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寥秦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网球足足有几十秒之久,那神态那动作在当时刚刚进入初中的梅落来说的确有一股魔力。当然,这种魔力是基于在一定感情和一定幻想的基础之上的。
“苏遇,我来给你介绍。”夏静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梅落身边来了,她竟然要给苏遇介绍梅落,“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坚持住的朋友――梅落。”夏静说完又对梅落说,“梅落,他叫苏遇。上次误以为是你刚交的男朋友,谁知你们根本不认识,只是碰巧都去取车,是吧?”
梅落不置可否,苏遇却似笑非笑地说:“你这名字组合的很奇怪,想要快点叫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它本来就不是随便给人叫的。”梅落不假思索地说。
“很高兴能这么正式认识你,能和你打一局吗?”苏遇倒不在乎梅落的冷淡。
苏遇去检球的时候梅落把网球拍递给马文:“我累了,你和他打吧。”
“他也累了,工作到零晨五点,你们刚好状态对等。”马文递给梅落一瓶矿泉水。梅落刚喝两口,那边苏遇大叫一声说:“球来了,接球!”
苏遇的球很正,高度长度也很适中,梅落也漂亮地回过去,但球不像梅落想像的那么犀利,而是温和地缓缓地飘向苏遇。苏遇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打过来,梅落竟然看上去也在继续礼尚往来。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过去了,那金黄色的球在他们俩细心的呵护下居然像个乖巧温柔的孩子,从不偏离他们的拍子。球就像已经定格似的从梅落的拍子上跑到苏遇的拍子上,再从苏遇的拍子上跑到梅落的拍子上,两点一线,这个网球在夏静和马文眼里跑出了有史以来最优雅最不可名状的温柔姿态。
“他们这是干嘛?”夏静终于忍不住问马文了。
“我也没看懂。”马文随口一接,话音后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们这绝对是一场真正的友谊赛嘛。”夏静看到了马文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梅落好像比你描述的要厉害得多呀。”
“我刚刚也吓了一大跳,她这球技怎么就突飞猛进了?你不知道,她刚才简直把我当墙壁在打,每一个球都杀得呼呼有声。”
“苏遇也是这么说的。”
“那苏遇这是避免被梅落打趴下还是他的水平就这样?”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是他*的一种方式。”
“苏遇喜欢梅落?”
“为什么不说梅落喜欢苏遇?”
“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梅落心里有个至死不渝的人。”
“她当真还在等他?”
“这我可看不懂,你们自己慢慢看吧。”
“那人现在呢?”
“他一直都在国外,现在应该有别的女人了。”
“这种飘洋过海的等法本来就太盲目吧。”
“对梅落来说那可不是盲目,而是目标,一直前进的目标。”
“那家伙该不是也是弹钢琴的吧。”
“正是,所以他们是公认的燕雨双飞。”
马文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梅落独自一人的沉静看上去有比任性更加张扬的抗拒感。原来她眼里那些隐约闪动的愁绪都是有据可究的,而在这些别人看不到的愁绪里潜藏着一个更加真实的梅落。这大概就是苏遇对梅落一直心动而不能行动的原因了。那晚当他对苏遇表示喜欢梅落时,他其实是想用那种方式逼苏遇行动起来。苏遇这家伙还没真正恋爱过,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似乎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