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在哪里,只觉身子一会儿犹在冰水中泡着,一会儿犹被烈火灸烤着。
迷茫中,我似在无尽的奔跑,四处一片的雾气,我只跑不到头,却有一个念头似让自己必须的跑着。
直到前面突然的现出一片光明来,有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我惊怵的站住,却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是梦吗,他转过身来,是他,真的是他!
皇上的唇角竟带着笑,阴沉的,带着轻蔑的笑。
“你想要做朕的女人吗,好吧,朕成全你!”他说着。
“狗皇帝!”我向着他冲过去,带着我的愤恨与不平。
“谁要做你的女人!”我向着他说,见到他惊诧的一张脸,我手下用力,匕首就要扎到他的胸口上。
他伸手来拦我:“贱奴!”
我厌恶他这样叫我,我讨厌他的神情,他的一切,他的高高在上与自以为是。
我想也不想的咬住他的手。
嘴里有着一丝血腥。
真实的血腥,我慕的睁开眼,看到果然是皇上,在我的面前。
他的表情带着些许震动,而他的眸子深处,有着清晰的不可思议与一闪而过的杀机。
是梦?不是梦?
皇上的脸却渐渐模糊。
那日后来的事情,都是冬梅告诉我的。
说这些话时,冬梅一再叹气,她拖了我的手,一个劲的摇头。
“夏荷,你昏了这三,四天了,我们都道你再也……”她有些说不下去,眼泪点点的落下来。
“冬梅,我没事。”我说,我向着她笑笑,却见她的泪更多,想她一直待我亲如姐妹,也不以为意,并未多想。
只是,确有些不安,因为,隐约中记得,昏昏沉沉间,似做无数的恶梦,记得清晰的一瞬是,我于恶梦中惊醒,却看到一双深邃的眼,是皇上,还有嘴角的那丝血腥,那么的真实。
自我清醒后,就喝着那汤药,每日里喝许多。
冬梅说,太医说了,我胸口曾受过重创。
应就是皇上当初的那一脚,一直不曾好过。
虽受到外力的救助,但因为不得法,所以两伤并重,又加之连续淋雨所受风寒,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咯血,而且他说,我这样的咯血定不止一次。
连着三天,我都吃着药,房内很静,会有人按时的喂我吃药,有时是冬梅,有时是别人。
只是,我终觉到了奇怪,那些服侍我的小宫女,往日都与我相熟,大家平素都随意惯了,现在,她们,倒都对着我敬而远之。
而冬梅也几次的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定有难言之瘾。
在这天夜里,我终于拉住她的手,问她:“冬梅,我那日昏过去后,又如何了,为什么,你没有说?”
冬梅看着我,狠了心才说起那日之后的事。
原来我昏过去后,皇上却是毫不忌讳的抱着我直跑到昭阳宫,我睡在那侧殿内,连着两夜的发烧。
太医当时称不治,皇上听到他说要将我挪至别处,以免传染圣体,皇上竟恼怒起来,险些的下旨杀掉他。
可是后来,终是我命大,渐渐的退了烧。
后宫中却谣言渐起,皆因皇上对我一个宫女,何至如此大动干戈。
他们都说我或用什么妖媚之法,迷了圣心。
到得第三天上,小姐终于出面,要我回到了永和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