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憋了一肚子气,钱也被洗劫一空,心情郁郁,便装病卧床,一天到晚哼哼唧唧,满仓一听见家业哼唧就用棉花塞了耳朵,万氏背着众人骂家业,水仙便劝万氏,说和老人计较没意义,咱只管干好地里的事情就行,万氏又哭万百川,说要是万百川还活着,家业也不敢私下里丢这么大的人,莲子听见,便说都七十岁的人了,能做出什么事来,万氏便啐道,都成朽木了还不安生,水仙笑道,你别当着二嫂的面骂她,小心她将来也学了骂你,万氏便说莲子不会,莲子脸一红,说做儿女的哪能那样对待老人,是老人自己不尊重,谁知家业自此非但不再下地,白天装病,晚上出去耍牌,还往人家门口屙屎,刚开始众人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看那情形不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家业也在人群中大谈缺德,在众人的谩骂声中沾沾自喜,这样不几天,村里人长了心眼,自发留心,这天家业饭后内急,又拉肚子,拉一次换一家,不久就被逮个正着,那人连屎都不让拉完就把家业提起来,家业像只鸡一样被拎着示众,家业忍着,说要擦屁股,一句话提醒了壮汉,壮汉便扒了家业的裤子提在另一只手里,家业苦苦告饶也无济于事,好在是夜里,壮汉叫家业挨家挨户认错,家业说都这个时候了,狗屙下的也是我屙下的了,我好歹在这村里几十年了,儿孙满堂的,你就行行好饶过这一回吧,多少也给后人留点面子,壮汉叫家业这么一说心软了,就把家业扔在一边,又把裤子丢在他身上,家业慌乱中穿反了裤子,引得众人又一阵笑,说万家真要一败涂地了,人丁减少,家业作为长者,竟然泼皮到这份上,说着都摇头叹息,家业受了凉,风一样跑回家,也不和众人打招呼,直接钻进自己的被窝,反锁了门,谁叫也不开,满仓用拐杖差点把门戳破了,好在莲子和水仙苦求才回来,家业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只怕满仓进来要了他的命,听见人走了,才把头放出来透口气,开始喋喋不休骂人,气得满仓又要教训,家业便闭了嘴,满仓就坐在院中唱戏,声音像哭丧,家业就在屋里和满仓对唱,满仓反倒不恼,唱一会儿笑一会儿,谁劝也没用,心里又想回光返照,那眼神凶狠的吓人,招弟被满仓的声音惊吓,在屋里哭起来,满仓听见招弟的哭声,便又笑起来,万氏只在屋里哭鼻子,莲子把招弟抱出去,水仙扶起满仓,满仓也不要回屋,急得水仙蹲下来叫爹,招弟哭声不住,莲子怕家人心烦,只得抱了招弟在村里转悠,一会儿招弟开始发烧,只得又叫医生,医生给招弟打了退烧针,招弟才睡安稳了,满仓难过到最后,才回去睡觉,又给莲子道歉,莲子忍着眼泪不说话,刚想劝满仓身体要紧,别置闲气,眼泪便掉下来,满仓可怜莲子,就睡下,莲子心里堵得慌,直流了一夜眼泪,一大早又起来下地干活,莲子和万氏,水仙下地后,满仓就拿起水果刀想割腕,比划了好长时间下不了手,满仓想千古艰难唯一死,看来我实在懦弱,连割腕的勇气也没有,这样想着,把刀子放回原处,浑浑噩噩地在院子里转圈圈。[手打吧 疯子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