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小淑在洗澡,我在客厅喝水,意外发现沙发上,放着小淑的紫色小包。小淑刚进去洗,过一会才出来。我对她的包产生了好奇,不是存心打探她的**,只是想瞧瞧她包里有什么东西?我轻轻打开拉链,里面有化妆镜、安全套和口红,还有一本存折,以及一小瓶安定片。她深夜回来,睡不着可以理解,但安定片是处方药,不能在药店直接买到,凭医生的处方也只能买到几粒,她怎么会有一瓶?我打开存折一看,里面的存款记录,让我呆若木鸡!存折上有十几条存款记录,每次都有好几千,有几笔竟然是美元和日元!真行啊,居然搭上外国人,挣外汇了!我怀着疑惑,把存折放回包里,把包放回原处。
我认识一位方先生,他是高老板的朋友,苏州本地人,三十几岁,开着一辆奔驰。方先生几乎天天请我按摩,一来两往,就熟悉了。方先生说,他很高兴结识我,享受按摩的过程,让他非常愉快,如同封闭的房间开了扇窗,使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没他说的那么好,但我感觉和他聊天很投机,总有说不完的话。他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也很善解人意,可惜,好男人总是别人的丈夫。
方先生之所以让我欣赏,除了他的文质彬彬,还有他的责任心。虽然他和别的男人一样,诉说婚姻不幸福,但他明确表态,并不想离婚,比起那些动辄说离婚的男人,真诚得多。我很清楚,当一个男人轻易的抛弃前妻,那么,将来他也可能轻易抛弃你,喜新厌旧对有些男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方先生向我表达过好感,但我没有表态。让我扮演情人的角色,我要三思而行。
方先生是高老板的朋友,基于这一点,我对他比较信任。高老板的为人我知道,想必方先生也差不到哪去?方先生暗示过我,他想找一位红颜知己,理解他,喜欢他,又不影响他。我明白,方先生对我有意,我在犹疑。情人好做,红颜不那么好当的,得有分寸,还不一定有经济回报。我不想变成一个陪衬的花瓶,我需要的有情有意的男人,那才是我的港湾。如果他只是一个“候车亭”,我要进去暂避风雨吗?我举棋不定。
深秋时节,苏州有一年一度的天平红枫节,我在方先生的陪同下,游览了享誉中外的天平红枫。“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果然如此,灿若云霞、层林尽染的红枫,让人陶醉于山林之中,我的情绪也被红枫感染。人生,是否应有这种灿烂的颜色?不必拥有整个秋天,只要如朝霞一般燃烧过,就不会遗憾?
方先生请我吃晚饭,完了又去喝茶。我们随意地聊天,也聊一些私人话题,没有拘束的感觉,这是我打工以来,第二位让我感到亲近的男人。第一位让我感到亲切的是张总,宽厚的他,慷慨捐款给阿兰治病,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是不多见的,他的热心助人,掩盖了男人好色的毛病。我讲自己的打工经历,讲按摩师的生活,方先生听得入迷。我没说出去做私活的事,但估计方先生心知肚明,在那种场合,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吗?当我讲到阿兰病逝的经过,伤心得差点落泪,方先生也嘘叹不已。
晚间十一点,我说要回家了。方先生开车把我送到租住的楼下。我没邀请他上去,太晚了,请他上去有暧昧的暗示,我不想这么快就打开序幕。让我先考察一下,如果他真的对我好,那我愿意做他的情人,愿意靠在他的肩膀上喘口气,我渴望得到温暖和爱护。方先生站在车旁,并没有离开,他看着我上楼。
我走到二楼的房门前,发现了异样,门锁竟然被人撬掉了!难道遭贼了?吴芳和小淑在家吗?我的心咚咚直跳,轻轻推开了门,只见室内一片狼籍,两个房间的门敞开着!我听到屋里有哗哗的声响,心里很害怕,担心小偷在里面,那我岂不很危险?我悄悄探头,从楼道的窗户向下望去,只见方先生转身走向车子。我飞快地跑下楼梯,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方先生,等等我!”