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蔀康,自江北大将军王堪抑封其为骁骑将军后,一直勤于军务,吃住都在军营,王堪抑几次请蔀康到家中吃饭,蔀康都以吃过为由拒绝了。
在那夜深人静的晚上,蔀康走出军帐,仰望星空,用化作冰琴之法,以寒冰真气化出一支六孔冰箫。
在瑟瑟的夜风中吹奏《孤星饮月》,悠扬的箫声在军营里飘荡,又传向已经消失的家乡。曲调哀哀,哀叹无可奈何的别离。蔀康在这一片连做梦也没想过的楛国土地上,与月对饮。
夜半时分,蔀康在军帐里看着书睡着了,此时信鸽飞来惊醒了蔀康。蔀康看到信鸽,知道事情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于是连忙从信鸽的脚踝处取出信。
蔀康读过信后自言道:“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看来到了我出来的时候了。”
蔀康赶紧写好回信,交代任务的下一步如何进行。喂了信鸽一些谷米和清水后让它把回信连夜带了回去。蔀康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书籍,又洗了洗脸后,便到军营的练兵场上练功去了。
韩将军在黎明时分收到了蔀康的来信,赶忙扶案拆信,再一次看到了蔀康秀丽的字体:
魏韩赵三位安好,我已了解到复凌城的情况,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你们三日后向复凌城放出风声,就言蔀康在城外十里地的枣子林里低价卖粮,那时守城的田将军定会派出骑兵出城抓我,三位一定要把握好时机。
秋月,蔀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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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军看完信后,连忙起身前往赵将军和魏将军的住处商议行动,三人在屋内谈了两个时辰,在此期间,韩将军把蔀康的两次来信交给魏将军和赵将军传看,韩将军在他们都看完后,连忙把那两封信烧掉。
韩将军在吃过午饭之后来到大街上,看到米铺的生意甚是惨淡,便悠闲地走进店去。
韩将军看到米铺的老板后,作揖道:“老板好清闲呀,我看你这存货也是甚少,来买的人也不多啊?”
那米铺老板面带愁容道:“现在这城里的米菜奇却,这价钱比往常贵了三倍,百姓都吃不起了。你看这大街上卖牛的卖牛,卖羊的卖羊,卖马的卖马的,就差卖人了。”
“这不光老百姓吃不饱,连这城中的士兵也吃不饱吧?”韩将军也叹了声气。
“吃饱就见鬼了,军营的粮食也是从百姓手中得来的,根儿都断了,树还能活呀?”米铺老板一筹莫展地回答道。
韩将军和那店老板谈完话后从店铺出来,心中不但有了谱儿,也同样对蔀康的才能深感敬佩。
韩将军同随从于傍晚时分准时来到品汇酒楼,到了门口时就见那牛三顺在门口迎接:“韩哥,牛弟已经恭候您多时了,这位就是小弟的二舅。”
牛三顺的二舅连忙行礼道:“小的冯田,早就听三顺说起您,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韩老板真是器宇轩昂啊!”
韩将军一听连忙道:“二舅取笑我了,既然是牛弟的二舅,那就我的二舅,快里面请。”
三人哈哈大笑着进了酒楼。在酒楼的三层定了上好的雅间。韩将军先端酒对冯田道:“二舅,今天你我初次见面,我先敬二舅一杯。”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冯田见状也赶紧端起酒喝了,道:“您有所不知啊,仅这两天的功夫,来找我卖马的兵是这个……人山人海啊。”
韩将军一听,问道:“是吗?太好了,有多少人?”
“多少?我都害怕的不敢说啊。”
冯田说完,一脸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韩将军,好像对发生的事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害怕的?有三百匹?”韩将军说着伸出三个指头,向冯田和牛三顺扫了一眼。
冯田一听轻蔑的一笑,韩将军见状又道五百匹。冯田还是摇头,那牛三顺凑道韩将军耳边轻声道:“只要你有钱,整个骑兵营的红踪马都是你的。”
韩将军吓的呛了一口酒,道:“这……这怎么回事儿?都……都疯了吗?”
“你说对了,都饿疯了,”冯田抿了一口酒说道:“都饿惨了,军营已经断粮了,有的士兵结伙到百姓家抢粮食,可百姓也没粮食,有的干脆杀马充饥。所以士兵心想与其杀了马,倒不如把马卖了,所以都纷纷找我卖马,连求的份儿都有了。”
韩将军道:“也就是说他们都愿意冒死卖马?”
“是啊,再不冒死就得饿死了,你知道这田将军放跑大王的重犯,大王现在没有杀他,就因为如此,田将军虽然知道军队里没粮了,但不敢向朝廷要。”冯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好,我带来的三颗琰州的夜明珠加起来可价值百万两黄金。先付一颗,事成之后再全部显上。”韩将军说着便把一颗夜明珠递给了冯田。
冯田激动地捧起宝盒,慢慢打开。而那牛三顺也登大了眼睛看着,只见随着宝盒的打开,几屡淡淡的蓝光射了出来。那冯田和牛三顺都看呆了,韩将军连着几声叫都没反映。
等冯田回过神来,见韩将军又递来几锭金子:“这些金子你拿去打点,务必把事情给我办妥了,你现在手里的那颗还不算什么,剩下的两颗才是天物啊。”
冯田看着那颗琰州的夜明珠,激动地道:“我……我豁出去了,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成,我……我。”
“二舅别激动,容我问一句,你们军营有多少红踪马呀?”
“一千匹左右。放心……放心吧。我……我……”
“二舅别激动,以您的老资格,你和那军队的传令官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吃过几……几次饭,放心……放心,马……马都是你的。”
“二舅别激动,这次能否把马弄出城还得靠这位传令官帮忙。”韩将军说着,端起酒壶为冯田把酒满上。
冯田一听,从喜悦中回过神道:“靠他?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不过是替田将军传达命令的。”
韩将军轻轻地拍着冯田的肩膀,道:“我们可以让骑兵营的骑兵以某种原因骑马出营,比如说蔀康在城外某地……”
冯田大惊道:“你想要他假传军令让骑兵出城,然后骑兵们再弃马……不不不,骑兵们定然不会答应,这不是让他们找死吗?他们回城后还不被军法处置吗?”
韩将军听后摇着头大笑道:“如果有罪,那一千多骑兵都得处死,那田将军已经是带罪之身了,倘若他再把骑兵营的一千多名士兵都杀了,那他不就成光杆将军了吗?那时他对你们大王还有什么用?你们大王还能不杀他?”
冯田一拍大腿,用食指向韩将军一指:“对啊,如果田将军杀了他们就等于自寻死路,田将军肯定不会那么傻,好,我就把你的意思在营中传达一下。”
“可别传到田将军的耳中,一定要做的密不透风。”韩将军边小声说边看着窗外,此时月色澄清,夜也变得越发宁静。
“放心吧,士兵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冯田把装有夜明珠的盒子捧在怀里问道。
“三日之后行动,到那时我会向城中放出蔀康在城外的消息,等田将军的传令官到了军营之后,无论田将军想要调拨多少骑兵,你都要让其传命为全军出动,然后让骑兵在城外十里的枣子林下马回营。”韩将军故作平常,娓娓道来。
冯田一听觉得有点疑虑,不禁发问:“田将军一定会亲自指挥,恐怕此法不通吧?”
只听韩将军哎呀一声:“你不会让传令官传令两次,第一次按田将军所吩咐的说,待田将军走后再传令说人手不够,命骑兵营剩余官兵全部出动。”
冯田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时大呼:“原来如此,那到了枣子林再怎么办呢?有田将军在,谁敢弃马呀。”
“你雇佣几个人到时把那姓田的绑了就行了。你别怕,等事情办好了再把他放了就行。”韩将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拍胸脯说道。
“我的天啊,这可是造反啊!我可不敢干。”
韩将军哼了一声问道:“二舅不敢?你想就这么算了吗?不是我说你们,此事一旦成功,你们还当什么兵呀,还不如带着妻儿父母远离复凌城,去别的地方过日子。”
冯田听后,脸上露出了恶狠狠般的面容,只见他把拳头一握,咬牙说道:“我……我他娘的豁出去了,做!弄!干!”
韩将军听冯田这么一说,也拍手叫好:“如此甚好啊,对了二舅,那传令官是此事的关键,一定要把此人拉过来。”
“放心吧,包在二舅身上。来来来,喝一杯!牛子你也说几句话啊,你自打坐在这里就没出过声。”
牛三顺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你们两位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无话可说,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听二位的。”
韩将军一听,笑道:“那就有劳牛弟协助二舅把这次买卖办好。事成之后我再多给二位一些好处。这个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今晚就这样吧。三日之后,就是你我荣华富贵的时候了,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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