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姐,你的朋友要来接你吗?!”沉一明看了看门外的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覃楠盯着他看了半晌,“沉一明先生,为什么你那么巧,就看到歹徒在袭击我?!”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的确很巧,我只是路过,正好我又认识他,所以……”
“他到底是什么人?”覃楠的眼睛眯了起来,充满了警惕的意味。
“他只是个小混混,进过两次局子,都是因为伤人。”沉一明沉吟了一下,叹气道:“他父母都不在了,是小姨把他养大。说起来,他也可怜,从小到大没人管,就到处混。这次的事,他只是受人指使,你就算找到他,也没有什么用!”
“什么人?傅博的太太?!”覃楠的声音忍不住急促起来。
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想了想道:“什么人指使他我不清楚,其实你的朋友罗丹小姐应该很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为了一时之气,赔上自己的安全和身体,是不值得的。”他目光沉稳,意味深长。
覃楠冷笑,“有些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不把别人当人,还自诩为上流社会,简直是可悲可笑!可耻可恨!”
沉一明脸色微沉,仍然笑道:“有时候,解决问题就是王道,不在乎你用了什么手段。因为这世上的人,往往只看结果,不会去在意过程如何。”
覃楠眼光一沉,“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有些意外,“我?”
她仰起下巴,“不错。这是你欠我的。先前你撞了我,我没计较,现在你跟砍人的黑社会有关系,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不过……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么你跟我,才算两不相欠。”
他的眼中浮出笑意,覃楠清楚地看到了那笑意里的轻视。虽然那样轻,但却没有逃过她敏感的眼睛。
“别不当回事,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你厉害,黑白两道都认识人,我若是不依不饶,也有你头痛的时候。至少也得让你十天半个月麻烦不断。”覃楠沉了脸。
沉一明无奈地笑,“好,那你说说,要我帮什么忙?”
“我要见傅先生。”覃楠果断道。
沉一明愣住了。
覃楠一扬眉,“怎么?你不肯?”
他犹豫片刻,迟疑道:“你……要见哪个傅先生?又怎么知道我可以帮你?”
“开阳地产的老总傅博。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覃楠讥讽地笑,“那小混混那么怕你,你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既然你跟他这么熟悉,自然也容易查到谁指使他来伤人。不是你说的吗,用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沉一明笑了,“你学得倒快。只不过,傅先生为什么要见你?!”
覃楠沉默了一下,扬了扬手臂,“找他赔医药费。”
沉一明终于笑出声来,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我替他赔。”
这男人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虽然没有打领带,但随意的衬衫领口仍然可见ARMANI细致高雅的做工。她遇见他三次,除了第一次没有印象外,第二次在磐石,暗娼对他讨好奉迎,他一句就能把那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第三次替她挡刀,那小混混见了他就象老鼠见了猫,根本没有半点反驳和不服。他开奥迪Q7,上百万的车子,在他手里就象个玩具。这个人就算跟傅博毫无关系,也一定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覃楠盯着他的手,这双手很宽厚,手指修长,皮肤干净,明显地养尊处优。她暗暗冷笑一声,推开了他的手,“你是撞伤我,不是砍伤我。这钱,你不够资格给。”
他沉声叹了口气,把钱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覃小姐。那个人的圈子,你最好不要去趟。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别的事,什么都不要多管。”
覃楠的脸色难看了,“你什么意思?!”
他淡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可以息事宁人,何必再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的朋友只是失恋,过个一年半载,她另结新欢,自然就好了。如果你一意孤行,有可能会赔上她的性命。”说到这最后两个字时,他的语气明显地冷了许多。
覃楠皱起眉头,瞪着他道:“在你们这有钱人的眼里,她当然什么都不是!不过我想告诉你!即使她是个最无权无势无助的女人,灵魂也比你们这些龌龊的家伙,高贵一万倍!”她愤愤地抓过那两百元钱,用力地扔在地上,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