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叫嚣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小东又去那儿，等了好一会儿，果然，那个弯腰驼背的拾荒老头背着个麻丝袋来了。小东问他：大爷，前两天早晨，您拣到一件黑色的吊带衫了么？

那老头似乎没听清，摇摇头。

小东又重复了一遍。老头依然摇摇头。

小东想了一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20元的纸币。拾荒老头的眼睛忽然闪出了光泽。他回忆说：好像有那么一件衣服。

小东把纸币塞到老人污黑的手中。

拾荒老人说：你等着，他返身离去，不一会儿，老人拿着一团黑色的衣物蹒跚而来，小东近前一看，果然是娜塔沙的那件吊带衫。

抖开一看，其中一条吊带已断，胸前上缘也裂开了。

就是它，谢谢你呀。小东连连对拾荒老汉说着。

小东如获至宝地拿着衣衫回到住处。按申江的吩咐，把那件证据送到通北公安分局治安科。

下午四点多，小东和姜艳等人刚要弄饭吃，忽然娜塔莎手机响了。

娜塔莎一看显示号码。是郑军的。她吓得脸色发白：怎么办呀，小东――

小东接过娜塔沙的手机，只听里面郑军怪声怪气的声音：姓浦的，你个***，胆大包天，竟敢告老子骚扰俄罗斯娘们？我跟你没完，有种你下楼来――

小东急忙跑到阳台往下看，

郑军正红头涨脸地卷着袖子，一只皮靴踏在雪堆上，左手中提着一根锯短枪管的猎枪，右手指着楼上骂着。

他身后还站着三个气势汹汹的家伙。

小东一听大怒，又是酒后寻衅滋事？来者不善呀。

妈的，臭流氓，竟敢骂上门来，小东换了鞋，正要下楼去应战。

姜艳一下子把他拉住：你傻瓜呀，他们有枪的。

楼下郑军依然在叫骂：

姓浦的，你小子怎么蔫了，不敢下来了？难道你被阉了吗？哈哈，

另外三个家伙也在满嘴喷粪地骂着……

小东气得脸色发青，可是被姜艳和娜塔沙死死拉住，

姜艳急忙给申大队打了电话，不一会儿，远处传来110的警笛声。

只听楼下郑军骂道：姓浦的，老子今天有事，改日我再来收拾你――说罢上了一辆丰田越野扬长而去。

稍顷，110警车响着警笛进了小区，开到小东他们居住的13号楼下，小东和姜艳下楼，申江警官讯问了情况。小东和姜艳如实叙述了一遍。

娜塔莎披着貂皮短大衣也下楼来。

齐玉跟在她的后面，踩得甬路上的积雪卡滋卡滋地响。

旁边一位老大爷也说：太不像话，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枪来到居民社区叫嚣，还有没有王法啦？

是呀，肯定是个衙内，平头百姓哪有这胆呀？

恶少带了几个混混――有人悄悄说。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正在这时，齐玉环的手机响了。

玉环吗？我到了春城了，你晚上没事吗？

姐，我们遇到麻烦了，玉环带着哭腔说。

怎么回事，齐玉敏在电话中急着问。

玉环在电话中把娜塔沙为郑军辅导俄语，被郑军和手下在歌厅骚扰污辱，小东把他们打跑了后，后来小东报了警，他们今晚又持枪上门来叫嚣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你们等着，我一会去你们那儿。

申江看看情况已经明了，就让110几位警察回去了。他跟着小东和几个女孩上了楼。不一会儿，齐玉敏的车开到楼下。

齐玉敏上楼进屋。齐局早在电话中，就听小东他们说过申大队的情况。

所以一进屋，就跟申江热情握手。

她握着申的手，感学觉他的手细嫩而湿润，有一种保养得很好的女手的感觉。

她看看表，对申大队说：已经到饭时了，咱们到外面吃点饭吧。

申江说：就不麻烦了，我得回去了，

唉呀，姜总局长委托孙局长处理这个事，孙局长让你来办，你还客气什么呀。这姜艳，你还不知道吧，是姜总局的侄女。我是姜总局一手提拔起来的，这玉环是我亲妹妹，都不是外人，齐玉敏一拍申江的后背。

小东看女森工局长那拍肩的动作，很自然亲切。没有一点别的意味。

今年34岁的申江，白胖的脸型，也算白面小生吧。申江心里一动，心想：这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漂亮女局长，邀自己吃饭，自己难免不产一些心猿意马的遐想，但是，他隐约感到，这位美女局长是正处，比自己大半级，更重要的是，她跟自己上司的上司，也就是姜总局，关系可能不一般，自己这个刑警副大队，退役的39军副团职参谋，就是借几个胆也不敢进军她的高山和洼地呀。不过，借吃饭之机，套套近呼，跳个小舞，吃点小豆腐，估计没有太大危险……

于是他说：哈哈，即然齐局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