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血,
月似钩,
忽来一夜狂风吼,
恍若梦里游。
金缕衣,
万户侯,
震天一怒血河流,
可怜儿郎殴。”
杨康经过这一夜的血战,损失了几百个优秀的学生,那一股血气过后,心里便觉得如刀搅般的痛。无尽的悔恨在心里无限蔓延,想对大家说些道歉的话,却不知如何说起。不过在那个时代的人们从心底就觉得为上位者出生入死乃是正常之事,况且杨康平日里对大伙的恩情,大伙都谨记在心,所以才会有那一日校长成魔则大伙入魔,校长成佛则大伙向佛的口号。此时大伙虽然为了死去的兄弟悲伤,但看到杨康如此消沉痛苦,大家却更加难受。席志朗,梅自梓,张大虎等几个与杨康比较相熟的几个挨个来劝杨康,却起不到什么作用。直到*杨康的圣旨下到了蔚州府,那蔚州府府尹哈赤大怒,便要完颜洪烈起兵讨逆勤王,但完颜洪烈此时明面上大义已失,不知其他各路人马做何事之想,若只是靠着蔚州府两三万军马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遂安顿了哈赤,嘱咐多与其他忠义之臣联系,万事俱备后再做他想。自己等人有了拖雷引见,倒是还有铁木真那里可去。
此时铁木真部落在铁木真雄韬伟略下已经大为壮大,在草原上已经成了一等一的大势力,仅次于王罕部落。其实也只是王罕资格老,铁木真又念顾王罕恩义对王罕敬重有加,若是论真正实力,铁木真也早超过了王罕。
从蔚州府到铁木真部落,一路全是金人地盘,完颜洪烈搞不清这些势力心思,于是不敢向铁木真那里直行,只好从西边大漠绕路,再转而折向铁木真那里。
杨康一路躺在车里,任是谁来劝,总是不理。大伙也各怀心事,一路上伴随着这路人马的除了呼呼的北风便只有沉默。几百人里只有拖雷强打着精神,暗里留意。
行得两日,这一刻风沙特别大,拖雷与完颜洪烈指挥着众人扎下帐篷休息,又来杨康帐内相劝。
“不用劝了,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大伙的心思我也都明白,只是心里着坎,我过不了啊!”杨康说着,出了帐篷,任那漫天的黄沙打在脸上,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
“亏我上一世妄为一个商人,自认把人性看了个通透,商场十几年心思灵巧,八面玲珑,却忘了这个时代与后世文明时代的不同。没有早些对太子与完颜洪亮加以防备,导致有了今日之便。后来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了自己一人的仇恨,却导致了这许多人的牺牲。想那一日自己一怒之下,不知杀了多少人,身上一股血腥任是洗了多少次澡都祛之不尽,闻之令人恶心烦闷。这些人里面不知有多少只是为了吃一碗饭而不得不加入军队,他们的死何其冤枉无辜。自己这些个学生都是些稚气未脱的孩子,原本虽各个武艺高强,却依然不失天真烂漫,这一夜就跟随着自己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自己几十岁的心态况且接受不了,不知他们心里又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杨康越想越多,头脑内烦扰纷乱不已,加上漫天黄沙不时向口鼻内灌入,使得呼吸不畅,憋屈不已。突地大喝一声,奔入漫漫黄沙。
完颜洪烈与托雷大惊,连忙追赶,却见杨康越跑越快,哪里还追的及。托雷忙嘱托完颜洪烈回去召集人手,自己展开轻功追去。
没走得出多远,就听天空中传来“轰隆隆”阵阵雷声,霎时黄豆大的雨点挟裹着泥沙扑打而来,雨势越来越大,一会功夫,就将空中的泥沙洗了个干净,只剩下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就似银河突地就倒倾下来,将天地淹了个通透,只剩下这一片雨水。
杨康任由着雨水将身子浇透,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冬,这个冬天虽然不太冷,但这雨水仍然冰冷入骨,绕是杨康此时已近乎金刚不坏,也禁不住感觉有些冷。但杨康却不管不顾,闭起双眼,扬起双手向天空尽情长啸。拖雷从后面赶来,见杨康如此,晓得杨康只是需要发泄,遂放下心来,在一旁默默地守护。
杨康经过一阵发泄,又被这冰冷的雨水一浇,心内渐渐清明,索性敞开心神,感受着这天地的无常变幻。
不知多久过去,忽听拖雷大叫一声:“杨,小心,快走。”杨康闻言蓦地一震,听到耳边一震呼天号地的巨响,睁眼看去,见一条黄龙裹着泥沙呼啸而来。
“娘了个腿儿的,沙漠里也会有泥石流。”杨康撒腿就跑,却哪里来得及,只见眨眼间那黄龙已经到了眼前,杨康急乱中全忘了自己已经失去内力,一口气提上来运起了龟息功,随之眼前一暗,天地就此一片寂静。
拖雷见此情景简直欲哭无泪,无奈之下站在高坡大声呼叫,却又有什么用处,只好等泥石流过去后再去寻人。
“怎么?我又可以使用内力了!”杨康虽然被泥石流挟裹着不停翻滚,但心中却有了一些惊喜,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干脆运功行气起来,赫然发现,纷乱多年的经脉竟隐隐有了贯通的迹象。
沙漠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也就半个时辰左右,雨势已经过去,那汹涌如同黄河决堤的泥石流转眼就被黄沙渗透,拖雷连忙召集人手,众人惶惶然四下找寻呼喊,并无杨康半点踪迹,拖雷痛恨不已,悔自己没有早些发现杨康在一个沟里,恨自己作为蒙古人竟然不知道暴雨中的沙漠的可怕。众人一时就像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一般惶然无助。呼唤杨康的声音一直到了夜里,也不曾有半刻停止。
杨康运功行气,渐渐将经脉梳理贯通,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四处全是泥沙,自己似乎被压到了一座泥山之下。杨康挣扎几下,却没什么用处,此时杨康一口气已快到头,“娘了个腿儿的,难道就这样被憋死不成!”突地想到九阳真经的内息之法,这九阳真经再被杨康背个滚瓜烂熟,也不做耽搁,将内力重新沉入丹田,转而修起了九阳真经。
杨康原本就内力深厚,转修九阳真经自然是水到渠成,那张无忌三年才修到小成的境界杨康几乎转眼就成,没多少功夫,大小周天全部贯通,内力行到任督二脉便自游走不动,杨康动动身子,还是动不了。知晓自己若不把九阳真经修至大成,只怕就要就此埋在沙中了,于是静下心来,缓缓向任督二脉发起冲击,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燥热由然而起,杨康知晓这是到了九阳真经紧要关头,不敢放松,却更加小心认真了。
时间缓缓过去,如同捅破最后一张纸,杨康任督二脉豁然而通,瞬时杨康如入火炉,一股心火由丹田猛窜出来,转眼便焚便全身经络穴道,“娘了个腿儿的,这下子是真的到了最紧要的时刻了,熬过这一关,老子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熬不过,只怕这个沙堆就是老子现成的坟墓了。全当老子洗了个干蒸桑拿,好他娘的舒服。”杨康一边向自己做自我暗示,为自己洗脑,一边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对身体各个经络穴道冲击。
要知道这九阳真经到了最后关头最是凶险不过,想那张无忌被装进布袋和尚的乾坤袋中,也亏了有乾坤袋这样的宝物,那张无忌散出的内力全部被乾坤袋挡回来又打在自己身上,就如同由一个和自己一样内力深厚的高手在自己冲击最后关头的同时为自己按摩疏通,这才在关键时刻挺过最后一关,将九阳真经真正修为大成。而此时杨康却是被压在沙丘之下,只见杨康体内发出阵阵真气,簌簌射入沙中,只将沙丘射出个小孔就再也不见,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孔也转眼就被其它的沙粒填补了。
杨康将体内真气不知行了多少周天,却不见有多大进展,才想起张无忌那时的机缘,与自己此刻截然不同,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若是平时在外面,尚可就此停下,休缓一下,以水磨功夫慢慢贯通,但此时叫天不应,叫地无门,全身五内俱焚,若是停下,只怕马上就又来一次经脉错断,不过只怕这一次错断马上就会让自己死翘翘了,倒是来了个痛快,总比被活埋在沙丘下憋死强。不过想是想,不到最后时刻,怎能放弃,就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这时候杨康就不是感觉洗桑拿了,而是感觉自己就是个小羊羔,现在正在被架在火上烘烤一般,似乎从自己身上都能闻到肉香了,当然他也无法发现,他身边的湿沙正被他散发的真气烘烤,慢慢变得干燥。
再说拖雷等人遍寻杨康,虽然一夜无果,人们已渐渐失望,却没有一个人放弃,直到天明依然寻找。突然一人大叫:“那是什么。”众人望去,见远处一座沙丘冒起阵阵白烟,如同一个刚出炉的玉米面馒头。“会不会校长就在那个沙丘里?”
“怎么可能?这个沙丘虽然有些奇特,但能与校长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能,有校长的地方就有奇迹,既然这个沙丘如此与众不同,说不定就与校长有关。”
“说的对,只要是奇迹,就一定和校长有关,快去看看。”
众人来到沙丘前,运起内力,奋力齐挖,不多时,一个三四米高的沙丘只剩下了两米多,突然一个沙粒打在洪涛脸上,将洪涛打得生疼,紧接着只见这沙丘四处都有沙粒不停弹出,转眼沙丘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校长,一定是校长在里面。”众人见状大喜,更加卖力得挖了起来,丝毫不顾那夹杂着内力的沙粒打得众人遍体鳞伤。
闻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杨康挖了出来。又一人叫道:“校长此时情况不对,似乎像是修炼九阳真经到了最后关头。”
“啊!校长功力恢复了!”众人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杨康不但被找到,而且恢复了内力。惊的是杨康此时的情况都看得出来不是很妙。
“我想起来了!”又有人叫道,“现在校长需要我们为他按摩全身穴道,为他打通经络。”
“娘了个腿儿的,不早些说,还等什么,学过九阳真经的快些动手。”众人一阵忙乱,最终挑了五人全神贯注为杨康疏通经络。
一声闷响,五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其他人忙上去抵住这五人后心,输入内力,杨康学生修习九阳真经的约有百十来人,此刻全部排在杨康身前,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前方,前方五人手决不断变化,为杨康疏通。
蓦地杨康身躯一震,全身三百六十个穴道穴穴贯通,真气在三十五道经络中园转如意,一口浊气吐出,化作一阵厉啸,震得众人气血翻覆,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