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叹息一声说:“那我就拔一根白的吧。”说话中便拔下一根白的来,吴氏按照万氏的要求,拿来铅笔和针,万氏把头发穿到针屁股上,对折了头发提在手里,然后把针插在铅笔芯上,又要红杏伸出手,永生、吴氏都不解,万氏说:“真的假的先不说,我也是从我老娘家学来的,你们若信就信,不信拉倒,全当是我什么也没做。”三人齐口说没关系,万氏左手扶了红杏的手,然后把铅笔吊在红杏的手掌心,那铅笔不动,万氏纳闷,说道:“错了,没把针插在芯子上。”说着便把针尖用力插在铅笔芯里面,又把铅笔吊在红杏手掌心,那铅笔便前后摇动,万氏喜道:“是小子。”三人不解,万氏说:“要是前后摇摆,就是小子,左右摇摆则是女子。”那铅笔便在红杏手掌心前后摆个不停,万氏兴奋不已,怕吴氏不信,拿开来放在永生的手掌心,铅笔便纹丝不动,如此试了几个人,都应验了万氏的话,吴氏便说:“果然应验,我给你烧香。”万氏嚷道:“我还没死,用不着你烧香。”大家都笑,红杏心里得意,自己喜欢小子,永生倒是没有概念,呆呆的,态度并不明显,吴氏要留万氏吃饭,万氏不答应,说明天还要翻地,永生已和满仓、满房说好换工的事,万氏说:“那就好,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我高兴,你们都有力气。{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万氏说完便回去了,晚上对万百川说了白天的事,万百川说:“你成天吃饱了撑的慌,竟干那些没头脑的事情。”万氏说:“我老娘家的人都这么测男女,多数都对了。”万百川说:“对个屁,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还能生下阴阳人来?”万氏说:“谁说生不出阴阳人,石头不就是阴阳人吗?”万百川说:“乘早闭了你的臭嘴,别人说就够了,你也来凑热闹,你不知道石寡妇的厉害,惹了她能有什么好处?”万氏便不说话,嘀咕道:“咱家三个小子也没成就一个。”万百川说:“谁知道媳妇给生下了没有?今年一定给满堂成亲,瞎子聋子也找一个,否则没法活人了。”万氏说:“你做老子的不上劲,连个说媒的也不见上门来。”万百川说:“会有的,时候不到,我打不了光棍,世上谁也打不了。”
红杏肚子里的孩子得到验证后,喜不自禁,便要永生耳朵贴在肚子上听动静,永生说:“能听见什么才怪哩,难道你怀了怪胎?”红杏说:“你放屁,明明怀了你的种,偏要这样和我置气,你心里只想那姓梅的、小戏子、姓陈的,哪儿把我当回事了?”赌气不理永生,永生想:要是换了你是金巧,一点会好好对你。又想起金巧的话:你媳妇不错,问题在于你自己。便又凉了半截,夜里睡不安稳,白天苦水重,成天耷拉着脑袋,和满仓、满房犁地,满仓声高,吆喝牛的声音从不间断,永生心烦,就喝住满仓,满仓说:“敢不是夜里干过火了,没一点精神。”永生说:“你懂个屁,老婆肚子那么大,能干那事吗?”满仓说:“哦,我差点忘记了,那你怎么办,不难受吗?”永生说:“忍着。”满仓说:“忍着也好,起码比我们强,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又吆喝牛,满房跟在后面往新翻的地上撒牛粪,满仓犁了一大块,见牛甩尾巴,就对永生说:“你快看。”永生问:“看什么?”满仓说:“牛屁股。”永生说:“牛屁股有什么好看的?”满仓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戳牛屁股吧。”永生大怒,没想到满仓竟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便伸手拍了满仓的脑袋,满房年少,见此情景就说:“戳牛屁股有什么不好,就是不知道和干那事一样不?”永生听了只想吐,就对满房说:“你牵了牛到磨盘前,站在磨盘上往里戳,白天不行,让人看见就没名誉了,晚上吧。”满房说:“我才不了,要戳你自己去戳。”到晚上,永生和满房全忘了这事,只有满仓难以忘记,就一人牵了牛到一块大石头跟前,扯了牛尾巴,牛便用后腿踢满仓,满仓知道牛的秉性,摸摸牛屁股,牛顺从地打响鼻,不再踢满仓,满仓四顾无人,便解开裤带,只是无论如何也近不到牛身上,牛尾巴用力往两腿中间夹,满仓累得满头大汗,正忙乱中,见有几个村里人经过,夜色中看见满仓提着裤子站在牛后头,便问满仓干什么,满仓一慌,一手往上提裤子,想躲避,谁料脚下一慌,扑到在地,牛也跟着一慌,就踢了满仓一蹄子,满仓疼得大叫,裤子也提不起来,哇哇喊叫,有人上前拉住牛,大家笑做一团,抬了满仓到家中,万百川以为满仓骑牛摔在了地上,也没说什么,大家嬉皮笑脸,一阵散去,满仓只是疼得嗷嗷乱叫,竟忘了众人看在眼里。第二天便得了个绰号:戳牛娃娃。满仓听见后羞愧难当,出不了门,万百川便骂道:“成天不学个好的,竟做些下贱营生。”骂完后,又觉得惭愧,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家立业的,光棍失业的,自己反倒活得自在,若不是几个儿子下苦力,日子也过不到今天这个份上,想到这里,便下决心要给儿子们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