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风吹叶落。
蔀康和气地微笑着问:“老人家,江国兵只抓男丁,甚至连白发鬓鬓的老人都不例外,可想而知有两种可能,第一:大兴土木,第二:对外用兵。不过,江国的天明军和地属军的精锐尚在,故不可能到要征集民兵。所以,江国想要大兴土木。”
两位老人顿时目瞪口呆,老婆婆道:“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訸笑着道:“婆婆,你不要惊慌。康哥读过很多书,这些都是从书上得来的。”
“哦,”老婆婆平静了许多,道:“都说读书无用,没想到读书还是有用的,早知道了,就让我的两个儿子去读书,也不用被抓去充军。”
怎么会去充军呢?您的两个儿子竟被抓去充军?江国根本不缺士兵呀!为何要征集民兵?这不可能啊!”蔀康十分惊讶地看着那老婆婆。而老伯沉默了很久后,叹着气道:“年轻人,你所料不错,可我那两个儿子就是被抓去充军的。如果按你所言,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蔀康怔怔的坐在那里,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
那老婆婆道:“我和他爹天天烧香,夜夜烧香,希望菩萨保佑我的儿平安归来。”
阿訸走到婆婆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道:“婆婆,您放心吧,苦命的好心人会有好报的。”
阿訸说完看了看蔀康。见蔀康仍然凝眉深思。
“天色已晚,你们也该这个…”那老伯看着蔀康和阿訸两个欲言又止。
蔀康赶忙道:“这是我的妻子,还劳烦给我们一个房间。”
老伯听后笑着道:“好好,这便好,这便好,来来,我带你们去。”
阿訸微红着脸跟着“相公”来到了房间。送走老伯关上木门后。蔀康看着桌上的烛火,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说你是我的妻子?”说完回过头看着阿訸,阿訸害羞着低着头,并微微的点了点。
蔀康用铜丝拨了拨烛苗,道:“老伯家一共就有两间房。一间儿子住,一件他们住。我这样说是为了不让老人家为难,另外,你现在武功平平,如果夜里有什么意外,我可以很快的找到你。你明白了吗?”
阿訸仍低着头,不予回答。
蔀康道:“去睡觉吧,我守着,去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打坐练功”
“我也练,我也练。\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
“你晚上练什么?小心鸡飞狗叫。”
阿訸噗嗤一声笑了,道:“我以后会努力的,到时我还要保护你。”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睡吧,我要练功了。”说完,只见蔀康盘腿坐于桌边的椅子上,合掌运气,气沉丹田,既尔又分掌,左掌抚于左膝,右掌置于慧中穴前。
屋里安静极了,有的只是桌面烛火的微微跳动,以及美丽阿訸的久久凝视。
鸡鸣之后,阿訸微微地睁开了眼。看到蔀康坐于桌前一脸沉重,便躺在床上轻轻地问:“康哥,你没事吧?”
蔀康抬起头道:“你醒了,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金圣全想要干什么。他征集民兵是要打楛国还是梁国?就算要打为何征集民兵?真是百思而不得解。”
阿訸道:“以后会有答案的,别想太多了,休息一会吧”
“不,不”蔀康赶忙道:“趁老人家还没醒,我们赶紧走,我们不能再吃他们的粮食了。收拾一下赶快走。”阿訸看蔀康如此坚决,便马上起身收拾行装。临出门前,蔀康把银两放在了桌上,与阿訸慢慢的走到院中。
蔀康看着院中的老树和枯藤,和那草篷中被杂草覆盖的石磨,对阿訸道:“阿訸,我们今后都要努力了,为了我们的族人,也为了天下的百姓。”
阿訸努力的点头,道:“对,让世间不再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康哥我们走吧。”
蔀康与阿訸飞身跳到房顶继而又沿一老树跳下。在黎明到来前消失于安静的村庄。
北风卷地百草折,晨风透衣。在宁静的清晨传来了啪啪…有节奏的敲打声。蔀康对阿訸道:“听啊,有人在捣寒衣,勤劳的百姓,安逸的王候。”
阿訸道:“是啊,百姓辛苦一生,勉强温饱,君王安坐繁华宫殿,但可锦衣玉食。这就是命吗?康哥。”
“不,这不是命,”蔀康娓娓地讲道:“命不应如此,百姓的生活是可以更加安详富裕,君王本可以勤政于民,但并非如此。君王手中的权力颠覆了这些。他们淫权乱发以至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蔀康阿訸走在乡村小路,谈论着君王与百姓。谈着谈着,突然有只野兔从乡村小路跑过,紧跟着的是一只野狗。只见天也变得通亮,放眼望去,地里枯草一片。
“秋天来了,土地上的花草开始枯萎,兔子也不好藏身了,”蔀康看着刚刚跑过的野兔说道:“我们就像兔子一样,也像狗一样。”
阿訸不解道:“为什么呢?”
蔀康一笑,道:“现在我们是兔子,今后我们会是狗,无论是兔子还是狗,想要生存就都得奔跑。你懂吗?”
“我不懂”
“哎呀,兔子不跑就被狗逮住了,狗要不跑就逮不着兔子了,逮不住兔子它就得饿死,这么说你懂吗?”蔀康说完后在阿訸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懂了一些,但还是不太明白。”
“…………”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蔀康与阿訸便来到了复凌城,此乃江国北部最大的城市。蔀康和阿訸正要向城门走去,蔀康突然停下了脚步对阿訸说:“你在这里等候,我先过去看看情况。还有,你把这…这个涂一些在脸上。”
“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涂这个?”
“我…我,别人说…说…说你长的太美了,当然了,我没这样说,哎呀,让你涂就涂。”
阿訸红着脸道:“康哥,你觉得我美吗?”
“还可以,说的过去。”
“那等我们报仇后你会不会…”
“好了,阿訸妹妹,你让我想起了我娘,真啰嗦,快点把锅底灰涂在脸上。我去了。”
阿訸急的撕扯着衣角,望着蔀康走向城门。
很多百姓、旅客、商人出入于复凌城们。在城门外往里望去,城内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埋身于商旅百姓的蔀康走到了城门前。只见用硕大的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复凌城”三个大字的门匾悬挂于城门之上,尽显繁华大气。
又见城门楼高约十丈,用的是整块南山大石加上玉流沙的灌防才建筑而成的,坚固无比,水火皆防。
正当此时,蔀康见城门的张贴着告示。并且在城门的两侧和城门楼上都站有官兵,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和商旅,故蔀康不敢轻易近身城门。
见前面从城门出来一位农夫。
蔀康迎面过去道:“农家,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可否借步到柳树下的茶摊说话,茶水我请。你意下如何?”
那农户听后忙道:“太好了!走走。”蔀康和农夫到茶摊前坐下,要了两碗茶。
蔀康道:“不知今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为何过往车辆都要细细检查?”
农夫道:“你不是本地人,可能有所不知,现在朝廷正在通缉一名重犯,所以这段时间查的紧呀!”
“通缉什么重犯,叫什么?”
“这个…好像叫什么康,呵呵,我仅念过几天的书,字认识的不多,不过这个犯人可能非比寻常。”
“为什么?”
“你没去看告示啊?上面写的赏钱能让你连亲娘都舍得卖啊!”
“亲娘都舍得卖!多少?”
“上面说的是如有举报者,赏千金,赐地十亩。有能抓获重犯者,赏万金,封千户候!不知道这个什么康究竟是何人,朝廷竟如此看重。”
“是啊,那如果你知道那个康的下落,你会怎样?”
“我当然是举报了,不,不不,我要把他抓住,抓住了得的便宜多,对,必须抓住。”
“哈哈…朝廷要拿的人估计不是光说说就能抓住的。”
“对对对,此人可能有点武功,不过我可以下药啊。”
“下药?下什么药?”
“当然是蒙汉药了,把他药倒。”
“哦,如此甚好啊。对了,那告示没画那个什么康的画像吗?”
“画着呢,当然画着。哎呀,好久没喝茶了。好香啊!”
蔀康把自己的茶一口气喝光了,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农家,那我就告辞了,茶钱已经给了。”
“好的,好的,”那农家挥着手笑道:“慢走啊。”
蔀康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阿訸身边,阿訸高兴的道:“康哥,情况怎么样?”
蔀康道:“通缉榜文已经来到这里了,城门上就有我的通缉告示。不过,幸好只有我而没有你,阿訸,你现在的情况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
阿訸凝眉道:“那你呢?你怎么进去?”
“放心,你先进去,我在后面随人群混进去,估计没有问题,咱们走。”
于是阿訸走在前,蔀康跟在后,一起向复凌城门走去,向江国最后的一道关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