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人一言落下,敌方似乎才反应过来,“驾!”众人纷纷催马前行,不再理会身边这帮令人恐怖的娃娃军。
“不,”杨康见此大急,“不能让他们追上爹娘。”却哪里还挡得住骑兵的前行,急切间杨康抢了一匹马与禁军奔在一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着敌方的前行,学生中也有几人抢了马匹与杨康一起追赶,只是追了两三里地后,敌方却分出了百十来人将杨康几人团团围住,其余几百骑一路向完颜洪烈方向狂追而去。
“啊。。。”杨康心急如焚,一手刀一手枪不停前刺斜劈,完全进入了疯狂的境界,几个学生也是同样的情景。就见眼前的敌人如同一个个塑胶模特般被自己一枪一个刺倒,一刀一个砍翻,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的手里就如草芥一般随手消去,心中却再也没了震撼与不忍。此刻他心中只想着妈妈――包惜弱。他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刺杀着,完全不管敌方递过来的武器,他的衣衫已经被敌方的刀枪划成碎条,身上染满了敌人的鲜血。
在杨康等人杀死第四十三个敌人的时候,敌人惊慌了,不知谁喊道:“***,这个家伙简直不是人,是魔鬼,老子不干了,”说着拨马便走。此时对方已经被杨康杀的胆战心惊,完全丧失了斗志,一有人打头,瞬间便跟随那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杨康也不追赶,调准马头向前疾奔,一路祷告:“老天爷,求求你,千万不要让妈妈出事。”又奔得几里路,见一簇人马迎面而来。杨康心胆俱碎,高叫一声:“母亲!”挥刀直上,却听对方叫道:“是校长的声音,是校长回来了。”
杨康闻言心里一松,“当啷”一声刀枪坠地,却是手上再没什么力气了。
杨康下了马,见是张大虎领着梅自梓,席志朗等人。原来张大虎见敌人来势汹汹,生恐己方抵挡不住,于是在众人厮杀时一路急赶,却赶到离这里最近的炼钢厂将梅自梓,席志朗等两百多正在建设钢厂的同学召集起来。当初因为杨康将建设钢厂看成一件大事,所以派到钢厂的全都是最初招收的老生,却也是杨康学生里武功最高的一批,所以导致了今日杨康这边战斗力直线下降。要不然两千骑没打过什么硬仗的禁军,只怕早已被杨康收拾下来了。不过幸运的事钢厂那边配置齐全,马匹充足。席志朗等人闻言大惊,迅速策马而来,正逢敌军追剿拖雷,一番厮杀下来,杀了对方两三百人,己方却一人不损。其余人见实力悬殊,遂下马投降,现正押在后面。
杨康喜道:“如此甚好,你等快快前去接应落在后面的兄弟,有了这几百匹马,不消几个时辰,我等便可赶到前方蔚州府,那里的府尹拖满正是父王的心腹。张大虎,今日观你做事素有急智,你速速领几人前去告之拖满今日之事,若是此人不可靠,你想法通知我等,若是可靠,速速派兵马来接。”
张大虎领命,却没有动身,眼睛斜斜望着席志朗、梅自梓二人,面带异色。杨康循着张大虎目光看去,见二人也是一脸惭愧之色,心中不由巨震,一把抓住席志朗道:“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是谁?是谁出事了?”
“唰!”的一声,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梅自梓道:“校长,学生惭愧!学生护主不力,方才混战时王妃与拖雷主任身中敌矢,拖雷主任内力深厚,并无大碍,但王妃此刻,只怕命在旦夕了。。。”说吧嚎啕大哭。
杨康闻言,恰如九天之水浇心而过,浑身顿时冰冷似铁,喃喃道:“带我去看。”
“娘亲,妈妈!”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妇人,杨康泪如雨般潺潺而下。“你坚持住,康儿会救你的,梅自梓,赶快将你的九阳内力给我母亲输入。”杨康仰身高叫。
“康儿,康儿,娘亲憋了这一口气就是想看你平安回来,只要康儿平安,娘亲死了也无怨了,康儿,让娘亲再好好看看你。”
“娘亲。。。”杨康叫道:“康儿乃是天降异人,天赋异禀,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康儿就能做,你等着,康儿马上就想法救你。”
“没用的,康儿,娘亲的事情娘亲自己知道。其实康儿,你也不用为娘亲伤心。其实,娘亲这些年心里也苦,今天终于能够解脱了。”
“别说了,娘亲。你不会走,不会离开康儿的。”
“别傻了,康儿。人终究是要死的,不过临死前,娘亲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不是金人,你是汉人,叫做。。。”
“别说了,别说了,其实康儿早就知道了。”
“哦,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吗?你能够认祖归宗,总算了结了娘亲一段心事,记住,从今后你叫杨康。”一口血喷出,包惜弱高叫一声:“铁哥,我来了,惜弱来陪你来了。”言毕,阖然而逝。
“娘亲,娘亲,妈。。。”杨康抱住包惜弱的头,久久不愿松开,仰天一声声长嚎,混不带一点人声。
“康儿,康儿。”
完颜洪烈见包惜弱逝去,心中也是如刀绞般痛,但此时此景,除了他,又有谁敢去打搅杨康。
“你母亲已经去了,康儿,现在我们还没有伤心的时间。康儿,原来你早就知晓了你的身世,何去何从,还是要早作打算。”说罢,也是一阵嚎啕。
杨康此时心如槁灰,也听不到完颜洪烈的语无伦次,只是抱着包惜弱的头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康儿,康儿。。。”完颜洪烈见杨康似乎陷入了疯魔,情急之下,上前推了杨康一下,却觉一股大力反震而来,“咚!”的一声撞倒在地。“康儿,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