!嘿嘿!”笑话,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学理的啊?吃个瓜还那么复杂!不过这话当下她也就敢放在心里说说。
见洪维维没再和她呛,单安然知道这算是雨过天晴的征兆,于是放下心来,盘着腿看着电视吃着哈密瓜,好不开心。
这时,洪维维却又冷不丁来了一句:“一辰……,小风骚,叫得挺亲热呀~~”
然后,一块哈密瓜生生呛在了单安然的嗓子眼……“咳咳……唔唔,那个,这不为了少说几个字嘛!”
“哦……那索性叫辰好了。辰……辰……辰……字更少!”洪维维故意模仿小风骚的语气连叫了几遍,把单安然恶心的够呛。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举手投降:“好吧……我错了!介个,那个,就是……有一丢丢小心动……有一丢丢小贼心……导致有一丢丢小暧昧……嘿嘿……”
洪维维冷哼一声,她以为她是瞎子吗?两个人在警察局的时候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还真以为没人看见了!这年头,不要过桥费通讯费吗?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只是她当时不屑于说罢了!
如今这小风骚自己露出了马脚,嘿嘿,怎么的也得说道说道,毕竟卓一辰这男人太不简单……瞧瞧当时在警察局那个刘局长对他的那个哈巴样!
想想小风骚这只弱鸡配卓一辰这只雄狮——从皮毛到软组织再到十二指肠、骨髓都不般配啊!
“我劝你尽早还是把你那一丢丢的心动,一丢丢的贼心,一丢丢的暧昧捏死!”顺着话,洪维维身体倾向单安然在她面前做了一个捏蚊子的动作,“我好心提醒你,那个男人你了解多少?不是偶打击你啊!那么好一钻石王老五,干嘛这么多年不结婚?答案一……”
单安然一点就通,下意识接道:“……花心……不想结婚……”
洪维维满意的点点头:“答案二……”
“家里早有订婚对象……门当户对……”
再次点头:“答案三……”
“额……还有吗?”
“当然了!这个问题最最严重啊!就是他无*能!无*能!没能力啊!”
小风骚……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女流氓,你个天下第一无敌大黄……”偶看偶们家小辰辰很有……能力……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